导语

开阳寻访

众口相传难尽详,谱书所记有谜章。
事无走访源何解,文缺稽考意未央。
欲寻证据还真相,不惧辛劳向远方。

时光百载随风逝,往事千般已渐亡。

开阳寻访记

向家自明末清初张献忠窜属之际,由四川内江梧桐里半街迁居遵义以来,已迁四百年的历史。旧时社会动荡不安,背井离乡,流离失所者代代有之。

据修于1892年家谱记载,八世祖向世相长子向万倗配胡氏,公因贼扰乱遵邑,公移至开州(今开阳)厘经水落河故,妣葬茅栗丫。

虽谱书有记,向世相后代子孙寻找向万倗及其后代的脚步一直未有停止,八十年代重修家谱时,有向儒等曾到开阳寻找有着向万倗的蛛丝马迹,因对文字的曲解而无收获。开州厘经水落河故一句被断成了“开州厘经水,落河故。”便理解成了在搬移开州厘金水的途中,掉落河里身故。

2018年重启家谱,对向万倗及其后的寻访又被向世相子孙提起,开州是指开阳,这是共识,并无多大异议,而厘经水在哪里呢?虽通过查阅资料,并未找到在开阳范围内找到有厘经水这一地名。

2024年6月15日,在因村史村事的编撰而走访时,在上五龙陈家发现了一本写于1893的经丹簿上有关于向万倗的记载,比1892年的族谱记载更为详细,“清故外祖向万倗,在命生于壬戌年(1802)五月初一日午时,享年六十一岁,亡于壬戌年又七月吉时,搬移开州(今开阳)三里厘经落水河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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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州三里厘经落水河故,是否又有新的理解,之前理解的厘经水是错误的,里甲是明清时期的地名划分,开州三里可能是一个地名,而厘经则是三里下面的一个小地名,而落水河则是更小更具体的地名,由此可理解为向万倗是于1862年在开州三里厘经一个叫落水河的地方去世的。有具体的生卒日期,也说明向万倗的后代在向万倗客死异乡之后曾回过五龙,不然没有这么详细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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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此信息发给了向世相的六世孙,常因为人看风水而人脉广的向应宇,经多方对接之后,终于了解到在开阳确实有一个叫水落河的地方,水落河位于龙岗镇立京村。厘经与立京,是音同字不同,谱书及经丹联上所记载的厘经应该就是现在的立京,同时也打听到在立京现有向姓人居住。

现居住在立京的向姓人究竟是不是向万倗的后代呢,明年春节就要对修订的族谱进行发放,既然有了线索,在族谱发放之前必须要理落清楚,为此我们便作好了去开阳县龙岗镇立京村水落河走访的准备。

2024年7月18号,农历六月十四日早上八点二十分,我、向应熙和向应宇一行三人,在尚嵇吃过早餐后,由向应宇开车,由尚嵇收费站驶入渝筑高速,在乌当区羊昌分道进入道安高速,九点半钟在龙岗收费站下收费站,行驶113公里,于九点五十分到达此行的第一站,龙岗镇立京村。

向当地人打听,在前面不远处确有水落河之地名。当地人说,立京只有几户人家姓向,并向我们指点了路边上一户姓向的。这户姓向的人家就在路边上,四门紧闭,敲门也没人开门。通过墙壁上的电表用户信息得知,主人叫向治州。等了一会不见有人回来,又向当地人打听到了女主人的电话,通过电话联系,当知今天赶龙岗,他们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回来。

向应宇说,他是通过谷阳的向小秋联系到了家住立京,现在工作务工的向兴国,向兴国也要回来,大约要一个小时左右到家。向兴国是唯一与我们有过联系的人,我们只好在向治州家院子里等。后来有路过的邻居说,向志州家的门没有锁,便开了门叫我们进去坐着等主人回来。

我们进入他家的堂里,香火上写的是向李氏,以照习俗,香火上有两个姓名的,一般是某姓报与其他姓,还祖时要同时写上两个姓,这家究竟是向姓还李姓,还是李姓还向姓呢,在主人未来到之前,我们都不敢确定。

十一点钟左右,主人回来了,原来向治州与向应宇之前与之联系的向兴国是同一个人,年纪在50岁上下,一进屋就连忙表示歉意,而女主人则我们端上才从街上买来的水果后又连忙给我们每人煮来了一碗香喷喷的米皮。

我来此的目的便是寻找向万倗的蛛丝马迹及寻访立京向氏的渊源。向兴国说,他们是爷爷辈来的开阳立京,爷爷辈有两弟兄,在瓮安两个向不同的方向分开,之后就没有了联系。曾听他九十多岁才去世的奶奶说,他们是从一个贵州与四川交界的地方向搬迁来的,有一座山叫什么龙山,他已经记不得了。他记得他奶奶曾叫他姐姐记在一个鞋样上,他姐姐出嫁后,鞋样也遗失了,他们家的来源也就成了迷。

向兴国还说到,他爷爷去世得早,他父亲是在李家长大的,所以香火上才有了向李氏之称。

通过向兴国介绍,我们了解到,在前面不远处的水落河,确实有向家的老坟,因没有碑记,也不知道是谁的。逢年过节也没有去顶敬,也说明立就现有的向姓与这个向姓坟的主人是没有关联的。

向兴国还说到,棉花渡也有姓向的,他们有记录。棉花渡的向姓与向万倗是否有关联呢,既然他们有记载,那就很好确定了。下一站便是去水落河查看向兴国所说的向家坟和去棉花渡向家了解情况。

水落河是一个大地名,方圆数里皆称之为水落河,为了解更详细的情况,我们一行四人沿乡道向翁安方向出发,不过数分钟,便到了水落地界。在途中,在向兴国的指点下,分道驶入一道刚好能过一辆车的小道,路虽已硬化,不但窄陡,弯拐也在,路边上难见有人家,还好向应宇的是四驱车,不然要想将车开上去还真不容易。

向兴国说,这个向家坟附近只有一户人家居住,因有些来往,也曾听主人家说过向家坟的事,所以才带我们来了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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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一栋有些破旧的农家院前,被铺在路面晒着的油菜挡住了去路。我们将车停下,下得车了,在向兴国的介绍下,这家正是我们要前来走访的当地人家。

当我们问起向家坟时,年约七十多岁,精神依然矍铄的老太太说,向家坟有两个,一个就在她家前面的路边上,一个在后面的竹林里,都没得碑记。她告诉我们,她嫁来这里已经五十多年了,听以前的老人说,路边上这个是个女坟,只知道是向家的坟,至于这个女坟的主人姓什么,她并不知道。竹里的那个是个男坟,是这个女坟的小的,她也记得叫向春亭。

在整理老族谱资料时,族谱上记载有几个人的号名,其中我高祖父向万容号丹亭,拿出老族谱查看,还有一个万字辈的向万德号恩亭。万容号丹亭、万德号恩亭,难道春亭是万倗的号名吗?可谱书并没有万倗的记载,春亭是不是万倗的号名也难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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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人们通常有两个名字,一个是姓名,另一个是号名,姓名是按字辈所取,一般在正式场合才使用,而号名可不按字辈取,平常都称号名,有的人生活了辈子,都少有人知道其姓名的。

向万倗配春氏,生子朝三配杨氏、朝远配计氏,胡氏葬茅栗丫,如老太太所方为真,那所男坟就不可能是向万倗,如果那男坟是向万倗,那这个女坟应该是男坟的小的。向万倗自1862年在水落河去世后,至今已有160多年了,就算老太太在五十多年前就到此地居住,到她来时已有一百年有余。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搞混淆了也是在所怕难免的。

谱书及经丹簿都明确记载向万倗在水落河故,也能证明向万倗是葬在水落河的,而水落河代代相仿下来的向家坟就只有这两个,并且是一男一女,向万倗胡氏葬在茅栗丫,说明女坟不可能是胡氏,除了从逻辑上推断男坟是向万倗之外,并无其他的证据可查。

向万倗和其子向朝三及向朝远,以及杨氏和计氏一同移往开州立京水落河,为什么只有两个坟呢,其他的是不是离了开水落河去了其他地方呢?

当我们当知附近磨刀石组的陈姓老人对这两个坟的情况也有所了解时,在向兴国的指点下,越过后面的山岭,在深林中穿行,费不尽的力才将车开到了大路上,往返程主向行驶数百米后分道进行磨刀石组,还好我们所要走访的陈姓老人在家里。在得知我们的来意之后,便将他知道的情况告之于我们。他所说的情况和我们之前在老太太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基本上是差不多的,并没有新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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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找到了水落河的向家坟,可并没有找到向万倗或与向万倗有关的证据,这虽然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但也不得不接受,看来今天是要无果而归了。

向兴国说棉花渡也有姓向的,他们有记录,是否与我们有关呢,去走看一下不就知道吗?虽然只有100多公里,但再来的机会恐怕少之又少了,不如趁今天有时间去棉花渡探个究竟吧。

我原本以为棉花渡是水落河上的一个渡口,没想到离水落河还有二十多公里。从麻刀石组出来,继往瓮安方向前行,出了龙岗镇地界,进入开阳往瓮安方向的最后一个乡镇—毛云乡。

棉花渡并不在水落河上,而是一个清水河上的古渡口,属毛云乡管辖,离立京水落河有十多公里,虽是县道,可全是山路,公路弯弯曲曲,七下八下,花了二十分钟左右才到达目地。

道安高速清水河大桥就在棉花渡之上,犹如一条巨龙临空腾起,通往瓮安的公路盘山而下直达渡口,渡口上游约一公里外有一座电站。

开阳岸数十户人家错落有致地犹如一颗颗珍珠镶嵌在河岸上。我们路过一名为摆渡人家鱼坊的门前时,向兴国告诉我们,这里便是我们的目的地。我们停下车来,在向兴国的带领下走进屋子里。虽是一个经营饮食的山庄,但里面并没有客人,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向我们迎来来,看得出这是这家的女主人。

我们说明了来意,女主人连给我泡来茶水并抬上水果,得知我们还是在立京吃的米皮时,又给我们每人端来来一碗凉粉。虽然才过米皮不久,这个天气吃凉粉确实是一种享受。女主人告诉我们,他平常就给来棉花渡钓鱼的人炒饭,几乎每天都有很多人来,单就炒饭,每天都要卖五六百元,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一天究竟有这么多人来,我的心里一时间充满了好奇。

没过多久,男主人回来了,年纪约摸六十岁左右,长相很精明。他说他叫向志平,以前在外做工程,前些年花了八十万修了这栋山庄,现在家以摆渡为业。这么宽的公路直通河边,难道除了高速公路桥之外就没有其他桥了吗,来往的车辆还需要渡用船渡过去吗?

向志平告诉我们,下面有座桥,是通向瓮安的,他说对面就属于瓮安。下面这条河叫清水河,这个渡口就叫棉渡,那座高桥是清水河大桥,过了桥就是瓮安。每天来棉花渡来钓鱼的人很多,有贵阳的,也有遵义的,有的来自重庆。我突然想起,贵阳的南明河流入开阳县境后汇入乌江的,清河水是否是南明河的下游呢。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可南明河在流经贵阳市内时,不是受到严重的污染吗?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来此钓鱼呢?

向志平说,在清水河经过五级沉淀后,水质已经变得很好了,而棉花渡是清水河水质最好的一段,所来此钓鱼的人很多。他有机动铁船,每天都要接送钓鱼的,上午将他们送到没有路的钓鱼上去,下午再去接他们接回来,中途还要为什么送吃的,他们两口子是专门为这些钓鱼人服务的,几乎是有求必应,当然是方便了自己,成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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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工作很忙,一天几乎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在得知我们到来后,特地将接送人的任务委托给了别人,有家安心陪我们。在百忙之中将他自己的事情安排,特意抽出时间来陪我们,令我们十分感动。

我们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解他们这支的情况,一阵寒暄之后便进入主题。他说,他们这一支是他们的高祖辈从重庆迁过来的,高祖辈有八弟兄,其中有三人迁到了瓮安,他们就是从瓮安迁来的。

我看了他们正在整理的族谱资料,祖籍四川省重庆府武隆县,光绪癸未年(1883),向仕凤的三个儿子天纲、天顺和天爵重庆武隆迁到翁安,后来他们这一支又从瓮安迁到了棉花渡定居。

我突然想起帝湖房万字辈有一个搬到搬到了一个叫黎金斗府的地方,记载的黎金是不是也是立京呢,立京是不是也有一个叫斗府的地名呢?我问了向兴国和向志州,他们都说附近好像是有一个叫斗府的地方,不过没在立京,而是在另一个乡。向兴国立马打电话咨询,得知确实有斗府这个地方,遗憾的是没有姓向在此居住。

有详细的记载,说明棉花渡这一支与我们是没有关联的。虽然不是同一支系,但都是一家人,对我们的到来表达十分欢迎,非要留我们吃了饭后再走。

向志州家除了给前来钓鱼的外来客送饭之外,还兼营着民宿、农家乐等。有人在此吃饭,也有人在此留宿,家里随时都准备着食材。没过多久,便我伙端来了一大锅干锅牛肉,男主人还特意取出了酒来为我们斟上,让我们喝过痛快,晚上住在他家,明天再回去。今天肯定是要回去的,难却主人家的盛情,在确定由我开车后,喜好喝酒的向应宇便举杯畅饮。

这么好的饭菜,主人却一直表示歉意没有提前作好准备,而我们则被他们的这种热情所打动,把回家的时间往后推了又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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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喜欢东游西逛看风影的人,尤其是有山有水的地方,好不容易第一次来此,岂能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呢?在我的提议之下,由向志州带着我们浏览了棉花渡这个位于瓮安与开阳交界的这个古老渡口后才决定回程(浏览过程另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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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找到与向万倗移走开州后信息,但体会到了开阳家人们的浓浓热情,在离开时相互留下电话,并留下一张合影,为这次的开阳之行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畅游天地之间,乐享山水之美,用手机摄下影像,用拙笔谱写诗章,在山水之间感受时光流淌,在文字之中留住已逝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