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2日,国际艾滋病协会第25届国际艾滋病大会AIDS 2024在德国慕尼黑开幕。一则艾滋病(HIV)有望彻底治愈的惊人消息,振奋了整个大会及全世界关心医学和艾滋病的人们。国际艾滋病学会(IAS)主席莎伦·卢因在大会开幕式上说:"我们正在见证整个艾滋病研究领域的巨大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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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9日,来自柏林夏里特大学医学院的克里斯蒂安-盖布勒博士介绍了一项关于 “下一位柏林患者next Berlin Patient”的研究成果。

这位60岁的男性是世界上第七位通过干细胞移植“治愈”艾滋病的患者——在2018年底停止接受艾滋病抗逆转录病毒治疗至今将近6年时间里,这位患者体内未曾检测到艾滋病毒,这也是夏里特大学医学院第二次成功“治愈”艾滋病患者。

据柏林夏里特大学发表的公告称,“下一位柏林患者”是一位60岁的男性,于2009年检测出艾滋病毒呈阳性,并于2015年被诊断出患有急性髓细胞性白血病,也就是一种血癌。夏里特医疗组血液学、肿瘤学和肿瘤免疫学的专业团队接手了他的治疗工作。

德国柏林夏里特大学官网新闻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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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柏林夏里特大学官网新闻稿

之所以叫“下一位柏林患者”,因为在此之前存在一位同样罹患艾滋病的“柏林患者(Timothy Ray Brown)”,是一位当时居住在柏林的美国人,1995年被诊断出感染艾滋病毒,2006年被诊断出患有急性髓性白血病

夏里特大学医学团队通过为“柏林患者”移植来自同型CCR5 delta 32突变(即遗传自父母双方)患者的干细胞,不仅成功治疗了他的白血病,还在世界上首次完全清除了患者体内的艾滋病病毒。2020 年,他不幸因白血病复发在美国去世,享年 54 岁。

“柏林患者” Timothy Ray Br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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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患者” Timothy Ray Brown

由于如今这位“下一位柏林患者”的患病情况,除化疗外,医生也必须对他进行干细胞移植来根治白血病,这种痛苦而危险的手术适用于同时患有艾滋病毒和侵袭性白血病的人。

治疗组的专家奥拉夫-佩纳克教授解释说:"遗憾的是,没有合适的HIV免疫者进行干细胞捐献,因此我们找到了一位特殊的捐献者——他的细胞不仅携带正常版本的CCR5受体,还携带一个突变版本的CCR5-delta 32”

要知道,CCR5受体是艾滋病毒进入细胞,进而逐步摧毁人体免疫功能的“对接点”。而这种突变的CCR5-delta 32受体,能够使免疫细胞对HIV-1菌株的感染具有天然抵抗力。治疗组希望能够通过将含有突变CCR5-delta 32受体的干细胞移植到“下一位柏林患者”身上,可以将这种对HIV的抵抗力转移给他,从而帮助他永久消除HIV病毒。

HIV感染的H9 T细胞的扫描电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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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V感染的H9 T细胞的扫描电光片

2008年,夏里特医学院的团队在对第一位“柏林患者”进行干细胞移植时,就证明了这一方法是有效的。此后,全世界又有四人以同样的方式接受治疗,并均被认为成功做到了对艾滋病毒的治愈。

然而,大约只有百分之一的欧洲血统人口具有delta-32突变的CCR5受体,且其中只有很小一部分人同时携带两个突变副本,医疗组只能为患者找到携带一个突变副本的兼容供体。

令所有人惊喜的是,这仅携带单一突变副本的干细胞移植进“下一位柏林患者”体内后,不但有效治愈了他的白血病,还同时成功消除了HIV病毒。

这意味着,他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例干细胞捐献者只有一个CCR5-delta32突变而非双重突变的艾滋病治愈病例。这令人振奋的结果,为艾滋病治疗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感染HIV颗粒的T细胞的彩色电子显微镜图像(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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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HIV颗粒的T细胞的彩色电子显微镜图像(黄色)

联合国艾滋病联合规划署(UNAids)最近的预测表明,如果不采取针对性的行动,2021年至2050年期间,全球可能会发生近3500万例的艾滋病毒感染和近1800万与艾滋病有关的死亡。

但是,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干细胞移植是治疗白血病等疾病的最后手段,因为它产生的风险甚至可能危及生命,只会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为之。

如今,大多数艾滋病毒感染者可以通过服用抗逆转录病毒的药物达到控制病毒,达到不再传染给他人的效果。因此,干细胞移植也许永远不会成为被广泛应用的HIV治疗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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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可否认的是,从这些被成功“治愈”的HIV患者身上吸取的经验教训,可以帮助科学家开发更实用的HIV治疗方法,可以扩大此类病例的捐赠者库,或有效帮助那些感染HIV病毒后同时罹患其他疾病,需要干细胞移植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