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战争爆发以来,泽连斯基成了个有争议的人物。在乌克兰人或者“乌粉”看来,他无疑一个伟大的总统,他抛弃了舒适的生活,整天胡子拉碴,一身戎装,奔走在世界各地,为乌克兰谋求援助,甚至还亲临一线,激励全军将士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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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俄罗斯人或者支持俄罗斯的“俄粉”眼里,泽连斯基就是一个小丑,一个戏子,他拿整个乌克兰人为筹码,同强大的俄罗斯抗衡,是置千百万生灵于不顾,视全国人民为“刍狗”的历史罪人。

究竟泽连斯基是什么人,在此不多做解读。这次要说的是,泽连斯基最近又做出一个惊人决定,把英语定为“国语”。此举在“俄粉”看来,是不是小泽要彻底跪舔西方,进行”文化卖国”了?或者成了一个叛国者,成了“乌奸”了?

首先要说明的是,这个“国语”跟通常认为的国语定义是不完全相同的。传统意义上,乌克兰的国语仍是乌克兰语,这个所谓的“国语”即乌克兰国际交流的官方语言。即在乌克兰国内,你该说乌克兰语还说乌克兰语,但在国际上交流上,要用英语。如果你是个外交官,同外国人交流就得讲英语了。

据乌克兰议会网站报道,这项法律是总统泽连斯基在当地时间6月26日正式签署的。既然是法律,就是强制性的,你如果跟外国人交谈,不用英语,就比较麻烦了。因为该法案详细规定了乌克兰国内需要掌握英语的具体职位,如乌克兰官员、合同制军官、中高级警官等,并制定了在各个政府和公共部门办公室使用英语的规程;该法令还制定了乌克兰政府和地方机构在教育、文化、交通、医疗卫生等领域使用英语的规范,同时规定了乌克兰“部分职位候选人需要英语技能的类别”等。

其实在这之前,英语的地位在乌克兰已经很高了。比如去年乌克兰就通过了一项法案,即取消将英语电影翻译成乌克兰电影的普遍做法,并为放映英语电影的影院提供预算支持。这次又干脆将英语定为“国语”,实在是做到极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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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些人看来,泽连斯基这是在讨好美国、欧洲,向西方展示乌克兰对欧美文化的认可,是妥妥的卖国之举。他们认为,语言对于一个国家是立国之本,语言是维护国家安全的重要利器,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保持凝聚力的关键因素。如果一个国家连自己的语言都丢了,那还谈什么独立主权?

其实,这只是“俄粉”的一种双标。假如泽连斯基规定俄语为国语,他们八成不会吃惊,一定不认为这是小泽的卖国。按说,用俄语当乌克兰的国语,对于普通民众来说,似乎更容易接受。因为在乌克兰,很多人都会讲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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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语和俄语本就是同族同源,有很大的相似性,比如乌克兰语和俄语的字母都是33个,而且写法基本相同,只是读音上有一定区别。在俄乌没有分家时,俄语当然是国语,而乌克兰语只是一种方言而已。相当于在中国,地方话同普通话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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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支持乌克兰的则认为,泽连斯基此举同卖国不卖国根本没有什么联系。比如在民国时期,就有不少著名学者,周有光、吴稚晖,瞿秋白,甚至包括鲁迅在内,都提出过将中国的汉语进行字母化,难道这也是卖国吗?恰恰相反,他们在当时正是为了挽救中华民族,为了新文化运动的推动。因为,相对于字母文字,汉语的书写难度太大,不利于对广大老百姓的文化普及,只不过是这种提法有点极端罢了。事实上,我们的汉语并没有字母化。

而如今泽连斯基偏偏把一门外语英语定为“国语”,究竟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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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乌克兰彻底摆脱俄罗斯而融入欧洲的需要。近日,欧盟在卢森堡与乌克兰举行首次部长级政府间会议,标志着乌克兰加入欧盟谈判正式启动。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表示:“未来的道路面临挑战,但充满机遇。”这证明,乌克兰已正式启动了加入欧盟的进程。

为此,泽连斯基可谓痛下决心,进行了大刀阔斧的革新。本来在乌克兰境内很多人都是说俄语的,而泽连斯基却要将俄语彻底地从乌克兰境内给剔除掉,用整个欧洲都通行的英语取而代之。他不仅用法律来强制执行,甚至用金钱来鼓励大家学英语。有关法令不仅强调,乌克兰高级官员和政府职位都必须满足对于英语熟练度的指标,这成为一个硬性门槛;法令还规定,如果英语能力很强,甚至可以申请额外10%的奖金。

再者,用英语而不是俄语,也是一种进步。因为英语是如今世界通用的语言,开放的国家哪国不学英语?而俄语则不然,有多少国家开俄语课?即便有,也是选修,并非必修课。除英国外,世界上有不少国家都把英语作为国语,比如美国、澳大利亚、新西兰、加拿大、爱尔兰、新加坡等,也有不少国家,比如印度、巴基斯坦等也把英语当作其官方语言之一。

可以说,只要你不去俄国留学或者生活,只要你不想阅读俄语原著作品,学俄语基本没用。但英语的用途就多了。甚至,某种意义上,国家间在高科技上的比拼,就是英语上的比拼。因为最先进的计算机语言(或程序)都是用英语写的,即便最高深的哲学著作也都有英语版本,而其他语言未必有。

乌克兰重视英语,是很明智的。这也许是仿效新加坡的做法。新加坡虽然有多种语言并行,比如马来语、汉语等,但英语还是最官方的,最流行的。他们是全民学英语,吃到了全球红利,从而强盛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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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是个弹丸小国,面积只有700多平方公里,人口仅500多万,却被称为“亚洲四小龙”之一,这同他们的“语言设计”分不开的。此国虽然华人的比例达到74%,本应把汉语作为第一语言的,但他们却把英语当作第一官方语,是比较高明的。当然,新加坡并不是看不上汉语,而是认为英语更容易同世界接轨。

1965年,新加坡脱离马来西亚,成为一个有拥有独立主权的国家。其实,新加坡的居民除了华裔外,还有马来裔、和印度裔等,国家虽小,但也是个多民族国家。当时,马来语和汉语最为流行。但各族群之间也有不少冲突。为了消解这些矛盾,同时也为了新加坡未来的发展,李光耀总理决定强化新加坡人的国家认同感,加强国家凝聚力,于是首先从语言上入手,进行改革。他通过慎重考虑,最终认定英语为第一官方语言。

按说李光耀是华人,新加坡也是华人的天下,把汉语定为第一官方语言是顺理成章的,华人会拍手称快,但他还是决定用英语。事实证明,这个做法是对的。

李光耀并不是不重视中华文化(事实上,新加坡的中华传统文化底蕴还是比较厚重的),而是更看重同世界的接轨。既然国内大部分是华人,汉语不学就会,自然能够普及;而英语,你如果不重视的话,是很难普及的。但如果把它定为第一官方语,那你不学也得学。于是,全民学英语;同时,汉语也没有丢,也不会丢。如此的效果是非常好的。英语同汉语并行,新加坡就很好地打通了汉语世界同英语世界的接轨。于是在经济上、科技上突飞猛进,想不强盛都难,很快就成为发达国家了。

因此,后来人们认为,英语是新加坡的潜在优势。我们中国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开始在全国普及英语,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就在中小学普遍开设英语课了。

任正非先生从来就非常重视英语,他曾说:农村孩子不学英语,就永远是农民,就会永远置身于信息的茧房。

这话不无道理。但近年来,有些人以爱国为理由,拒绝英语,是不明智的。去年,西安交通大学决定,不再将大学四六级考试成绩作为本科生毕业及学士学位授予条件。消息一出,任正非便大声呼吁:千万不可否定英语的重要性!

他在论述英语重要性时,所用的正是新加坡的例子。任正非认为,英语是新加坡最大的潜在资产,它让新加坡连通全世界,吃遍全球红利,也让底层人找到更好的工作,真正实现了国家富强,人民富裕。

任正非先生是很有远见的,华为的强大跟他的理念不无关系。可惜的是,世人皆知有华为,却少有人懂任正非。

我们经常说要文化自信,自信不等于盲目排外。恰恰相反,正因为我们有文化自信,才更加应该吸收外来文化。语言自然是重中之重。那些以爱国为由排斥英语的人实在是鼠目寸光,井蛙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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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泽连斯基把英语定为乌克兰的国际交流官方语,实在是一种远见。这决不是文化卖国行为,跟是否跪舔西方没有任何关系。从近处看,是加入欧盟的需要;从长远看,是同世界接轨的高招,应该点赞!

(文/说历史的女人·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