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问题可谓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每当我们认为事情可以暂时告一段落,局势暂时稳定和平稳之际,或者认为南海问题即将“翻篇”之时,无论是越南还是菲律宾,抑或是其他相关方,总会“适时”跳出来,在不同角度、以不同方式将此问题或与此高度相关的问题推上“热点”,导致南海问题在我们看来始终热度居高不下,没办法翻篇。这不,中菲间围绕仁爱礁刚刚达成共识,菲律宾马上启动了外大陆架划界申请;同时,据传闻报道,越南和菲律宾还准备在“无视”我们的情形下磋商在南海的划界问题。而越南或菲律宾可能发起“第二起”仲裁的传闻也一直“时有耳闻”。
在此态势下,要应对日益复杂的南海局势,就需要我们在考虑和应对南海问题上需同时具备如下三种思维:
第一种思维是底线思维和极限思维。
底线思维主要是指,我们自身应该彻底明确,我们对于南海的最低期望和最高期望是什么,并在最低期望和最高期望之下准备相应预案。而无论是最低期望还是最高期望,我们在面向国际社会表达的时候,一定要清楚明确,能够用彼此都听明白的语言清晰地描述自己的权利和权益,以及相应权利和权益的国际法和国内法依据。在这方面,我们目前的表态是有非常大的调整和改善空间的。毕竟,如果相关表达只是自己明白,其他国家却“不明所以”,这是无助于防止南海问题的继续恶化和进一步发展的。
极限思维是指,如果南海问题持续恶化,我们最不愿看到的“场景”全部发生或叠加发生,我们该如何应对?我们是否已经准备好了相关应对预案?例如,如果越南和菲律宾真的启动就南海问题的划界谈判,我们可以利用的手段,包括国际法手段和国内法手段有哪些?相关手段的可能效果如何,能否达至我们的预期等。
第二种思维就是系统性思维。在这方面,我们既要注意到自己权利要求的正当性、合法性,也要注意到自身诉求的可能不足。不仅要注意到自己的利弊,还要注意到对手尤其是菲律宾和越南相关诉求的利弊。只有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在应对时才能做到“针锋相对”。同时,还要辩证地看待我们坚决不承认的《旧金山和平条约》,注意到该条约相关规定在解决我们有关南沙群岛诉求的“权源”上的价值等。在这方面,需要坚持全面的“为我所用”的立场,只要是对我有利的,都可以考虑加以利用,而不管在政治上的价值判断为何。
第三种思维是技术性思维。南海问题的复杂,很大程度上与技术问题有关。对于南海问题的思考和应对,政治应对、军事应对都需要,法律应对同样需要。而无论是何种应对,都需要先做好相应的技术准备。在这方面,最值得我们思考和反思的可能是历史性权利和历史性所有权之间的区别问题。无论我们如何不承认和抵制,由于历史性权利和历史性所有权间的区分在国际层面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共识,在这方面,我们需要对目前所持的历史性权利进行适当反思和调整,例如,从历史性所有权的角度去描述我们在南海的历史性权利,并且,在英文表达上,多用historic title去描述我们在南海的断续线和相关的权利主张。如果不能完成此种转换,在南海局势持续恶化的背景下,我们今后的立场可能会被迫调整甚至压缩。再比如,对于南海的四大群岛的英文翻译,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多用archipelago,而不是目前的或者拼音,或者islands?毕竟,archipelago传递的整体性含义是目前的拼音方案或islands所不具备的。
技术性思维在很大程度上实际是要考虑传播和交流的规范性问题及最佳效果和最大效果问题。一方面,在事关权利和权益方面,我们的表达尤其是英文表达一定要规范,另一方面,相关表达一定能在使我们的权利和权益最大化的同时,也是对方一看或一听就能懂的,能一眼就从我们的表达中“get”到我们表达的微妙和精髓。在这方面,我们需要避免使用自己独创的表达,或完全中文式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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