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萍是出了个名的胆大,他在总参做副总长时,曾在一次内部会议上,直白说道:“我们不能什么事情都跟着苏联跑,我们应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来制定我们的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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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萍此话,在那个中苏蜜月期的年代,可谓是相当惊世骇俗。他也不管自己的话是不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会上讨论激烈,有人旗帜鲜明地支持,也有人情绪激动地反对。

庐山会议的两位主角,黄克诚是张爱萍多年直接领导的老首长,而彭德怀在张爱萍到总参工作后,主动邀请他跟自己在同一层楼办公,两人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因为这份渊源,再加上张爱萍自身的性格,所以他在庐山会上和会后,犹如一块被河流不断冲击的巨石,坚持原地,尽量不随波逐流。

庐山会议开始时,张爱萍正在地方平叛,平叛结束后他也没有去参会的意思。他跟时任总长的黄克诚请示,得到了批准。可是没过几个小时,黄克诚就打来电话,说中央规定,不许请假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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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张爱萍是跟陈锡联、杨勇,一起上的庐山。他们算是最后一批上山的人。

庐山会议,大势所趋,张爱萍也做了发言表态。彭德怀的事,以他的级别和职务,还说不上话,说了也是螳臂挡车,所以他退而求其次,转而维护起黄克诚,说黄公正、坦率,工作有原则,生活严谨,生活朴素,对自己产生很深的影响。

下庐山回北京的飞机,没人愿意跟彭德怀同行,张爱萍见状,主动跟他同乘。到济南时,因天气原因,飞机落地停了一会。张、彭二人就面对面坐着,谁也没开口,沉默了一路。庐山会议后,张爱萍见过彭德怀一次,彭只说了一句话:“反正我不是反革命。”之后,两人依旧不语,彭不好讲其他,张也不知道回什么好。

下庐山后,军委召集会议,继续揭批。当时分成两个小组,一个是对彭的,一个是对黄的,新任总长的罗瑞卿,坚持要张爱萍担任对黄的那个小组的小组长。张爱萍想推掉,罗瑞卿却坚持要他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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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瑞卿明知他跟黄克诚的交往还如此安排,这不是在刻意为难,而是在变相保护,既保护张爱萍,又保护黄克诚。在小组会上,张爱萍只在刚开始说了一句话:“你们有什么就说什么吧。”说完,他没再讲话,其他人的发言也不做评价,会议小结也不做,开得差不多时就休会、结束会议。

张爱萍这是明摆着地不跟大流走,而且又跟彭、黄交往颇深,但是却未受牵连。这让人多少有点意想不到,而这正是罗瑞卿预想的。若是张爱萍不做这个组长,势必被人逼着发言表态,说出些不合时宜的真话,那他将沦落到邓华、洪学智、万毅等人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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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爱萍做组长,又是怎么保护黄克诚的呢?不做点评,不带头上纲上线,不也是一种保护吗。其他人的高调发言,张爱萍都不觉得有什么,唯独老熟人、老部下吴法宪的发言,实在让他震惊。抗战新四军时期,黄克诚是3师师长,张爱萍是3师副师长,吴法宪是黄一手提到师政治部主任的位置上的。

素以艰苦朴素著称的黄克诚,被吴法宪说成贪污黄金的伪君子。吴法宪的落井下石,伤透了黄克诚的心。但在吴法宪晚年生活不顺时,黄克诚还是秉公处理地伸出援手,吴知道后痛哭流涕,跑到黄家门外跪下,但两人没有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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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法宪在晚年回忆录中解释,自己的揭发并未有意为之。他这样做,可能是两方面原因导致的,一方面是可能真不知内情,另一方面顺势而为。但做错了就是错了,再悔恨、再解释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