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信托起源于美国。家族信托作为一种财产管理方式，最早出现在长达25年的经济繁荣期（1982年到2007年，被称为美国第二个镀金年代）后的美国。这种信托机构受个人或家族的委托，代为管理、处置家庭财产，以实现富人的财富规划及传承目标。家族信托通过资产的所有权与收益权相分离的方式运作，富人一旦把资产委托给信托公司打理，该资产的所有权就不再归他本人，但相应的收益依然根据他的意愿收取和分配。这种财产管理方式不仅在美国得到了广泛应用，也在全球范围内逐渐被接受和采用，成为高净值人士进行财富传承和保护的重要工具。家族信托是一种信托机构受个人或家族的委托，代为管理、处置家庭财产的财产管理方式，以实现富人的财富规划及传承目标。其特点包括：
1、资产隔离与保护：家族信托的资产所有权与收益权相分离，一旦资产委托给信托公司，该资产将独立存在，不受委托人离婚、死亡或债务追索的影响。
2、灵活的财产处理：与保险和遗嘱相比，家族信托能处理更多类型的财产，如收藏品、专利权等，且受益人范围更广。
3、保值增值：通过专业信托机构的管理和全球资产配置，家族信托能实现财产的保值增值。
近年来，随着高净值人群的增长和对家族信托认可度的提升，家族信托业务在中国激增。本文我们邀请到了法律专家刘忠教授和蒋琼颖律师，以多个视角，浅析国内家族信托之可撤销信托与不可撤销信托及国内操作风险和危害。
刘教授
家族信托又分：可撤销信托与不可撤销信托。可撤销信托（Revocable Trust），顾名思义，是一种可以被委托人在其生前或根据信托文件的规定随时修改、撤销或终止的信托类型。信托的所有权仍然掌握在委托人手中，因此在法律上，信托资产依旧视为委托人的财产。
可撤销信托的特点：
1、灵活性：可撤销信托的主要优势在于其灵活性。委托人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对信托的条款进行修改或完全撤销，甚至可以将信托资产取回。这意味着委托人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或家庭情况的变化，随时调整信托安排。
2、控制权：在可撤销信托中，委托人通常可以保留对信托资产的控制权。
3、避开遗嘱认证：虽然可撤销信托在委托人去世前不会提供税务优惠或资产保护，但它可以在委托人去世后帮助避开遗嘱认证程序，使财产直接转移给受益人。这可以节省时间和法律费用，并保持家族隐私。
可撤销信托的局限性：
1、资产保护不足：由于可撤销信托的资产在法律上仍然属于委托人，因此这些资产对委托人的债权人是可见的。如果委托人遇到法律纠纷或债务问题，信托资产可能会被用来偿还债务。
2、税务优惠有限：可撤销信托通常不提供重大的税务优惠。因为信托资产仍然被视为委托人的财产，所以在委托人去世时，这些资产可能会面临遗产税。
不可撤销信托（Irrevocable Trust），是一种一旦设立，委托人通常不能修改、撤销或取回资产的信托。信托资产在法律上不再属于委托人，而是属于信托本身，由受托人根据信托协议的条款进行管理和分配。
不可撤销信托的特点：
1、资产保护：不可撤销信托最显著的特点是其强大的资产保护功能。因为信托资产在法律上不再属于委托人，因此这些资产通常不能被委托人的债权人或法律诉讼追索。这使得不可撤销信托成为保护家族财富免受意外事件影响的重要工具。
2、税务优惠：不可撤销信托可以帮助委托人在遗产税和赠与税方面实现显著的节税效果。由于信托资产不再计入委托人的遗产，这些资产在委托人去世时不会面临遗产税。此外，不可撤销信托可以用于通过赠与将资产转移给下一代，从而降低未来的遗产税负担。
3、确定性：不可撤销信托具有较高的法律确定性。因为它不易被更改，受益人和其他相关方可以对信托的执行抱有更高的预期，这对于长期财务规划和家族财富的代际传承非常有利。
不可撤销信托的局限性：
1、不可更改性：不可撤销信托的主要缺点是其刚性。设立后，委托人几乎无法对信托进行修改或撤销。这意味着在设立信托时，委托人必须非常谨慎，并对未来的需求和情况变化有清晰的预见。
2、复杂性：不可撤销信托的设立和管理比可撤销信托更为复杂，通常需要更多的法律和财务咨询。这也意味着设立和维持不可撤销信托的成本较高。
两类信托的区别：
1、控制权
可撤销信托：委托人可以保留对信托资产的控制权。
不可撤销信托：委托人通常在设立信托后即失去对信托资产的控制。
2、资产保护
可撤销信托：因为信托资产仍被视为委托人的财产，因此无法提供有效的资产保护。
不可撤销信托：可以有效地保护信托资产免受债权人和法律诉讼的侵害。
3、税务影响
可撤销信托：在税务上通常没有太多优势
不可撤销信托：可以帮助实现显著的税务规划效果，特别是在遗产税和赠与税方面。
4、灵活性
可撤销信托：具有高度的灵活性，委托人可以随时修改或撤销信托。
不可撤销信托：一旦设立，委托人就无法再轻易更改信托的条款。
家族信托有哪些优势？
家族信托作为一种财富管理与传承的金融工具，具有多方面的优势：
1、财富灵活传承：家族信托允许委托人个性化地安排财富传承事项，确保财富能够按照意愿定向、定时、定事、定额地传递给受益人。
2、资产隔离保护：信托财产在家族信托中具有独立性，能有效隔离委托人的其他财产，降低因破产、债务、婚变等带来的风险。
3、税务筹划合理化：家族信托可作为遗产税规划的工具，避免信托财产作为委托人的遗产，从而可能减少税务负担。
4、隐私保护强：家族信托具有严格的保密性，信托事务的处理情况和资料受法律保护，确保了家族财富和事务的私密性。
家族信托虽然是一种有效的财富管理和传承工具，但也面临着多种风险和危害，主要包括：
1、法律风险：信托协议的明确性与合理性、信托财产的合法性以及法律和政策变化都可能带来风险。
2、税务风险：涉及多种税务问题，不合理的税务筹划可能导致税务违规和处罚。
3、继承风险：尽管旨在减少继承纠纷，但遗嘱执行过程中仍可能发生争议。
4、管理和执行风险：家族信托的设立和管理需要专业的知识和经验。如果受托人或管理团队不具备足够的专业能力，可能会导致信托资产的管理和执行出现问题，从而影响信托的目的和效果
5、信托公司运营风险：信托公司的稳定性和管理能力对信托资产的安全至关重要。信托公司的破产或管理不善都可能对信托资产造成损害。
6、市场风险:信托资产的投资组合可能受到市场波动的影响，特别是当大量投资于股票、债券等市场时，市场波动可能导致资产价值下降。
7、隐私风险：虽然家族信托可以提供一定的隐私保护，但如果设立不当或信息披露不当，可能会导致隐私泄露，从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8、投资风险：无论是否设立家族信托，投资本身就存在风险。家族信托的投顾团队会根据资产的流动性收益性以及客户对风险的偏好进行专业的组合管理但投资风险依然存在。
为了降低这些风险，建议在设立家族信托时咨询专业的法律、税务和财务顾问，确保信托结构的合法性和效率。同时，选择经验丰富、信誉卓著的信托公司作为合作伙伴也是关键。
因此，在设立家族信托时，应充分考虑并规避这些风险和危害。
如何降低家族信托的法律风险？
要降低家族信托的法律风险，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
1、确保信托协议的明确性与合理性：信托协议是家族信托的核心文件，其条款必须清晰明确，避免使用模糊或含糊的语言，以防止未来的执行和解释难题，甚至可能面临的法律诉讼。
2、保证信托财产的合法性：纳入信托的财产必须来源合法，任何非法或存在法律争议的财产都可能导致信托的无效性。
3、持续关注法律和政策变化：法律和政策的变动可能对信托的结构、运营和终止产生影响，因此，对法律和政策的持续关注至关重要。
4、完善信托监督与保护机制：委托人应当尽可能完善信托监督与保护机制，以防范信托外部的冲击，确保信托财产的安全和稳定。
5、选择专业机构：选择经验丰富、信誉卓著的信托公司作为受托人，确保信托财产得到专业、有效的管理。
通过以上措施，可以有效降低家族信托的法律风险，保障家族财富的传承和增值。
如何确保信托财产的合法性？
要确保信托财产的合法性，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
1、明确财产来源：确保信托财产是委托人合法取得的，不存在任何非法或争议性来源。
2、权属清晰：信托财产的所有权必须明确，不存在权属不清或争议的情况。
3、遵守法律法规：信托财产的设立和管理必须严格遵守《信托法》及其他相关法律法规的规定，不得违反法律禁止性条款。
4、专业机构审核：在设立信托前，可以委托专业机构对信托财产进行合法性审核，确保信托财产符合法律要求。
5、信息披露：在信托文件中详细披露信托财产的来源、权属及合法性情况，以便受托人和受益人了解并监督。
通过以上措施，可以有效确保信托财产的合法性，为信托的有效设立和稳健运行奠定坚实基础。
家族信托的税务风险具体是什么?
家族信托的税务风险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税收政策不明确：国内针对信托的税收政策尚不完善，导致在信托设立、存续及终止等环节的税务处理存在不确定性，可能引发潜在的税务风险。
2、重复征税问题：由于信托财产所有权与收益权的分离，可能在信托财产转移和分配过程中产生重复征税现象，增加信托成本。
3、税务筹划难度：家族信托涉及复杂的税务筹划，需要专业机构协助，若筹划不当，可能面临税务违规和处罚风险。
因此，在设立家族信托时，应充分考虑税务风险，并寻求专业税务顾问的支持，以确保税务合规性。
怎样规避家族信托的设立与运营风险?
要规避家族信托的设立与运营风险，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
1、确保信托财产的合法性：信托财产必须来源合法，避免使用非法所得设立信托。
2、明确信托目的：信托目的应合法合规，不违背社会公序良俗，避免通过信托规避法律义务或掩饰非法目的。
3、选择专业机构：选择经验丰富、信誉卓著的信托公司作为受托人，确保信托财产得到专业管理。
4、完善信托协议：信托协议条款应清晰明确，避免模糊或含糊的语言，以减少未来执行和解释的难度。
5、持续关注法律政策变化：及时关注并适应法律和政策的变化，确保信托结构、运营和终止的合规性。
做好风险隔离：确保信托财产与委托人、受托人及受益人的其他财产有效隔离，防范潜在风险。
如何选择律所的专业律师服务，蒋教授认为：选择律师事务所（律所）作为家族信托安排的一部分，主要考虑的是其法律专业能力和经验。
家族信托的安排涉及复杂的法律和财务规划，因此选择一个具有丰富经验和专业知识的律师事务所至关重要。以下是一些关键因素，可以帮助您在选择律师事务所时做出明智的决策：
1、专业能力和经验：寻找在家族财富管理、信托法、税务规划等方面有丰富经验的律师事务所。这些律师应该能够提供专业的法律意见，确保家族信托的合法性和有效性，以及在需要时提供法律辩护。
2、了解法律法规：确保所选律师事务所对中国法律法规有深入的了解，包括但不限于《信托法》、《公司法》等相关法律，以及税务、继承等方面的规定。这些法律知识对于确保家族信托的合法性和有效性至关重要。
3、服务范围和定制化服务：一个好的律师事务所应该能够提供定制化的服务，根据家族的具体需求和目标，提供专业的法律建议和解决方案。这包括但不限于起草法律文件、审查合同、解决潜在的争议等。4、沟通和协作：选择一个能够与您和其他家族信托服务提供者（如信托公司、商业银行等）有效沟通和协作的律师事务所，这对于确保家族信托的整体效率和成功至关重要。
5、客户反馈和评价：了解其他客户对所选律师事务所的评价和反馈，这可以帮助您评估其服务质量和专业能力。可以通过查看客户评价、咨询同行或专业机构来获取这些信息。
综上所述，选择律师事务所作为家族信托安排的一部分，关键在于找到一个在家族财富管理、法律专业能力和经验方面具备优势的律师事务所，同时确保其能够提供定制化的服务，并与其他服务提供者有效沟通和协作。
通过以上措施，可以有效规避家族信托的设立与运营风险，保障信托目的的实现和信托财产的安全。
如何选择专业的信托公司？
选择专业的信托公司时，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考量：
1、股东背景：优先选择央企或大型国企控股的信托公司，这些公司通常实力较强，信誉良好。
2、注册资本与管理规模：注册资本较大、管理资产规模较大的信托公司往往更稳定可靠。
历史业绩与风险管理：考察信托公司的历史项目表现、风险管理体系及处置能力，选择经验丰富、风险控制能力强的公司。
3、产品与服务：了解信托公司的产品种类、投资策略及服务质量，选择能满足自身需求的信托公司。
4、合规与监管：确保信托公司受到严格监管，遵守相关法律法规，避免选择存在合规风险的公司。
综合以上因素，选择一家综合实力强、信誉良好的信托公司，有助于降低投资风险，实现财富增值。
刘忠：斯坦福大学博士后研究员、教授，原大成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中国政法大学法律硕士学院兼职教授。
蒋琼颖：北京市两高律师事务所副主任、创始合伙人、中国政法大学法律硕士学院兼职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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