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最幸运的是什么吗?没有批准钱才的那笔贷款,下放到龙源行。”

郝伟是聪明的,他跟林强说这句话的时候,距离钱才被抓已经没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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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才坐牢的真相

林强被调走与一家叫海笙生物的公司有关,海笙生物不断地投资,买空壳,然后用不同的商业概念贷款,最后全部做成坏账。

出于职业道德,林强没有同意贷款,当众直着脖子跟钱才喊了两个小时,可惜最终还是没能阻止。

于是,他被发配到了龙源支行,名头听着好听是副行长,但东城所有的支行里龙源业绩垫底,根本盼不到出头之日。

钱才这么做的本意是想敲打林强,告诉他如果不听话就会被踢出局,但在他内心深处,又希望林强能找出真相。

所以,无论郝伟如何到处告林强的状,要求调林强去青龙山支行,甚至威胁钱才自己已经兜不住的时候,钱才都没有采取实质行动调走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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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才的翻脸让林强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顺着海笙生物查到了汶琥集团,而郝伟的两笔隐蔽性贷款也与这个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汶琥已经是实质性破产企业了,但钱才还是批给了他们两亿的贷款。

因为他如果不这么做,汶琥很可能面临破产,到时候前面的5亿多就彻底成坏账了,责任追下来,同样很麻烦。

接替林强的人叫聂晓峰。

聂晓峰比林强晚入职一年,原是林强的手下,又来自同一所学校,干活也算踏实,二人相处得一直不错。

林强被调走后,他被破格提职,代替了林强的位置,而钱才看中的正是他的懦弱。

钱才唆使聂晓峰通过了贷款,但为时已晚,张汶琥落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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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强查贷款和要求郝伟退还占用的柜员们的业绩提成,被一部分人视作不安分,但在陈行远看来这是有利用价值。

陈行远允许郝伟病退,不顾众人骂林强是害群之马而对他一昧袒护,看似有拉拢之意,但钱才说林强专业好还不安分,陈行远是拿他当枪使。

类似的话,对林强有知遇之恩的夏馨也说过,她说陈行远对林强的好不过是因为再大的仗也要小兵来打,将军是不会亲自上阵血拼的。

他们都没有说错,陈行远就是想让林强去对付钱才和罗莎,他和林强只是短暂的同路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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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强成了钱才和罗莎倒台的导火索,他的手上有郝伟复制的这些年经手的所有单据,还有夏馨搜集的罗莎的罪证。

联众银行高管大换血,分行行长降级调往二线城市,两个副行长和两个部门主任被调走或降职处分。

陈行远和法务部主任秦政纠错有功,并且追成功回了部分贷款,升职。

至于钱才,到了他这个岁数,再坐上十几年牢,出来已经快60了,没有钱、没有工作能力、连退休金和保险都没有了。

更讽刺的是,他贪的钱分文未动,最后竟成了减刑的依据。

林强去看了钱才,说道:

“如果你出狱后,我还在银行。你可回来,保你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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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婚姻的隐痛

钱才利用银行规则为自己赚钱,自以为高明,却不知他的一切行为有单据有记录,天底下就没有查不清的账。

但是,钱才固然可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却是击鼓传花的受害者,真正的始作俑者是罗莎。

十年前,罗莎是支行的行长,丈夫拉着她买期权,以为稳赚不赔,结果赔了2000万。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罗莎的丈夫跑了,剩下她一个人还债。

罗莎工资颇高,然而杯水车薪,债务不断地累加,她拼命地工作,可是还钱的速度还比不上利息滚雪球的速度。

这个时候,罗莎决定利用张泷琥的勾当为自己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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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经过观察发现,汶琥以丰富公司馆藏为由收购张泷琥个人手中的古董,一个值几万块的东西,以几千万收购,这么一来简单的洗钱就完成了。

张泷琥为了不被拆穿,配合罗莎,用古董评估了20亿,集团授信了十亿,以开展新业务为名从联众银行贷款,这些钱再分批次地回流。

一次次骗贷,张泷琥负责把钱洗出境外,罗莎则篡改内部资料,一年之内放了三笔贷款,让张泷琥用新款去还旧账。

在整个过程中,罗莎步步高升,沉醉于别人看不惯她,当面却还要奉承巴结她的样子。

后来,罗莎去了总行人事部,这颗雷传给了钱才。

钱才抱着侥幸心理,对聂晓峰略施小惠,聂晓峰稀里糊涂地就签了字,成了击鼓传花的最后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