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秃山位于朝鲜驿谷川东岸,它是由几个高低起伏的小山包组成,是志愿军346.6高地和278.2高地防御纵深之屏障,敌人称它为通往汉城的北方门户,与志愿军上浦防南、北山防御阵地非常接近,由于该山地势较高,所以占据该地的敌人可以俯瞰志愿军的防御纵深和释谷川以东10平方公里的地域,对志愿军威胁极大。虽然此前志愿军曾五次攻占该高地,但是都被敌人不惜一切代价地给夺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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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军第四十七军一四一师接防该地后,为了稳定防御态势,早就准备拔掉这个钉子了,只不过他们在等待合适的战机,很快战机就不期而至。

根据情报、侦察和俘虏供称得知,敌人为了坚守该高地,在正面约500米、纵深不到100米的阵地上,有“联合国军”哥伦比亚营一个加强连、美第七师第二十团两个排及两个搜索班、一个坦克连、一个107化学迫击炮连,共450余人进行防守,并且还有数个炮兵群和航空兵及一个坦克营提供火力支援。

敌人为了坚守高地,在阵地上修筑了大量的堑壕、交通壕、掩体等。为了加强防御的稳定性,敌人在修筑地堡时,在地堡与堑壕之间还修筑了小型地堡,前沿主要防御方向和两侧修筑了双层地堡,在山头上及鞍部、平坦地段修筑了地堡群,它们彼此通过交通壕连接,可以充分发挥火力优势。为了防止志愿军进攻时通过射击孔向地堡里面投掷手榴弹、手雷及爆破筒,每个地堡的射击孔都用铁丝网罩住,并且内部设置了活动钢板。这些地堡修建得异常坚固,一般都能扛得住122毫米以上口径大炮的直接轰击,工事非常坚固,据统计这样的明碉暗堡高达200余个。在工事外围还设置了单列式、屋顶型、蛇腹型等铁丝网7道,此外还布置了大片混合雷场。形成了以明碉暗堡为主体,与堑壕、交通壕相连接的支撑式的坚固环形防御体系和密集的火力网。正因如此,敌人吹嘘老秃山阵地固若金汤,是攻不破的铜墙铁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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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国军”总司令克拉克在视察老秃山阵地后兴奋地说:“这个门关得紧、顶得牢,共军攻不动、打不烂,十分保险,你们能否保住就由上帝保佑。”

攻取老秃山绝非一项简单的任务,为了确保战斗的胜利,志愿军师、团级指挥员反复到现场勘察阵地,组织班以上干部轮流到前沿勘察地形,熟悉进攻道路,研究如何在雷区、铁丝网中开辟通道等准备工作。

为了减少战斗中的伤亡,在战斗发起前志愿军第四二三团在老秃山的山脚下秘密挖了两个连的屯兵洞和小坑道,将弹药、炸药和各种作战物资及器材秘密地运进坑道内,做好了战前各项准备工作。为了高效有序地展开作战,志愿军的先头进攻部队进行了科学的编组,规定每班编制8至9人,配备机枪一挺、冲锋枪三支,携带爆破筒5根,炸药包3个,每人携带手榴弹8枚、反坦克手雷1个,破坏剪1把。为了方便指挥,对敌人的阵地按照高低依次编为15、16、17号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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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达成战斗的突然性,3月23日夜幕时分,担任主攻任务的第四二三团一营二连、三连和九连,在营长郝忠云的指挥下分别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屯兵坑道。他们将要从那里向老秃山发起攻击,攻占那个镶嵌在志愿军防御体系前沿的阵地,使其成为插入敌人心脏里的一把利剑。

营长郝忠云亲自到各屯兵坑道作战前最后的检查和嘱咐,在坑道内他与战士们逐个握手,并语重心长地说道:“看到你们高昂的战斗情绪我非常高兴,我们营拿下老秃山不成问题,关键是如何打得更好,尽量减少伤亡,要很好地协同,要讲战术,一切按计划打,一切为了胜利!同志们!我们要同心协力打下老秃山,届时为你们庆功!”指战员齐声回答道:“请营长放心,我们一定为祖国、为毛主席争光,坚决拿下老秃山,争取更大的荣誉!”

郝忠云在巡视完部队后立即向团指挥所报告:“进攻战斗准备一切就绪,可以按计划发起进攻。”郝忠云眼睛直盯着那块跟随他南征北战的老表,晚上7时55分,郝忠云营长下达炮火急袭开始的命令,顷刻间志愿军的数百门大炮同时发出怒吼,愤怒的炮弹像冰雹一样砸向敌人,敌人阵地被打成一片火海。不得不说志愿军炮兵部队实力已经非常强大。在经过4分钟的急袭射击后,敌人的防御工事有百分之50左右被摧毁,铁丝网也大部分被破坏,就这样为突击部队开辟了一条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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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进攻命令的下达,志愿军各突击部队开始发起进攻,屯兵洞内的志愿军士兵有序地冲出坑道,他们兵分五路向敌人发起冲锋,志愿军广大指战员们冒着敌人的猛烈炮火奋勇向前,仅仅耗时五分钟就突破了敌人的前沿阵地。

这时志愿军的支援炮火开始向敌阵地后方延伸射击,其目的就是摧毁突破口两翼的目标和压制敌人的炮兵火力,支援攻击部队纵深战斗。三连连长率领1个排向老秃山主峰冲去。该连三排长率1个排同时向另一个方向冲去。担任开辟道路的三排十一班,被敌人的第七道铁丝网拦住了前进的道路,爆破组长大声喊道:“我去把它炸开。”可是当他举起爆破筒正要拉火时,突击排已经跟了上来,一时间志愿军陷入了两难境地,因为一旦拉爆破筒必然会使进攻部队遭受重大伤亡,就在这万分危急关头,副班长藤明国一声大喊:“同志们,跟我来!他毫不犹豫地跃到了铁丝网上。”紧随其后的还有李高彪、吴二华、丁兆贵、张福祥,他们用自己的身躯迅速搭起了一座通往胜利的人桥。战友们强忍着痛苦、敬佩的眼泪,在排长的带领下,踏着战友的血肉之躯迅速通过了铁丝网。突击排在爆破组英勇行为的鼓舞下,怀着无比愤怒的心情向老秃山主峰冲去。

战士高家善于1951年入伍,当时还不满16岁,他的个子不高,身体瘦弱,但是非常机灵可爱,大家都叫他娃娃兵。入伍后,高家善在第四二三团一营三连当司号员。老秃山战斗即将打响,连长却让高家善在后方留守,这对迫切上阵杀敌的高家善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高家善始终都没有放弃参战的念头,在他的软磨硬泡下,连长终于同意高家善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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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斗中高家善始终紧跟在连长后面,当他们向前不断推进时突然与一股优势敌人相遇,在这敌众我寡的危急时刻,高家善灵机一动,吹起了随身携带的冲锋号,这突如其来的冲锋号声令敌人闻风丧胆,敌人还误以为志愿军大部队已经将他们包围了,吓得慌忙撤退,志愿军趁势发起攻击,很快就歼灭了这股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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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向老秃山主峰推进中,高家善发现了一名身负重伤手拿红旗的战友,原来连长将扛红旗的光荣任务交给了他,但是由于身负重伤,他将这面红旗交给了高家善并对高家善说道:“小高,你是我信得过的好战友,这面旗帜就交给你了,不管情况有多么险恶也要把它插上老秃山主峰,就看你的了小高!”

高家善紧张地接过张挺孝手中的旗帜,他顿时感到肩负千斤重担,他没有多说什么,望着奄奄一息的战友,爬起来向老秃山主峰冲去!敌人打出的的照明弹一发接着一发,将黑夜照得如同白天一般,敌人以猛烈的火力封锁住通往主峰的道路,高家善在敌人的枪林弹雨中慢慢向主峰挪动,最终高家善用自己的勇敢和机智奇迹般地到达了主峰,到达主峰后高家善迅速将旗帜插上了主峰,然后按照连长的指示发出了占领主峰的信号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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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英勇善战的连长李志棠不幸牺牲,这更加激发了高家善对敌人的仇恨,他和战友们一路向前进攻,还歼灭了三名哥伦比亚士兵。此次战斗,年仅17岁的司号员高家善协助连长消灭敌人1个排,并且缴获了大量枪支弹药,最终把老秃山给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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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打老秃山的战斗一共进行了1小时30分钟,全歼老秃山守敌并俘虏敌人排长以下20人,缴获大批武器,一营荣立集体二等功,三连荣立集体一等功。胜利来之不易,让我们向伟大的志愿军战士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