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乡愁》之七十九
“北方的大雪”故事之二
人生如品茶,喝茶有三道。
这第一道,便是苦若生命;第二道,唇齿回甘;第三道,淡若清风。平淡是其本色;苦涩是其历程;清甜是其馈赠。
生活百味,皆在于品尝。
不品人间酒,不知其中醉;不陷世间情,不知其中累;不经沧桑苦,不知其中味。
日子,平平淡淡才妥帖,生活,甜酸苦辣才精彩。
每天,给自己一个新的期许,让心有所想,行之所向。轻轻松松过生活,快快乐乐做自己。
1
当时,北方的房顶屋脊都不高,很多都接近于平房。
这种房子不怕下雨,就怕下雪。
下雨天,这种房顶排水都很畅快,不会影响房子;但下雪天就不行了,厚厚的积雪压在房顶上,以至于压得屋里的檩条和房梁,都发出“咔嚓咔嚓”恐怖的声音。
有些堆放杂物的土房子,一场大雪后,就能直接将房顶压塌。
所以,每逢下雪天,家家户户第一件事,就是雪后爬到自家房顶上扫雪,以减少房顶的负荷。
扫雪也是很有技巧的。
要是房子后面是巷子或者路,就从屋子的前房檐扫起,将雪都推到后面的巷子或者大路上;等扫完了房顶上的雪,再下去将巷子里的雪堆到路边慢慢融化。
但要是房子后面是其他人家,就不能将所有的积雪都推到后面去,那样会引起两家的矛盾。
只能将后面的积雪堆到后房檐那里,让积雪自己融化,前面的雪则推到自己院子里,再铲到门外堆起来。
有些厚道的人家,则是将房顶上所有的积雪都扫到自己的院子里,再慢慢清理出去。
2
爬到房顶上去扫雪,也是件危险的事情。
鞋子上沾满了雪花,稍微移动就会融化,房顶上也就变得滑溜溜;稍不注意,就会“哧溜”滑下去。
虽然会摔倒雪地上,但从房顶上掉下来,也会摔得半天爬不起来,有时候还会伤筋动骨。
美不过深秋,醉不过相聚,暖不过脚底。
小时候,最喜欢和爸妈到房顶上去玩。
每家的孩子,都穿得像是黑瞎子一样,笨揣揣地和邻居房顶上的孩子打招呼。
有时候,还会跑到邻居的房顶上去玩。
稍微大点了,再上房顶就要帮着大人干点活。
屋顶上的积雪铲完了,就要下来铲院子里的雪。
先将正屋通往厨房、厕所和大门的路打扫出来,之后才打扫院子外面的积雪。
我们家院子比较大,还栽种了不少榆树。
爸妈就喊着我将院里的积水全部堆到榆树下面,用铁锨培瓷实了,等着雪水慢慢融化了浇灌树木。
3
那时候,民风淳朴,各家大门外通往巷子和道路的积雪,都是争着多打扫一点,方便大家出行。
北方有句话,叫下雪不冷化雪冷。
下雪的时候,天气还真是不冷;但等到积雪融化时,那个冷是清冷。每个人都将双手插到袖子里,还是冻得“嘶哈嘶哈”地抖。
稍微不注意,两条清亮的鼻涕,“吧唧”就掉到了袖子上。那个寒碜啊!
所以,北方也有句俗话,叫“精蛋憨鼻子”。意思是到冷天的时候,小男孩子裤裆里的小蛋蛋怕冷,会自动缩回去;但鼻涕,却傻乎乎地老是冒出来。
化雪时,房檐上还会结很多冰凌子。
孩子们贪玩,就找东西打下来冰凌子,冻得哆哆嗦嗦地啃着吃。
一边吃,一边还不停地往回“吸溜吸溜”地吸着鼻涕。
实在吸不回去了,右手捏着鼻子一哼,“哼唧”一声,将鼻涕甩到雪堆里。
顺手用袖子往鼻子上一抹,算是擦过鼻涕了;或者抬起脚来,顺手在鞋帮子上一蹭,两手又“哧溜”揣回破棉袄袖子里。
时间长了,袖子和鞋帮上都是亮晶晶的鼻涕痕迹。
4
下雪天,也是北方老人的难关。
很多年龄大、有老病(方言:各种老人的杂症)的人,碰到冬天就特别害怕,害怕撑不到下一年的春天。
这时候,这部分老人基本上就赖在炕头上,哪里也不敢出去了。
有些能走动的老人,也是穿上“叉裤”,才敢出去。
叉裤也是北方老人特有的一种服装。就是专门做两条肥大的棉裤腿,当天气很冷的时候,老人在棉裤外面各套上一条棉裤腿,用带子和腰部连接起来。
冬天里穿着棉裤出门,本来就很臃肿了,外面再套上叉裤,走动起来就更困难。
从后面看着穿叉裤的老人走路,很像是一只艰难蹒跚的鸭子,挪两步就要站一下。但是,叉裤难看归难看,但还是很实用的。
那年头,很多北方的老人,就是靠着叉裤熬过了很多个漫长的严冬。
世上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发展时区,有些人快,有些人慢;无所谓领先,没所谓落后,心态轻松,坚持行动,你的黄金时刻终会准时到来。
看一个人的人品,不能光看他落魄时,要看他得意时候。
落魄时节俭,是被逼无奈,得意时保持不变,才是一个人深入骨髓的坚持。
有些人一辈子都不按套路出牌,看起来跟普通人也差不多,但这些人一直感觉良好地活在自己的节奏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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