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老张吗?怎么几天不见就老成这样?”
这天傍晚,村里几个老人正靠着墙根闲扯,却发现远处来了一辆高级轿车,停到张大爷家门口。
正看热闹,只见张大爷下了车,轿车也没停留,直接就扬长而去。
村民们不等张大爷进门,离老远就招呼他过去聊天。
没想到张大爷走的时候还精精神神,这才过了20来天,就精神萎靡,一脸的心事。
听到老哥几个的询问,张大爷哽咽这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他们这就是要把我逼走啊!连着点12天外卖,谁受得了?”
正当几位老人研究“啥是外卖”的时候,张大爷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起了自己在女儿家“养老”的经历……
别看张大爷在农村生活,年轻时却是钢厂工人,家里这几亩薄田都交给妻子打理。
年轻时家里穷,微薄的工资还要赡养双方的老人,日子过得非常紧吧。
妻子没有别的能耐,只有埋头苦干。生下女儿小花之后,连月子都没做,就去追田里的收成了,最后落下一身的病。
医生说,有了这点病根,再要孩子是不可能了。但老两口笑笑说,没事,好儿不用多,有一个女儿就够了。
女儿也确实挺争气,努力学习,考进了天津大学,最后在市里落户,还嫁了个有车有房的好女婿。
女儿住的远,老两口也没别的负担,只需要好好养老就行了。
退休以后,张大爷拿着不多但是够用的退休金,也曾畅想过:这辈子没出过门,有时间咱老两口去闺女家住几天,也好好见见世面。
谁知话还没说完,老伴就拦住他说:“我可哪也不去,咱就老实在家呆着,别给孩子们添麻烦!”
张大爷不屑地撇撇嘴,心想自己的孩子,那还能外道吗?
但张大爷没说出来,毕竟老伴儿年轻时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身体一直不好,出远门还真是不放心。
张大爷每月不到2000的退休金,再加上自己的几亩薄田,老两口的日子也算滋润。他时不时给老伴儿买点好吃的,也算不白跟他一辈子。
可没想到,张大娘在67岁的时候突发心脏病,扔下张大爷一个人走了。
女儿女婿闻讯赶来,为张大娘举行了盛大的葬礼,让张大爷倍儿有面子。只可惜他们工作实在太忙,只来了两天就匆匆而别。
张大爷的心情跌入谷底,脑子里都是老伴儿的音容笑貌,想起来就落泪,根本止不住。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张大爷的耳边还总想起唢呐声,折腾的老头成宿都睡不着觉,只能大声开着电视。
白天还好说,起码可以去蹲墙根,跟老哥几个聊聊天。
可那两年也是怪了,有几个老朋友相继离世,张大爷受不了这个场面,连屋都不想出了。
实在受不了,张大爷最终拨通了女儿的电话……
女儿知道后非常担心张大爷,每天工作之余都会挤出时间给父亲打个电话,这让张大爷稍感欣慰。
但张大爷的心结依然解不开,感到十分孤独,心里的那份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填补。
就在这时,邻居家的侄子向他推荐了镇上的养老院,说那里有很多老头老太太,还有专业的人照顾。
张大爷动了心,趁着给女儿打电话的时候说明了此事:“实在不行我就去养老院了,那儿比家里热闹,我真有什么问题,也有专业的医生照顾我。”
不用孩子们操心,女儿自然没有意见。可张大爷只去了半个月,就后悔了。
养老院是个四人间,同住的老人大多身体不好,屋里一股刺鼻的气味。
再加上那些老人都有些古怪,谁也不跟谁说话,一天到晚死气沉沉的。
张大爷受不了,连后半个月的钱都没退回来,就收拾东西回家了。
到家后他给女儿打电话:“我在家里实在是不行,能不能去你那住一段时间?”
电话里停顿了一会,女儿说现在正忙,就挂断了电话。
到了半夜,女儿才给张大爷发了一条短信:你来吧,爸,只不过我最近太忙了,等一段时间再去接你。
张大爷挺高兴,就在家里踏实等着。
没想到过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消息,张大爷耐不住,再次给女儿打了电话,询问什么时候来接他。
可是女儿在电话里支吾了半天,只说了一句:“怕您住进来不习惯,您等我在附近租个房子!”
张大爷也没往心里去,傻乎乎地说:“嗨,租房子不还得花钱嘛,我就随便挤个地方对付对付就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女儿也没再说什么,没过几天,女婿就开着豪车将张大爷接到了市里。
张大爷是稀客,受到了女婿和两个外孙的热烈欢迎,女儿也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一家人其乐融融,张大爷还喝了点酒,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的决定是非常英明的。
可是到了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尴尬就来了。
女儿家有3个卧室,但小夫妻占了一间,两个外孙子分别占一间,根本没有张大爷睡觉的地方。
没办法,张大爷只能在沙发上睡了。
成天睡炕的张大爷,在软软的沙发上睡了两天,感觉腰都快折了。
他看着自己带来的行李也没地方放,一直在沙发旁堆着,而自己也没地方睡,感到这样不是长久之际。
到了第三天,张大爷实在受不了,就对女儿说:“能不能把书房腾出来让我睡?”
没想到女儿却说:“那你是女婿工作的地方,非常重要,谁也不能进的!”
张大爷又说:“不行就让两个孩子挤一间吧,我总得有个地方睡觉啊。”
谁知一听完这话,女儿却直接黑了脸,一言不发转头就走了。
张大爷也不敢说话,心想既然到了这里,那就该凑合凑合吧,起码能见到家里人,比自己孤独着强多了。
可让张大爷没想到的是,时间一长,女儿一家对他的态度都发生了变化。
就因为上厕所忘记冲水或者衣服乱放这些小事,女儿就跟张大爷吵了起来。
张大爷心里也有气,作为曾经的一家之主的他立马顶了回去。
父女二人吵得不可开交,要不是女婿拉着,非得打起来不可。
可女婿虽然将女儿拉近了屋里,两人的对话却“不经意”间传到了张大爷的耳朵里:“你打算就这样下去?”“不下去能怎么办?他是我爹,我能轰他走吗?”
张大爷心里一沉,但也只能装听不到。
可小孙子却听了个明白,直愣愣地问着张大爷:“姥爷呀,你到底嘛时候走哇?”
张大爷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只好扭过头,哽咽着说:“过几天就回去了……”
张大爷心里已经有了退意,但舍不得两个小外孙子,就想再住几天。
为了不再和女儿产生矛盾,张大爷十分小心翼翼,将所有的东西都收好,还主动接送孩子上下学。
家中平静了几天,女儿也没再找他麻烦。
过了几天,女儿要出差一个星期,家中就生下这爷四个,却没有一个人会做饭。
不过这些小事都难不倒城里人,张大爷眼看着女婿在手机上一点,就有人给送饭,非常方便。
在女儿出差的一个星期里,一家人整整吃了21顿外卖。
孩子们很高兴,可张大爷却受不了了,老年人成天吃得太过油腻,身体根本扛不住。
所以那几天张大爷几乎不怎么动筷子,一个星期下来,整整瘦了一圈。
好不容易等到女儿回来,张大爷高兴坏了,以为终于可以解放了。
没想到,女儿却说出差太累,依然要求叫外卖。
张大爷不敢言语,又连着吃了5天外卖,最后实在扛不住了,只好对女儿说:“咱做点饭吧,这外卖我实在消受不了!”
没想到女儿却平生第一次冲父亲发了脾气:“你能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我每天工作都累死了!”
张大爷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坐在了沙发上。
女儿也冷静下来,对父亲道了歉,说自己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让他别往心里去。
张大爷笑了笑,表示理解,说自己家人没那么多讲究。
女儿觉得不好意思,赶紧下厨房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张大爷罕见的多喝了点酒,借着酒劲儿说:“出来这么久,实在是想家了,明天我就回去!”
女儿和女婿赶紧挽留,但张大爷却摆了摆手,因为他在他们的脸上,看到的只有“轻松”两个字。
第二天一早,女婿就开车将张大爷送回了村里,连车都没有下,说了句太忙就走了。
张大爷讲完自己的遭遇,嘲笑似地说:“还是咱农村好啊,山好水好空气好!再说了,金窝银窝也不如家里的狗窝呀!”
说完,他不理会村里人的议论,自己转身打开大门,回到老屋里坐下。
确认周围一片安静时,张大爷才抚摸着老伴儿的相片,默默流起了眼泪。
像张大爷这样的情况,现在有很多。
我国正面临着一对独生子女夫妻要赡养4个老人的局面。
就拿张大爷这事儿来说,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养老,但女儿就真的是狠心将他赶出来吗?
其实女儿也有难处,她有自己的家庭和事业要忙,还要顾及到婆家人的感受。
能够将老人接过去,自然又方便的地方,但又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养老不是个小问题,如今老龄化非常严重,很多老人操劳一生,到老了却反而成了累赘。
现在很多养老的产业,也都是有利有弊,不能让人完全满意。
关于养老方式,您有什么好主意吗?欢迎一起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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