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希腊,希腊的“赛会”所追求的只是一种“空名”,荣誉是唯一的目的。也就是说,虽然希腊有各种各样的比赛,但是没有一种比赛与谋生的手段和经济生活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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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比赛费时费力费钱,这是因为,古风时代的赛会大多还局限在富有贵族的联谊活动的范围内,因而参赛者更注重荣誉的获得,即他所谓的“空名”,而不是实际的奖励。不但如此,由于赛会的发展,还出现了一种日益增长的对体力劳动和手工劳作的蔑视。

到了古典时代,也就是公元前5世纪至公元前4世纪,相当于中国的战国初年,希腊的工商业发展起来了,竞赛项目也在不断完善,尤其是以跑跳投和各种打斗项目为主体的“裸体竞技”逐渐成为体育赛会的常设项目和主体部分,越来越多的家资中等甚至比较贫穷的普通公民也有了更多的参加比赛的机会,特别是出现了大量的为获取实际奖励而进行运动比赛的专业选手,以及随之而来的包括贿赂裁判等体育腐败行为的逐步增多,古风时代的“赛会”精神也由此出现了衰落。

古典时代体育赛会中出现的平民化和职业化趋势,正是赛会精神的一种延续和深化,而且更能体现出其“公平竞赛”的核心理念。因为古风时代的体育赛会有着较高的门槛,基本上是一种贵族和富人的游戏,昂贵的旅行、训练等费用使各个城邦的大多数普通公民望而却步的话,那么到了古典时代,随着裸体竞技项目的增多,平民出身的公民,甚至一些穷人也有了更多的参赛空间和获奖机会,起跑线上的这种平等化趋势,反过来也使包括奥林匹亚赛会在内的各大赛会得到了更大的发展和更为广泛的关注,从而成为几乎所有希腊人所向往和希望一展身手的全民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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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注意的是,希腊赛会的发展与城邦民主制度的完善几乎是同步出现的,普通公民在获得了更多的参政议政机会的同时,也获得更为广泛的社会权利,正是在各种有形或无形的赛会活动中,所有人都可以根据既定的规则充分展示和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超凡能力,追求卓越,实现自我,可以说,古典时代希腊城邦的政治民主、经济繁荣和文化昌盛的鼎盛局面,在某种程度上正是建立在了赛会精神的这种深入发展的基础上。

从各种体育竞赛活动诞生的第一天起,希腊人就认为通过比赛获得某种奖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甚至把获奖看作是比赛的一个基本目标。比如,今天英文中还在使用的“运动员”即athlete这个词就来源于古希腊语,这个词的词根是athlon,意思就是“奖品”,所以运动员一词的原义就是“一个为了获得奖励而进行运动比赛的人”。说到奖品,当然就包括了物质奖励和精神奖励两大类,不论是《荷马史诗》中关于体育比赛最早的记载,还是城邦时代多如牛毛的地方赛会,都是设有实物奖励的,而且大多价值不菲,在获得荣誉的同时,优胜者还能得到极为丰厚的奖品。少数的例外就是包括奥林匹亚赛会在内的所谓泛希腊赛会,大多只有本身没有什么价值的象征性奖励,比如用当地的某种特殊植物的枝条编制的“桂冠”。不过,虽然这些特殊类型的赛会没有实物奖励,但如果获得优胜,都会为自己所在的城邦带来极高的荣誉,所以在他们凯旋之后,城邦一般都会提供重奖。比如,雅典就为在奥林匹亚赛会上获得优胜的选手提供了可以享用终生的免费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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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比赛获胜接受奖励无可厚非,但在希腊人的心目中,始终存在一种根深蒂固的荣誉至上的观念,换句话说,在象征性奖励和实物之间,他们更为看重的无疑还是象征性的奖励。在希腊人看来,为了金钱或实际收益而从事某种活动是非常被人看不起的,这样的人被等同于工匠甚至奴隶,有悖于一个自由人的美德。故而,虽然各大泛希腊赛会只能获得象征性奖励,但在希腊人的观念中,其地位还是远远高于可以获得实物奖励的地方赛会,而在泛希腊赛会中,奥林匹亚赛会又是处于最顶端的,能够在奥林匹亚赛会获奖可以说是所有希腊人的最高梦想,戴上橄榄桂冠的那一瞬间被视为人生的巅峰时刻。我们可以用两个例子加以说明,第一是按照希腊的风俗习惯,公民家庭中如果生了一个男孩,就会在家门口挂上一个橄榄树的枝条,既表示庆祝,也是一种期许。第二就是在奥林匹亚赛会举办之前,就会举行十分隆重的编制橄榄桂冠的仪式,做好的桂冠被放置在赫拉神庙的大厅中的一个由黄金和象牙制作而成的桌子上供人参观。这样的设置足以说明,橄榄桂冠的价值远远高于俗世所有的值钱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