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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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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账查到3月底,一无所获。之后,市审计局金局长说:「老弟,你还真不容易。我们碰到不少企业,你算是有点规模的,经营年代也很长了,从改革初期到现在。能找不到你的线索,你还不简单。」

两三个月后,老王已经很习惯他们的做事方式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涉及到我的底线、我的人品,既然不该说,就安安心心睡觉。」

既然改变不了什么,找找看管人员的麻烦找找乐子总是可以的,老王已经熬过了最痛苦的阶段,只要心情不好,就今天抱怨胃口不好,要吃泡饭,明天抱怨饭太硬了,要吃面条,他们也只好配合。

审查人员也泄了气。该问该逼的已经问完了,只是来应应卯的。碰到有些问题,他们自己讨论,实在要问的再来。

5月份以后,气氛渐渐宽松。到了6月,特别是随着朱令亲自关心,二股东的案子彻底结案,基本就将老王晾起来了。

查不出问题,现在的问题是,省、市一众大官如何体面下台阶?

宣布老王无罪是不可能的,但又找不出破绽,尴尬地不上不下。

二十多人参加最后的处置会议,结论是——老王「挪用资金」4100万元,即代付给二股东的退股资金。

但问题是,Z纪委早在当年6月份就定性了,二股东没有问题。那这么笔怎么能有问题呢?

如果这笔钱算挪用,而此时的公司已经退市成了老王个人的资产,自己挪用自己的资金吗?

但无论如何,领导需要面子,事实真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操书记及办案人员一直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山区企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农民老王,竟然能搞出一家响当当的上市公司。抱着十分肮脏的思维,认为没有查出问题,感觉意犹未尽,所以接着审查,一直想屈打成招,「莫须有」的罪名也得有一个。

三四月份之间,他们整理材料,想给老王判三缓二。但被检察领导回了一句话:「你们提供的材料我没办法提起公诉,这要是用来定案的话,恐怕老王要起诉的,那时候我不负责任。」

这位领导是一位颇有地位的法学专家,也参与过一些大案。他曾对老王说:「我手上签字枪毙的人超过1000。」老王说:「你身上有血腥味。」但也是这个带着血腥味的人按下了对老王虎视眈眈的一群人。

最后,领导自己找了一个台阶:将公司原二股东退股时应该拿走的4100余万元收益,算作「老王挪用的资金」,私下定了案。

到了这个地步,有人与老王沟通处理意见:「老王,可能要留D察看。」

此时老王已经心灰意冷,只想赶紧结束这个噩梦:「无所谓,你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次数问多了,他反问「我们的意见?」对方说,「你将来就受法律约束,不要受纪律约束吧。」

「你的意思是开除出党啊?」

对方呵呵笑笑。

「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老王扔下一句「随你们的便吧」结束了谈话。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老王正在与两个防爆队员下棋,一位领导忽然冲进来,挥舞着一张纸,大声说:「老王,来领奖章了!」

一张轻飘飘的开除通知落到老王手上,他低头看,旁边人都在笑。

第二天是中秋节前一天。一早,有人来了:「纪委书记要叫你谈话!」

「谈话?人呢?」

「叫你到他办公室里去。」来人边说边喊人进来给老王刮胡子。

「头发梳梳!」来人又在一旁说。

谈完话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一众人到当地的高档餐厅聚餐,还是那些审问的人,有人喝得舌头都大了,话都说不清楚。

回到家,老王才从上面领导口中得知,Z纪委当初只是发函到省协查那笔款的缘由,便被操书记有罪推定,下了死手。

与老王被审查同期,另一家头牌企业老总也被审查,3个半月出来后身体彻底垮塌,现在已经过世了。与之相比,老王坚强了太多,也幸运了太多……

几位老总被搞,当地的两大行业龙头垮塌,两大产业从此一蹶不振。

老王的心态坏到了透顶,几乎要到崩溃的地步。他跑到京城,在一位退休领导家吃饭,三个人喝了一坛女儿红,一边喝一边流泪。

至于借了老王5万元装修款的那位司长,被审查了十五天。作为司部中学历最高(双硕士)、年纪最轻的青年才俊,突然横祸飞来,仕途腰斩,这样的打击换在谁人身上都不太好受。

后来,司长担任了一个国际组织的官员,举家外迁,正好做了老王在国外的邻居。其子女哈佛毕业,现在回头看看,相比国内的同僚,似乎因祸得福了。

至于那个上市公司的壳,被另一家民企拿去,前些年因为行业看涨,竟然也被盯上,将他抓进去,展开了一场「围猎」。

最后,老板在里面签字转让股份,优质资产「羊肉当狗肉卖掉」。

交出资产,人身安全,就是这种围猎的基本套路。原本被打得只有一块多的股份,马上恢复到15元,相当于十几倍的利益。

企业家、股民,就这样向特权阶层输送了巨额利益。

(全文完,摘自《老王家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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