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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年前,就在举世瞩目的开国大典结束后,新成立的中央人民政府举行了包括党和国家领导人、社会各界代表、工人、农民、解放军代表及外国来宾在内的600余位宾客参加的新中国第一次国庆招待会,史称“开国第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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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办地点:

北京饭店的辉煌之夜

如今的国庆招待会一般在人民大会堂或钓鱼台国宾馆举办,但这两处地点于1959年才建成,那么1949年10月1日晚的“开国第一宴”又是在哪里举办的呢?

实际上,1949年的北京城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北京饭店这般大的餐厅。据北京饭店原财务彭晓东先生考证,北京饭店有一间大西餐厅,平时中间有一堵长20多米、可移动的木质带磨砂玻璃的隔板墙。中间的隔板墙拉开,整个宴会厅可供300至400人用餐。西餐厅前面还有一个可供200至300人跳舞的舞池,舞池东边的前厅大堂也可容纳200至300人休息。只要将西餐厅、舞池和前厅大堂连接起来,完全可容纳600人同时就餐。

▲ 20世纪50年代的北京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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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世纪50年代的北京饭店

菜系选择:

淮扬菜的雅致与包容

考虑到宾客来自五湖四海,周恩来总理亲自确定菜式以咸甜适中、南北皆宜的淮扬菜为主。淮扬菜口味清淡平和,既不过于咸重,也不似川湘菜般麻辣,能够较好地照顾到口味各异的宾客。并且淮扬菜做工精细而不失原料的本味,取料的范围很大,适应面较广。不过以前的北京饭店以经营西餐为主,厨师大多不会做中餐。为了确保菜肴的质量,北京饭店专门从京城有名的淮扬饭庄——“玉华台”聘请了朱殿荣、孙九富、王杜堃等9名顶级厨师为“开国第一宴”掌勺。

▲ 淮扬菜代表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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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扬菜代表菜

由于“开国第一宴”缺乏原始的记录材料,为“开国第一宴”掌勺的厨师团队名单都没有留下。但一本封面有着首任北京饭店经理王靭手迹和盖章的《北京饭店职工1949年10月上半月薪饷领收证明册》,倒是间接记录下了这9位厨师具体是谁:朱殿荣领小米175斤、王杜堃领175斤、李福连领165斤、杨啓荣领165斤、孙九富领165斤、王斌领150斤、李世忠领150斤、杨啓富领140斤、景德旺领140斤。

▲ 《北京饭店职工1949年10月上半月薪饷领收证明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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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饭店职工1949年10月上半月薪饷领收证明册》

菜品之谜:

众说纷纭的宴会菜单

“开国第一宴”并没有留下原始的文字和影像记录,也见不到当年的明细菜单,所以晚宴上到底有哪些菜品也是众口不一。以下笔者选取了三个来源较为可靠的版本进行介绍。

01《北京志商业卷饮食服务志》

《北京志商业卷饮食服务志》副主编王振宇为了编修地方志,咨询了北京饭店、人民大会堂等单位的多名业内资深人士,获得了大量的资料和线索。此外,王振宇喜欢剪报收藏的习惯也帮助印证了菜谱的准确性,他在一张1953年左右的行业简报上看到了“开国第一宴”菜谱,并将其收录到了《北京志商业卷饮食服务志》中。

书中写到“先上美味4小碟,再上点心类,计有:炸年糕、艾窝窝、黄桥烧饼、淮扬汤包。主菜15个:扬州蟹肉狮子头、全家福、东坡肉、鸡汤煮干丝、口蘑罐焖鸡、沙炒翡翠虾、鲍鱼浓汁四宝、香麻海蜇、虾籽冬笋、炝黄瓜条、芥末鸭掌、酥鲫鱼、罗汉肚、镇江肴肉、桂花盐水鸭。最后上:菠萝八宝饭、水果拼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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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人民政协报》

2013年9月26日《人民政协报》刊登了一篇文章:《“开国第一宴”的菜谱》,尝试挖掘复原当年的菜单。据文章作者北京饭店原会计彭晓东向参与宴会制作的面点师孙九富、参加服务的理发员朱殿华等人了解,大致拼凑出了一个菜谱。

其中,冷菜是:酱牛腱子、兰花干、四宝菠菜、硝肉、炝黄瓜条、桶子笋鸡、油吃冬菇、醉冬笋、五香肉干;热菜是:扒黄肉翅、烧四宝、干㸆大虾、红烧鸡块、冬菜扒鸭、大煮干丝、红烧黄河大鲤鱼、烧狮子头、冬笋太古菜、糖醋小排骨、罗汉斋;汤菜是:清汤官燕;甜品是:冰糖银耳;主食是:大米饭;点心是:淮扬汤包、炸春卷、黄桥烧饼等;水果有大鸭梨;酒是:绍兴黄酒、山西汾酒、竹叶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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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国家记忆》纪录片之《国宴》系列

《国家记忆》是由中央电视台中文国际频道推出的国史节目,记录了众多国家重大历史事件。其中《国宴》系列是这样描绘“第一宴”菜单的:冷菜四种,头道菜是燕菜汤,接下去的八道热菜:红烧鱼翅、烧四宝、干焖大虾、烧鸡块、鲜蘑菜心、红扒鸭、红烧鲤鱼、红烧狮子头,第二道菜第三道菜之间上四种点心。在这八个热菜当中有四个“红”字,足以体现新中国成立伊始,人民的兴奋。更让人难以想象的是,堂堂的新中国第一宴竟然是这样一桌简单到有些朴实的饭菜……

- 详细视频请在公众号中观看 -

坊间流传的菜单版本还远不止这些,限于文章篇幅就不一一列举了,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去网上搜索。

虽然对菜单的考证和复原较为困难,但“开国第一宴”用酒有汾酒和竹叶青确是有资料可供佐证。1949年,杏花村临时采办处向华北人民政府、中共中央华北局、人民解放军华北军区的汇报原件上写着“我处已经遵照指示将宴会招待所需的汾酒、竹叶青采办齐全,一并祝贺!胜利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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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 语

“开国第一宴”不仅是一场味觉的盛宴,更是一次历史重大事件的见证。在这样特殊的历史性时刻,晚宴所承载的早已不是简单的一顿饭,其举办地点和菜单的选择,体现了新中国成立初期的政治和文化取向。时至今日,尽管菜单的具体内容已难以精确复原,但通过对多个流传版本的研究、对比,我们不难发现,多数菜肴均源自淮扬菜系中的精品之作。这不仅奠定了新中国国宴“简约而不失雅致,清新且醇厚和谐”的基调,更在之后的数十年里,始终以淮扬菜为底色,保持着那份独特的风味与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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