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国庆假期就已经结束了,不过也别悲伤的太早,因为今年的假期也都过完了。

不知道大家国庆假期是选择外出旅游还是回老家躺起。

我一般选择的后者,一方面不想当那个花钱找罪受的冤大头,

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我打工的地方离老家有点远,来回路程就要花去两天时间,所以每年回老家的机会也不太多,也就是国庆和春节假期够回趟老家。

一来是探望一下家里的长辈(还有两个年近90的外婆健在),另外也是和许多许久未见的老同学朋友们一起叙叙旧。

我老家位于浙江西部的一个十八线小县城,按照省级的地域发展规划,老家主要的职能是生态发展优先,自然环境还是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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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也一直想着以后要是退休了,还是会回老家养老,大城市的喧嚣还是留给年轻人们。

只可惜按照最新的国家规划,我的这个计划得先延后3年。

说起老家,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年初的时候,县城”二字就成了热搜的宠儿。

一会说小县城躺平真的太安逸了,

一会又说小县城生活真的那么美好吗?

前脚感叹县城百万豪车随处可见,回老家被自己穷笑了,但接着又叹气,待在小县城为什么会有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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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像个精神分裂者在自我拉扯。

之前我聊过一个话题,就是一个人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认识到,世界其实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或许都不用人教,人到中年以后,生活就会告诉你答案。

就比如回到老家,你可能会惊讶地发现,那个班里曾经成绩稀烂的同学已经成为了受人尊敬的老师。

哈哈,开个玩笑,希望我堂弟的数学老师万一看到这篇文章不要往心里去,你当初不是成绩差,只是偏科而已。

不过也是因为县城不大,从小学到高中,你的同学可能既是小学同学,也是初高中同学,还可能是你的远房亲戚,所以许多同学关系都还不错。

这些年和这些当初的同学慢慢接触下来,我也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

上学时候学习成绩好的,家庭条件一般的,都喜欢往外面跑,往一线大城市去闯荡。

而一些学习成绩一般,但是家庭条件还可以的,大学毕业之后一般就回来县 城发展。

留在本地的同学大部分都是体制内,比如教师、警察、医生、公务员,而且大部分是家里有点关系的。

早在10年前,微博上就有网友总结了这样一个金句——母弱出商贾,父强做侍郎,族望留原籍,家贫走他乡。

后来的中文互联网上以讹传讹,说这是施耐庵说的,胡扯,施耐庵只说过这句: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不过也都是那个意思吧,大概就是公仆留家乡,寒门走远方。

去年三农学者李昌平的一篇名为《警惕县城经济萎缩到只剩“公仆经济”》的文章,在朋友圈刷了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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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中提到的“公仆经济”,就是指以公务员和事业单位为主体的县城消费经济。

李昌平经过考察,发现全国大部分县城工业园和房地产都冷冷清清,只有吃吃喝喝还算热闹。

为什么很多县市的吃吃喝喝还行呢?

他给出的解释是因为县城城区住着数以万计的公务员和他们的家人,还有退休干部及事业单位人员们。

他们的收入是相对稳定的,他们的消费也是稳定的。

再加上体制内福利很好,医疗、教育这些都不需要操心,所以“体制内”的消费能力非常强。此外,还有另外一批人,也推动了县城的高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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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昌平说,县城经济萎缩到只剩下“公仆经济”。

对于这个观点,虽然不一定很准确,但绝对抓住了大部分县城的命门。

为什么家乡只剩下公仆经济?

首先是许多县级城市的财政收入较低,支出却很高,形成财政赤字。

典型的案例,就是不久之前,半月谈在乌蒙山A县调查时发现,这个县城的财政年收入是7.02亿元,但是其年度保工资预算却达到了26.3亿元。

财政的压力迫使地方政府依赖稳定的公务员和准公务员群体(如退休干部、事业单位人员、在职干部、老师、医生等)的收入。

这类群体往往享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以及较高的社会地位和福利待遇。

中央每年数十亿的转移支出保障了他们的收入,甚至有所增长。

这种稳定性也使得公职人员成为县城消费市场的主力军。

在“公仆经济”主导下,各行各业主要围绕地方财政在转,企业和服务主要服务于地方政府。

老百姓中收入稳定的也主要是公职人员,不做公职人员的生意难以在县城生存。

但公职人员数量是有限的,而且财政紧张的当前,公职人员收入也在受影响,大部分人日子不好过,钱越来越不好赚,背井离乡的人也增多。

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大部分的县城根本谈不上有什么资源禀赋,产业基础薄弱,缺乏核心竞争力和创新能力。

没产业,没企业,没工作机会,又会导致县城的人才外流严重,尤其是年轻人和高学历人群向大中城市迁移,导致县城人口老龄化和素质下降,进一步加剧了县城经济的萎缩。

所以一直以来,我的想法都是回去养老可以,回老家工作,我是从来都没想过。

过去,地方财政还能从土地财政中搞来钱,也就是卖地、盖房,把房子卖给地区居民。

但实际上,这就是把地区所有家庭过去四十年攒下来的钱和未来三十年的收入提前预支出来,花掉。

现在,在房地产市场低迷,土地财政普遍腰斩的情况下,这种模式已经快玩不下去了。

前段时间的要求党政机关过紧日子,还有“砸锅卖铁”的新闻,其实真没有半点水分。

从数据来看,2023年中央对地方转移支付,首次突破了10万亿元的大关。

而分地域来看,2022年全国31个省份中,有22个省份的转移支付,占地方收入的比重超过50%,其中西藏、青海、吉林、甘肃、黑龙江五个省份的比重,更是超过了70%。

这个数据暴露了两方面的问题,

一方面是相当多经济欠发达地区,没有自己的财力,基本靠中央的输血来维持运转。

另外一方面,虽然大头还是在依靠财政转移支付来维持,但问题是,转移支付并不是说下面的缺口有多少,上面就给多少,也不是专门用来给基层体制内发薪的,中间的缺口还是需要由县城自己来填补。

在土地财政难以为继的当下,地方填补缺口的压力越来越大,上面维持现有转移支付规模的压力越来越大。

这又可以和前段时间国家审计署调查发现,66县个出现了挪用学生餐补的事情对应上了。

还有就是最近各种由地方财政“创收”引发的奇葩事情,也层出不穷。

这些其实都不是什么个例,而是普遍情况的缩影。

看到这里,我想很多人都能明白,这种模式必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但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公仆经济的萎缩,是不可逆转的。

但是办法和对策,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大力裁汰合并县乡两级。

就按常住人口来算,最低四十万人设一县、一万人设一乡。

财政供养人员,也根据常住人员按30:1的比率来配备。

还是乌蒙山A县(配备比例大约10:1)的例子,大家试想一下,如果可以将26.3亿元的薪酬开支压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

省下17.5亿元,做什么不好?

或者说,做什么都会很好。

大家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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