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杰,对于广西人民来说,这一个充满熟悉感和力量感的名字。
1983年底,广西前线的硝烟还没有完全散去 ,战地依旧布满未知的危险。韦杰将军带着妻子郭毅利用去广西参加党史座谈会的机会重返了战地法卡山。
在这里,韦杰造访了位于战地前沿的哨所,在这里,韦杰遇到一个来自湖南的年轻人,看着眼前的背影,韦杰突然问秦川生:“那个湖南娃子有照片吗?”
那么,这位湖南娃子究竟是谁呢?韦杰为什么要问秦川生他有没有照片,这其中的缘由是什么呢?
1983年底,身为广西人的韦杰再次回到家乡,这次回来的目的主要是去自治区参加广西党史座谈会。
会议结束后,韦杰打算带着妻子郭毅重返广西战地法卡山。在上山前,韦杰带着郭毅来到当地凭祥宁明机场,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要看望在高炮连指挥阵地执行任务的小儿子韦炜。
韦杰有一个幸福的大家庭,家里的八个孩子都非常爱他,孩子们跟他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充满着爽朗的笑声。
韦炜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一向对孩子们严格要求的韦杰在教育韦炜时更展现出他身为严父的一面。
有一次,韦炜贪玩,用橡皮擦掉了韦杰用签字在文件上留下的日期,这件事情被韦杰知道后,严厉地对他进行了批评,韦杰对韦炜从小的严厉教育,也让他成长为更好的大人。
虽然韦炜是家里最年幼的孩子,但是从小就不娇气,在知青下乡的年代,他就受到韦杰的鼓励上山下乡,在农村插队,不管是苦活还是脏活,他都抢在前面做,由于表现好,韦炜便被推荐去当了兵。
1976年,韦炜来到第15军高炮团,83年韦杰和郭毅去看望他的时候,他已经从一个“新兵蛋子”成长为部里的连副指导员了。韦炜所在的机场,负责执行保护凭祥至南宁公路空中安全的任务。
见面后,韦杰关切询问了儿子的近况,得知他一切安好后,韦杰便带着郭毅和全连的战员进行了见面。
原来,韦杰经常会下部队进行检查工作,只要他有空,就会和战士们席地而坐,拉拉家常,关心一下战士们的生活情况。
显然,这次也不例外。
韦杰观看了连队的训练情况、生活情况,并在连队和全员进行了午餐,韦杰的到来温暖了全连战士们的心,表面上韦杰看望的是自己的儿子,其实,韦杰也是借着探望儿子的理由关心了所有人。
离开韦炜所在的部队后,韦杰和郭毅前往硝烟还未散去的法卡山,这里前不久刚被我军收复,但是由于敌方冷枪冷炮不断,所以这里还是充满着很多未知的危险,对于韦杰重返战地的决定,他的工作人员一开始是拒绝的。
“不行啊,韦副司令员,那是要通过500多米的炮火控制区,你们现在上去实在是太危险,稍有不慎就会遇到意外!”
梁天慧的话并没有劝退想要去法卡山看望战士们的韦杰。
“你看,我们都到了,怎么可以不上去呢?”
为了保证韦杰和他家人的安全,梁天慧再次出面劝告,见韦杰还是不同意下山,梁天慧只好求助韦杰的秘书秦川生。
秦川生身为韦杰的秘书,自然是非常了解韦杰的性格,只要是他定下来的事情,那就很难被改变,既然无法阻止韦杰登上法卡山,那就尽量去保护韦杰和他家人的安全。
“首长,你坐在吉普车后排的中间,让梁副团长坐在前面,我跟小张坐在你的左右两侧,这样就可以把您围在中间,也安全些……”
秦川生的提议很快就被韦杰否决了:“那怎么能行呢?我打了一辈子的仗,每次都是坐在吉普车的最前头,目的就是为了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前方动态,你让我坐在中间,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
没办法,秦川生只能按照韦杰说的做,一路上秦川生提心吊胆张望着车外的一切,和秦川生的警惕相比,韦杰就要松弛很多了,他打开车窗,观察着对面山脉的走势,对于大山,韦杰有着天生的向往。
看着那绵延不断的山脉,韦杰突然想到1964年,他带着成都军区作战部队有关人员,在广州军区的配合下,来广西勘察我方边境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南方边境依旧面临着外地入侵的危险,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军区提前做好了勘察准备。
在韦杰的带领下,汽车部队驶过一座座山势险峻的大山,当他们穿过一大片开阔地后,更高更险峻的山脉跃然眼前,看着陡峭的山脉,省军区的王副司令打起退堂鼓,他不确定地问韦杰:“司令,我们还要继续往上走吗?”
韦杰大手一挥:“上!他白崇禧可以上去!我们为什么上不去?难道我们还不如他?让部队全体打起精神!一定要上去!”
在韦杰的激励下,他们翻越陡峭的大山,找到了白崇禧的指挥所……
19年前,他不惧大山,19年后,一如往常。
下车后,韦杰拿出拐杖爬起山来,虽然韦杰此时已经年近古稀,但是腿脚还算灵活,他不让工作人员搀扶,自顾自地勇往直前,韦杰撑着拐杖一直走到最前沿的哨所。
眼下虽然是初冬,但是大山深处的气温已经使人感到刺骨的寒冷,韦杰来到战士们居住的抗道里,慢慢掀开发潮又重的被褥,询问道:“你们晚上睡觉冷不冷?”
“我们不冷的!”
“别骗我,我自己就是江西人,这里的气候我比你们都了解,这里的冬天甚至比北方更加严寒,你们这些来自北方的战士们,肯定是受不了的。”
韦杰的话让战士们心中一热,他是真的了解他们。
走出抗道后,韦杰又去别的地方转了转,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面孔,是刚才说过话的湖南娃子,看着年轻人的背影,韦杰突然问秦川生:“那个湖南娃子有照片吗?”
韦杰要他的照片做什么呢?
早些前,韦杰和秦川生看到堑壕的一边有一片当地特有的赭红色土壤堆起的土堆,上面没有任何植物,秦川生感到很好奇,便问同行的梁天慧:“那边的土堆是什么?”
梁天慧解释:“这里前不久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争,偷袭来的敌人倚仗人多,把我们军炮兵观察所的4位战士堵在一个地堡中,敌人喊话,让他们速速投降,这4位战士宁死不屈,他们的坚持惹来敌人的愤怒,他们用炸药将地堡完全炸塌了,4位英雄常眠此地……”
韦杰在一旁静静听着,全程不发一语,他弯下腰抓起一把红色土块,用手指碾碎,摊开手掌让那些沙粒随风而去。
走出一段路,韦杰再一次看到早前他遇到的那位湖南娃子,这个来自湖南的小兵是负责值班的战士,韦杰抵达哨所后曾跟他有过一段交谈。
看着这位年轻人走过,韦杰突然问身边的秦川生:“那个湖南娃子有照片吗?”
秦川生摇摇头,见状,韦杰嘱咐道:“你去给他拍个照,别忘了把他家的地址问清楚,顺带给他父母寄过去……”
身为战士,他们早已将自己的生命交付给国家,韦杰之所以让秦川生给这个湖南娃子照相,就是怕他未来不幸牺牲在前线,而他的家人却没有任何可以用来纪念他的物证。
身为首长的韦杰,也时时刻刻在为战士们考虑着,也正是由于韦杰平时为人忠厚,关心爱护战士,平易近人,才能够得到军中战士们的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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