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16岁的女孩，历史学不好，知识点总背不下来，屡被任课老师羞辱，慢慢地，她开始会小刀和指甲在手臂上留下一道道伤痕。

老师不知道，家长也不知道。同学们知道，当成趣闻说给家长听。

这个女孩是我侄女的同学，我就是从侄女那里听说的。

在她们的班里，争当先进，对老师的评议铭记于心的人，总是难以开心。最轻松的莫过于坐在后几排的一些男生，他们不在乎老师的批评，甚至连作业都懒得写。每到下课时间，他们就去别的班探望“对象”。

除了这几个“坏学生”，大家每天都很累。他们的作息如下：

5:30-7:00 早读（语文或英语）

7:00-7:20 吃早饭

7:20-7:45 自习

7:45-12:00上5节课（第3节课40分钟，其他都45分钟，课间10分钟）

12:00-12:20 吃午饭

12:20-13:55 写作业（倘有剩余则趴桌上午休）

13:55-14:05 预备

14:05-18:25 上5节课

18:25-18:45 吃晚饭

18:45-18:50 预备

18:50-22:00 上3节课（前两节各45分钟，最后一节80分钟）

22:25 宿管熄灯

上面的时间表中，最后一节都用来考试，一周6天，语数英各考两次。周日的最后一节则用来开班会上德育课，“感恩老师”是重要的主题。

和我侄女一样，同学们几乎没有不近视的。学校方圆一公里内，至少有十来家眼镜店。

家长最关心的，和老师最关心的，就是他们的成绩。大人不太在乎他们是否开心，他们更在乎孩子是否讨老师的满意。

孩子们累，老师们也不轻松。像那位羞辱女学生的历史老师，自己结婚，也只是过了两天假期，就赶回来上课。

大人和小孩，都困在上面那份作息表里，试图从一个个严重缺觉的大脑里，榨取出改换门庭的希望。

本文原有四五千字，大部分取材于我侄子侄女和外甥女的亲历，推送前思忖再三，只留下开头这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