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姜晚晚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温声道:“玉儿太小了,童言无忌,你别和她计较,嗯?”

我轻推开她的手,忍住身体上不断加剧的痛感。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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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岐山后,我们下了马车,山路崎岖不好走。

姜晚晚怕我摔倒,牵着我的手要为我带路。

可突然前方却传来尖锐的几声“救命”,我往前看去,一个白净俊俏的小郎君被几个壮汉团团围住,我认出来了,那是宋嘉沉。

他泪眼婆娑的朝我们看来,崩溃的叫喊。

“晚晚,救我!”

下一秒,姜晚晚脸色巨变,毫不犹豫的甩开我的手,朝他那边奔去。

“放肆,给本公主住手!”

姜晚晚文武双全,力气不小,我如今羸弱,被她一甩整个人一下失去重心,摔倒在地,胳膊上狠狠擦上石头锋利的棱角,腿也磕在石子上。

强烈的痛感席卷而来,胳膊上被划开的p.m血迅速浸湿了衣袖,饶是再能忍痛的我也忍不住闷哼出声,额头冷汗直冒。

我强撑着从石子路上站起,便见我的夫君已经将人救下。

宋嘉沉柔弱无骨的倒在她的怀里,脆弱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晚晚了……”

话落,他便晕了过去,我的妻子神色焦急,慌乱的扶着他上了马车

玉儿急得快要哭了,手忙脚乱的爬上马车,催促车夫。

“快回去,嘉沉叔叔晕倒了,你快去驾马车!”

车夫看向被晾在不远处的我,想开口说什么,姜晚晚严厉的声音便从马车里透了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活腻了么!”

马夫被吓得一颤,驾着马车快速离开。

自始至终,我无人问津,胳膊上的血滴落在地上,强烈的痛感如海浪一般翻滚而起,我沉默的站在原地。

直到马车彻底离去,我才微微垂眸,却看到了凹凸不平的石路上,落下两道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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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姜晚晚与玉儿的,也是当初她们母女命悬一线,我不远千里跑去寒山,跪了九百九十九阶梯,才求回的两道护身符。

如今却被孤零零地丢弃在荒山上。

我忍着疼弯腰捡起平安符,走到一侧的悬崖上,手一松,平安符坠下万丈,落在无人知晓的长河里,很快就被浪打翻消失不见。

而我的记忆,也跟着消失了一部分。

“不要紧的,很快,我这个多余的人也要消失在世界上了。”

我简单给自己的手包扎了一下,止血,然后忍着腿疼从岐山走了回去。

快到城门口时,姜晚晚驾着马车火急火燎的赶了来。

“淮南,嘉沉身子骨不好,我也是情急之下这才……”她下了马,开口带着慌张与歉意,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你别生气,好吗?”

姜晚晚似乎真的很紧张我,额头上急出了冷汗,手也冰凉。

我没有和她争辩,只是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休书?我随时都可以走的。”

闻言,姜晚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

“休你?淮南,你在说什么胡话,自娶你那一日起,我从未想过休你,我们说好要长相厮守的。”

这时,她似乎更慌了,瞧见了我胳膊上有血,脸色骤变。

“这怎么弄伤的?回府,我给你上药。”

她要抱我,我却按住她的手。

“你若是不休我,宋嘉沉怎么办?”

她身子一僵,立即将我搂进怀里,语气极尽温柔。

“淮南,我确实要招嘉沉进府,但那是太后的意思,你放心,他无论如何都越不过你去。”

我唇角轻扯,“可我不喜欢二男共侍一妻。”

姜晚晚的脸色沉下来,定定的望着我。

“淮南,我爱的是你,娶他,是皇命难违。”

“身在皇家有诸多无奈,我十年如一日的对你,如今我为难,你为何不能体谅我?”

我张了张嘴,她又沉冷道:“我先送你回府处理伤口,今日在朝中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就不多耽搁了。”

我垂下眼睫,没再多说随她上了马车。

当初为了娶我,她连皇位都能舍弃,全天下都反对,她也要握住我的手。

那样难的事她都办到了,如今太后要她招面首,她拒绝不了。

而宋嘉沉遇到困难与危险,她一马当先,也时常带着孩子与他见面。

承认变心,很难么。

回府后,姜晚晚为我包扎伤口,却全程没有跟我说一句,最后叮嘱我好好休息便走了。

看着她冷漠远去,不再像从前那般怜惜,我感觉记忆蓦然空了一大块,心中强烈的刺痛感逐渐平缓,随之而来的,是蔓延全身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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