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只要一天没有离开,她依然代表着侯府和镇远将军府两家的脸面。
“上个月的账本我核对过了,有些纰漏我用朱墨记了,你拿去再查验。”
“礼部侍郎月前喜获麟儿,需准备的礼品我也已标记在册。”
管家躬身应下,由衷赞叹:“侯爷有福,能娶到夫人这般贤惠,由夫人执掌中馈后我等都轻松了许多。”
祁之蕴嘴角带笑,眼里却露出一丝怅然。
谁能想到嫁给秦南易前,她连数都数不明白,最烦的便是算盘和各种人情往来。
……
献王府内,欢声笑语。
祁之蕴被小厮引进前厅时便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南易,云黛身子恢复得这么快,还得多谢你那天及时救她啊!”
“王爷,我和云黛从小相识,照顾她是应该的。”
祁之蕴脚步一顿,眼里溢出嘲讽。
照顾到即便失去自己的孩子也在所不惜?
云黛郡主嗔怪的声音响起:“爹,这轱辘话来回说,先歇会吧,你不累别人都听累了。”
“再说南易哥哥从小到大不是一向这么照顾我的吗?”
尽管遭逢夫君去世的突变,她却仍是如此肆意,一看就被保护得很好。
只一瞬,祁之蕴恢复如常。
她走出去时,云黛最先看到她:“秦夫人来了,快坐我旁边。”
南易哥哥和秦夫人,如此亲疏分明。
秦南易想要过来扶她,祁之蕴不动声色拂开,向主座的献王行礼:“见过献王。”
献王摆摆手:“不必如此多礼。”
行完礼,祁之蕴在云黛另一侧坐下。
献王起身笑道:“这宴是黛儿请的,本王在这,你们年青人难免放不开,本王就先走了。”
献王走后,云黛拉着祁之蕴很是歉意:“夫人可还好?你在我府中落水还失了孩子,我十分过意不去,故此设宴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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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什么罪,赔秦南易选了救她没有救自己?
祁之蕴语气平静:“是我夫妻二人与这个孩子无缘,不怪任何人。”
她甚至有些庆幸。
若这孩子当真出生,她便不能无牵无挂离开,后半生说不定真要困死在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