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住院，我回老家医院伺候父亲。
我妻子在省城。
我家人住院，她从来不来，问也不问。
之后，我父亲在ICU抢救，我在病房门口等。
已经是深夜了。
你怎么在这。很熟悉的一个声音。
我一看，是我初中同学王大菊。
王大菊是我们老家的护士，干了很多年。
一直没结婚。
王大菊也是我的初恋。
同学会上，我见过她一次。
我在同学会上不敢和她说话。
之前我们同学会，两人就是当年的初恋，在同学会上抱了一下。
两人十几年没见面了……
然后，男同学的妻子就因为这个和他离婚了。
所以，我对这个事情特别的介意。
为啥同学会上，我不敢和她说话。
还有一个原因。
有一次王大菊来省城，给她母亲买理疗仪。
我俩没有视频，没有语音，就是微信上聊一下天。
然后，我媳妇疯狂的咒我，说我情窦初开。
我说，人家就是问一下……
当时，我妈也在我家。
媳妇当我妈妈的面，说我人性有问题。
我妈晚上哭了，和我说，再也别和女人联系了。
我有口难辩。
之后，我对初恋这两个字特别的忌讳。
你怎么在这。
我才缓过神来，我爸在这住院。
老人住院，你怎么不和我联系。
我……我怕给你添麻烦。
然后，王大菊马上和医生咨询，告诉我老父亲没啥事。
父亲转入危重病房之后，已经是深夜了。
整个走廊没人了。
我一个人在走廊的病床上守着。
走廊里空荡荡的。
然后，王大菊走过来，拎了几个桔子。
我们医院很偏僻，周围也没啥买的。
这是我白天买的，你先吃吧，润润喉咙吧。
讲讲我和王大菊。
当年，我俩读初中。我复读分到她班。
她是班级的差生，和我同桌，我经常帮她复习。
然后，她忽然不念了，她父亲病危。
她当年属于周海媚的长相。当时，很多社会青年追她。
导致她风评很不好。
加上父亲病危，索性。她就不念了。
其实，我比较了解她的，她是个很朴素的女孩子。
就是很多人嫉妒她，造谣她。她不得不辍学。
之后，我骑着车，去她的村子找到她。
她家穷得掉渣，她父亲在炕上躺着。
她和我说，你将来可以考到哈尔滨，考大学，咱们不可能。
然后，晚上，她给我包的饺子。
我骑车子就走了。
走的时候，她送我一个礼物，就是一个玩偶之类的。
之后，很多人疯传，我俩恋爱了。
其实，我们关系就是这个样子。
我父亲在医院住了3个月。
那个镇子里很偏僻，没有浴池。
王大菊和我说，你三个月没洗澡了，去我单身宿舍洗洗吧。
我拒绝了，我说，没事的。
你都成家了，还怕我吃了你不成。之后，她递给我一把钥匙，告诉我地址。
她帮我看着我父亲，我去她出租屋。
一个老楼的楼顶。看样子，是她和医院同事合租的。
我去浴室洗了澡，换了衣服。
躺床上睡了一觉，那是我三月以来，睡的最香甜的一次。
伺候父亲，都是我一个人。有时候王大菊帮把手。
我和媳妇的感情一直很冷淡。
只要是我岳父岳母有病，都是我伺候。
我妈爸有病，我媳妇从来不出面。
我媳妇是城里人，骨子里她一直看不上我这个农村人。
我妈去世，她也没来。
这次我爸住院，她也不关心，一个电话也不打。
结婚十多年了，我很累，没人关心我。
当年，我妈去我家和我说，你媳妇怎么不给你做饭。
的确，结婚十多年，媳妇从来不做饭。
无论我下班多晚，她也不做饭，一个人吃麻辣烫，不管我。
我工作到很晚，回家必须给她做饭。
一次，我妈住院在哈尔滨，我花了三千。
我媳妇骂了我三天。
我岳母住院花了五万，她不眨一下眼睛。
我的工资被她卡的死死的，都给他弟弟了。
我刚结婚的时候，父亲去我家住了几天。
媳妇说，我父亲把卫生间弄的都是烟味。
之后，我父亲再也不去我家了。
感觉，结婚这么多年，我和家里人彻底隔绝了。
相反，见到王大菊和亲人一样亲昵。
可能因为都是农村人的关系。
我父亲住院。
王大菊天天给我父亲包包子，她自己包的包子。
说老人吃包子爱消化。然后，还帮我给我爸洗袜子。
那阵子刚好赶上过年。王大菊半夜给我送饺子。
我媳妇忽然和发我视频，问我饺子哪里来的。
我说，同学给的。
我媳妇说，是不是你的初恋。
为啥，媳妇知道王大菊在这个医院。
当年我母亲住院，也是王大菊替我照顾。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
当时，我母亲病危，是王大菊帮我跑前跑后。
人家还以为王大菊是我媳妇呢。
我媳妇在哈尔滨一直不回来。
我妈去世前，问我媳妇来不来。
我说，孩子补课……
其实，孩子没有补课，媳妇就是不来。
媳妇为啥对我妈有意见。
就是因为，当年我们在哈尔滨买房，媳妇管我妈要钱。
我和媳妇刚结婚的时候，我妈妈已经拿了30万。
那是我爸妈的全部积蓄。
我媳妇还要买二套。
我妈说了一句，现在没钱，先缓缓，缓和两年再说吧，儿媳妇。
我媳妇就急眼了，和我说，你看人家婆婆……
我说，我妈是个农民，她现在还欠了人家十多万。
之后，我媳妇不准我妈来哈尔滨。
媳妇问我，你初恋给你包的饺子好不好吃啊。
当时，是开的视频。我原以为媳妇会说两句好话。毕竟人家帮我照顾……
当时很多护士听到了。王大菊气的眼泪出来了。
然后我去她出租屋找她。她不开门。
第二天，王大菊来看我。一切正常。
父亲出院到时候，王大菊给我父亲背出来，送上了车。
因为，我重感冒，已经浑身没力气了。
王大菊说，你媳妇为啥不来帮你，你找媳妇是干啥的。
我无言以对。
之后，我领我父亲回哈尔滨，我要照顾他。
我媳妇急眼了，死臭的，你把他弄家来干啥。
我一个嘴巴给她打了。
然后，她就开始哭。
第二天，她拾掇我从医院带回来的东西，说，那个桔子是哪来的。
我一看，说是王大菊给我买的。
你的初恋？然后，媳妇天天念叨，你初恋给你的桔子，好吃吗。
吃饭的时候，孩子和我爸在桌子上吃饭。
她说，你前女友的桔子好吃吗。
我知道，她才报复我。
最后，爸爸病危。
爸爸劝我说，孩子，还是离了吧。当爸爸的不该说这些话，你……
爸爸去世半个月之后，我提出了离婚。
媳妇不同意，然后搬出娘家人。
我老丈人也劝我，我就是要离婚。
最后，媳妇跪在地上求我，说她错了。
我说，你没错，是我错了。
她还是不离婚，我就搬出去住。
一年后，王大菊给我打电话说，来哈尔滨买羽绒服。
那个时候我在单位住。
王大菊苦笑，你还没我混得好呢。
晚上，我和王大菊吃羊肉串。
我俩都喝多了。
王大菊说，记不记得，当年，我说你来哈尔滨会发展好的。
我说，你当时是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王大菊忽然趴在油腻腻的桌子上泣不成声。
王大菊喝多了。我给她送到宾馆。
我手机没电了。我还怕她出事，我就躺在地板上睡了一宿。
半年之后，我和妻子离婚了。
我也没有去找王大菊。
如今，我一个人过。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
离婚后，媳妇一直不让我看儿子。
我很后悔，当年吃了初恋的一个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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