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主义心理学家罗洛·梅曾提出“自我核心”的概念:一个人要保持心理健康和发展自己,就必须在保持自我核心的前提之下,与现实世界去发生碰撞。“核心我”简单来说,就是关于两个问题的答案。一个是我是谁,一个是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前者对应着我们的家庭出身、外貌、学历、年龄等难以更改的基础条件。后者对应着我们的人生观、工作观、金钱观、职场目标等我们要坚守或追寻的,也就是你自己内心的基底,你最想要的、永远不想放弃的东西。
哲学中有三大灵魂性的拷问:“我是谁”“我从哪来”“我要到哪去”。而第一个问题,我是谁?对职场人来说衡量自我的一个重要指标就是学历。我们该如何正确看待学历呢?一个学生是专升本学历,有了资深销售经验之后做到高管,去读了MBA。读书的过程中,她就萌生了想要读博士的念头,于是她开始进组做科研,努力联系导师。之后因缘际会,当年导师想招的人没考上,她考上了,结果她就得到了读博士的机会。当时她的孩子已经读小学了,她就请来父母帮忙照顾孩子,自己辞了工作,搬到学校去住。她每周住校五天,每天去图书馆学习或者做组里的项目。她是我见过的最勤奋的人之一。最后,她花了五年时间博士毕业,毕业的时候还有顶刊发表。她顺利进入天津的一所高校当了老师,带着一家人落户天津。
这就是中庸我思维看待学历的方式。中庸我是一种思维模式,相信在以自我为中心和顺从他人或环境这两极之间有一个平衡态的存在,我能够通过与环境的互动博弈实现我真正想要的。而一切平衡的基础在于认识、认领和践行核心我。那么首先显然就是认领“我是谁”。就像例子里面那个学生的观念——不管现在是什么样的学历背景,我都认。从此处开始,我愿意为下一个学历目标奋斗,或者为了下一个目标,不管是学历还是其他目标的努力,我认可此刻的现状,即使不去获取下一个学历,我也能在现状上开出花来。
我们在职场中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甘愿为之付出努力与牺牲的是什么。我看过一个街头采访,凌晨1点的北京某互联网大厂门口,打工人下班了,年轻的面庞上充满了疲惫。记者问了一些问题,我听着大家的答案,难过又心疼。
“问倒我了。我好像没有什么目标。没有理想,也没有喜欢的事。”
“我还在探索什么事情做起来能让我有一种奔放热情的投入感,目前还没有。”
“没有自己的时间,回家很累,看看手机就睡觉了。”
“就是想待着,什么也不想干了,干脆找个人养着我好了,我为什么要受这个苦?”
这是某知名高薪大厂的门口,这些年轻人在薪酬方面可能已经是这个城市的佼佼者,他们大部分人也是名校毕业的天之骄子,那他们为什么还这么不快乐?因为他们在求职择业的时候没有厘清自己的职场野心。
很多名校毕业生的择业,都是以性价比为先的。在自己能找到的工作中,哪个薪水最高或者最受大家认同,就选哪个。在这个过程中,所谓的“我”被放得很小,他们没有想清楚自己真正想要并愿意为之努力与牺牲的是什么。结果上了几年班之后,很多人突然发现,自己为之努力与拼搏的,有可能不是自己核心我中的“野心”——也就是真正想要的东西,却又被一份高薪的工作卡在那里,进退两难。然后,就像我们在上文的采访中看到的一样,他们开始变得疲惫、茫然,抱怨工作与生活。这也是为什么看似天之骄子的人,会那么不快乐。
这就告诉我们,厘清核心我的功课是跨不过去的。在择业的时候拖延没做的事,在就业以后还是会找上门来,以更大的冲击力反噬我们。
年轻人经常有关于人生和职业选择的问题,比如该读研还是考公?进体制内还是进大厂?留在一线大城市还是回老家小城市?让我深切感受到,我们这个时代的年轻人,正在为各种各样的选择迷茫焦虑着。而这背后的原因,不是因为信息差,也不是因为时代和大环境,而是青年朋友们从来没有仔仔细细地审视过自己,所以才会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做不出选择。中庸我思维模式,正是要先从认识自我开始,先充分地了解自己的核心我是什么,也就是“我是谁”“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然后去跟混沌的环境灵活地交互,在交互的过程中始终不忘记自己真正要追求的东西,这样才能在职场和社会的大熔炉中保有金刚不坏的自我,这才是真真正正地做自己。
除中庸我、核心我之外,还有三个帮助我们认识自我的重要概念,分别是弹性我、隐性我和混沌我。
“弹性我”是帮助我们在职场中寻求发展、实现自我价值的能力,如:时间管理、积极注意力偏好、信息的接收和处理、表达力、领导力、展示力等6种弹性能力。充分掌握这些能力,我们就能更好地稳定核心我,实现工作和人生的目标。
“隐性我”指的是如何应对成长过程中留下的那些看不见的心理创伤,呵护我们脆弱的“内在小孩”。比如作为高敏感星人,总担心同事在背后议论我怎么办;因为原生家庭问题,导致自己在职场中不自信怎么办;晚上一刷手机短视频就停不下来,第二天上班无精打采怎么办;学会运用一些心理学方法疗愈这些看不见的创伤,或者在归因之后放过自己,带伤前行。
“混沌我”则会给予我们应对风险的力量,让我们在残酷而混乱的现实世界中勇敢前行,去和复杂的环境交互,去适应变化,去成就自己。举个例子,前不久经历过禁赛四年的黑暗又在33岁重新踏入赛场的游泳运动员孙杨,我认为,就是掌握“混沌我”哲学的典型代表。在接受采访时被问到如何理解规则,孙杨说:“如果你想继续游泳、继续存活下去,就只能适应它的规则和规矩,不要花时间和精力去做改变规则的事情,那会很累,会付出巨大的代价,能做的只有适应规则。”环境带来的挫败没有动摇孙杨的核心我,反而让他学会紧抱着自己的内核去适应环境。这就是“混沌我”,也是我们每个人在成人、成功的路途上必修的功课。
这五个“我”的关系是这样的:“中庸我”的思维模式是总领队,“核心我”是我们首先要想清楚的东西,“弹性我”“隐性我”“混沌我”是三个帮助我们在职场中更好地实现“核心我”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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