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8年3月,在特朗普第一个任期内,美国对中国发起了一场非法的贸易战。据统计,此前中国输美产品平均关税约为3%,此后中国输美产品平均关税大幅升至19.3%。在2024年美国总统大选的竞选活动中,特朗普曾明确威胁说,要把中国输美产品的关税进一步提高到60%。接下来,我们讨论四个问题:
第一,特朗普是否会把威胁变成现实,从而开启中美贸易战2.0时代?
第二,美国对中国打贸易战的认知和理论根源在哪里?
第三,中国有没有好的应对办法?
第四,最终,谁赢谁输?
2)首先,特朗普在第二任期内,完全有可能把对中国的威胁变成现实,从而开启中美贸易战2.0时代。特朗普的很多政策听起来都非常疯狂,但是,他在很多时候确实做到了“言出必行”,根本原因就在于,美国在过去三四十年里受新自由主义影响,产业和经济出现了严重问题,“非常时代需要非常政策”,这是特朗普的真实想法。此外,卷土重来的特朗普,已经吸取了第一个任期中的教训,他接下来只会任用对他忠心耿耿、言听计从的人,那些认为贸易战是“疯狂的想法”的人,这一次将不再有机会影响和约束特朗普。当然,中美贸易战2.0时代也不会马上就到来,至少还有几个月到一年多的“缓冲期”。特朗普要到2025年1月20日才正式就任,他现在的重点依然是“报仇雪恨”、清理“深层政府”和组建新的执政团队,升级中美贸易战是特朗普日程中一个“重要但没有那么紧急”的事项。
3)特朗普为什么一直痴迷于跟中国打贸易战?这背后有很深刻的个人认知原因,也有非主流的经济理论原因。
第一,特朗普作为一个商人,一直认为“贸易赤字是一件坏事”。任何国家和地区如果对美国有贸易顺差,那就是“在占美国的便宜”。这是一种在他脑海里根深蒂固的想法;
第二,美国一些人在贸易战问题上有很全盘的战略考量。当他们认定中国是美国最大战略竞争对手之后,他们也知道,经济实力是中国综合国力的根基。他们的设想是,通过打贸易战,不让中国再通过向美国出口不断增强经济实力,同时,迫使全球产业链和供应链逐步离开中国,从而从根本上打击中国经济;
第三,美国一些人的设想是,通过全面提高关税,来保护美国国内的产业和就业,同时迫使过去三四十年里在全球化浪潮中不断向海外流失的美国制造业回流,从而夯实美国的经济基础,这也是美国综合国力的基础。还有一些人认为,在19世纪下半叶,美国正是靠着高关税政策,才成为世界第一大工业国,最终成为世界第一经济强国。
上述认知是否正确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抱有上述认知的人正在决定特朗普第二个任期的贸易政策。正因如此,我们可以推断,中美贸易战2.0时代的到来不可避免,对此,我们万万不可有任何幻想。
4)那么,特朗普会怎么打中美贸易战2.0呢?通过特朗普第一个任期,我们已经发现了,特朗普在中国问题上的行为模式可以解析如下:
——先“无中生有”,创造筹码,漫天要价;
——继而与中国开启漫长的、艰难的谈判,在谈判的过程中不断制造新的筹码,对中国施压;
——最后,“坐地还钱”,与中国达成他认为对美国最有利的协议。
所以,在中美贸易战2.0时代,特朗普一方面想继续升级贸易战,以便对中国造成实质性伤害,另一方面,特朗普也希望以此作为筹码,对中国施压,要求中国购买美国更多农产品等。
但是,特朗普要开启中美贸易战2.0时代,将面临进退为难的局面。他如果只对中国打贸易战,全球产业链和供应链会做出相应调整,原本由中国出口到美国的产品则可能“改道”从越南、墨西哥等地出口到美国,这对于美国削减贸易赤字、让制造业回流,毫无益处;他如果对所有国家打贸易战,在国内,会大幅增加美国消费者的负担,在国外,会造成美国在全球经济和贸易体系内的孤立,这对于他要实现“让美国再次伟大”的目标同样会出现严重冲突。
今天的世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多极世界,中国、美国、欧盟是世界前三大经济体,“全球南方”也在群体性崛起。美国如果“自绝于世界”,重新回到保守、封闭和孤立的状态,这只会让美国全球霸权更快、更早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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