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龄化和少子化,日本越来越多的学校因生源不足而被迫关闭。
据日本文部科学省统计,在2002年到2020年间,日本全国废弃的中小学和高中等公立学校有8580所!此后,每年也约有450所学校停办。
位于山口县光市山间的束荷地区,有着常驻人口600多人,那里是少子高龄化发展的地区之一。
束荷地区有一所小学,如今全校只有17个孩子上学。因为学生数量太少了,学校决定在今年闭校。
村民们曾对学校倾注极大热情。上学时,有人负责专门接送。
76岁的弘田先生,从11年前开始参加这项活动,不管下雨还是下雪,他都会在早上7点离家去接孩子们。
从村里到学校,那条路他走了无数次。
束荷小学已有150年的历史,在昭和时期最多有260多个学生。从明年开始,学校将与附近的3所小学合并,孩子们不得不到3公里外去上学。
村民们为此感到悲伤,那是他们祖祖辈辈都上过的学校,却就要关闭了。为什么会这样呢?村民们其实并不想关校。
学校其实是一个地方文化的象征。从20年前,束荷地区每年都会举办萤火虫节,吸引附近几百人参与,而束荷小学会组织孩子们唱歌、表演等。
孩子们也会和大人一起制作萤火虫灯笼,那是他们那里的传统习俗。用2个小时,跟着大人学做灯笼,是一代又一代人心中最美好的记忆。
村民们担心,随着学校的关闭,这些文化交流活动也会中断。
像束荷小学一样,面临生源困境的学校有很多。
鄂霍次克海一侧的纹别市,常住人口约170人,只有一个小向小学,而小学只有1个小学生。
这所小学已有118年历史。昭和40年左右,当地人口向市中心流出,人口过疏化加剧,儿童数量也持续减少,现在只有古屋智贵一人,在读小学6年级。
古屋智贵刚去学校的时候容易害羞,但现在很擅长说话。没有同龄人,他是靠老师、家长和当地人的支持而成长的。
古屋智贵上课都是一对一。课余时间,他和老师们打棒球、打乒乓球。班主任陪了他6年,对他非常熟悉,日常采用的是鼓励教育。
老师发现他达成目标时,会与他击掌祝贺。不管是计算题还是跳绳,发现进步就给予鼓励。在这样的氛围中成长,古屋智贵上课时会毫不胆怯地发表意见,有不明白的问题会大胆问老师。
学校的运动会、参观授课,当地人都会踊跃参加,像疼爱亲孙子一样疼爱古屋智贵。
随着古屋智贵的毕业,今年3月31日,小向小学开始闭校。
毕业典礼上,老师、父母及当地人共40人参加了典礼,为他鼓掌、颁发毕业证书和送上祝福。
当然,还少不了有精彩的演出。大家都很认真地对待一个学生的毕业典礼。
即使当地村民再不舍,越来越多的小学还是关闭了。随着社会结构变化,学校普遍面临招生困难问题,偏远小学更是生源不足。
那些废弃的学校,后来怎样了?日本政府觉得空着实在太可惜了,拼命宣传将校园改造后加以利用。
距离市中心约1.5个小时车程的茨城县霞浦市,也掀起了少子化的浪潮。当地17所中小学,8年前有6所停课,前年又有4所成了废校。
当地政府很苦恼,即使学校被废弃,维修管理费用也不少。一所学校每年约要花100万日元,包括设施的维修、水费、光电费、还有除草费用等,林林总总加起来都要花钱。
类似的情况很普遍,文部科学省为此特地设立了利用废弃学校的网站,还举办了自治体和民间企业的见面活动。
双方可以当面了解学校的情况,企业会说出自己的想法,比如“将学校打造成‘未来游乐场’”、“举办学习类的活动,恢复热闹”等。
通过这样的交流,还真有学校和民营企业有了深度合作。
原来的佐贺小学,以每年100万日元的价格,租借给露营地的运营公司。所以,日常人们可以到学校去参加露营活动。
在校园里露营,也是蛮新奇的体验。
有家长带着孩子去玩,孩子可以尽情撒欢,带着小狗跑来跑去,累了去帐篷里休息,还有香喷喷的烤肉和美味的饮料,也是让人倍感惬意的周末呢。
教室里也布置得很温馨,有音乐室,可以弹钢琴,也可以坐在小桌子上回忆青春年少的美好时光。
一个工作人员说,很多去露营的人,都会说自己很怀念学校。看着教室,他们会感慨“黑板就是这样的”,“原来椅子是这么小啊”。
一个工作人员听大家这样说,会替他们开心,也会有些遗憾,因为她毕业的学校倒闭后没有再被利用,她觉得可惜,因为学校真的充满了美好的回忆。
当地原来的牛渡小学,即将成为建设器材制造商的研究开发基地。每年的租借费用是264万日元,目前正在进行改建工程,预计明年春天将会开业。
公司负责人对学校有着深厚感情,表示想要尽量保留美好记忆,长期使用下去。
另外,霞浦市还有4所废弃学校,被更换为社区中心等公共设施。日常居民可以在那里健身休息。
尽管采取了不少措施,当地还有3所学校是废弃的。据说全国被废弃的学校,约2成没有被继续利用。
那些没有再次被利用的校园,可能面临维护不周等情况,长此以往,最终只能拆除了。
之前媒体曾报道,在日本废弃的8580所学校中,留下设施的有7398所。
其中,占74.1%的5481所学校再次被利用,成为酒店、餐厅、仓库或放置公共设施等,走上了第二条道路。
但是,还有1917所学校没有得到有效利用,其中1424所学校连有效利用的目标都没有。
日本设立了一些补助制度,支持废校舍的再次利用。但是,拆除不在补助范围内。
对于一些地方政府来说,拆除学校也是有难度的,毕竟要花钱的项目实在太多。在有限的预算下,政府会优先考虑道路维修、日常福利等与生活密切相关的内容。
日本学校的现状问题,也是我们将要面对的未来。随着少子化时代来临,大量人口涌向城市,农村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学校被合并和废除了。当年承载着你美好记忆的学校,如今都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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