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以来,众生喧哗。有人认为莫言为了迎合西方的东方主义去丑化中国人,并以此受到了西方的青睐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所谓人红是非多,莫言在2012年出名后“揽获”了不少黑粉,但如此黑莫言有道理吗?
莫言是怎么描写中国的?
莫言遭遇“剥皮”,跟他在作品中大胆暴露地描写中国的丑陋与人性残暴有关。
在莫言的《酒国》里,就有过极其违背感官审美的描写。《酒国》里,男童作为“更优质”的性别,成为了桌上佳肴,其中又以三岁男童的身体为顶级美味。
更荒诞的是,在书中,男童竟因受人宠爱成为难以寻得的美味。
站在另一面的是无人问津的女童。《酒国》里,女童是受人鄙弃的对象,但正因受尽唾弃,女童反而能够活下来,而男童却难逃被享用的命运。
其实,能看懂的人能知道莫言正在嘲讽什么,但这也成为了很多人抨击他的原因。
“吃人”一词,大多数人对此的印象都来源于鲁迅的作品中,但鲁迅的讥讽是被赞颂的,但批评莫言的人认为,莫言所描写的“吃人”,与鲁迅的不是“同一种”。
他们认为,莫言笔触血腥,将中国人丑化,而这正是西方人所乐于接受的。
除了《酒国》,还有《檀香刑》里的凌迟,针对屁股的酷刑。莫言在《檀香刑》里对于酷刑的描述非常细致,读来让人倒吸冷气。
“受刑者必须被割足五百刀,最后一刀下去方可毙命,早一刀晚一刀都算刽子手的失败。”房产商巨头潘石屹对此评价:“《檀香刑》是我读过的最残忍的书。”
莫言的其他名作,如《丰乳肥臀》与《蛙》都用一种带有血污的笔触去描写发生在中国大地上的丑恶与苦难,在他的笔下中国人的模样千奇百怪但其丑恶的一面都无比突出,甚至敢于呈现一段段国人忌讳的历史,用奇特的想象去勾勒人性与制度。
像《蛙》,采用中国的计划生育主题,作为女医生的主人公,前半生为人接生,后半生为人做流产。莫言写道:“我的双手,一半是芳香,一半是腥臭。”
莫言的书中,很多有关人体器官内脏的描写,很少看到耸立的、完美的中国人形象,反而是猥琐扭曲的形象偏多,就像是“泥沙俱下”,压得人喘不过气,读他的作品,感官上是很难愉悦的。
“跪舔西方的蛀虫”
因为莫言的这种呈现,让很多人认为他在迎合西方对中国的想象,将中国人的美好避而不谈,莫言也因此成为了谄媚西方的丑角。
莫言的代表作《丰乳肥臀》面世后,就曾遭遇了一派文人作家与媒体的指责,尤其是左派文人,更是将莫言批判得狗血淋头。
著名作家刘白羽就是其中一个,他直言莫言是中国“蛀虫”,对不起中国人“浴血奋斗而创造的国家”。云南作家协会副主席彭荆风称《丰乳肥臀》是文学垃圾......
除了对于作品本身与莫言个人的批判,批判者更是把其上升到政治层面,他们称莫言写出这样的作品实则是在“昧着良心说话”。
《中流》的主编、著名作家魏巍发文称,“莫言歪曲了党史。”甚至中央的机关刊物《求是》杂志旗下的《红旗文稿》也加入了批评阵列,《红旗文稿》中写道:“过去国民党污蔑我党,也只是流于空洞的叫嚣,难以有文学作品具体地描述,想不到几十年后,却有莫言的《丰乳肥臀》横空出世,填补了这一空白。”
在《红旗文稿》中,莫言成了歪曲事实,抹黑国家的角色,武汉大学中文系教授何国瑞同样从这一角度出发,称《丰乳肥臀》是“胡言乱语”的作品,而莫言受到追捧则是怪事一桩。
另一篇名为《革命烈士子弟致作家莫言的公开信》中,李长亭批判莫言“把中国人民丑化和讽刺挖苦到了极点”,莫言的作品是“犯罪的汉奸文学”等。
当一个话题上升至政治层面,便无法“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了。原本只是针对内容的批判声音忽然转而成了对“反派”的讨伐,这让莫言的生活遭遇了莫大的压力。
莫言因此被调离部队并作检讨,《丰乳肥臀》也被紧急叫停,成了“禁书”。《丰乳肥臀》是在1995年出版,被叫停后,至非议平息后,中国工人出版社才在2003年再版,但却再一次引发了争议,出版社责编也不得不辞职。
总而言之,莫言所描绘的一切丑陋在批判者眼中,即是将西方感兴趣的话题用西方喜爱的方式描述了一番,莫言得奖也是基于此原因。
“他是在揭疮疤”
但与批判者对立的莫言的支持者,却持有完全不同的看法。
著名汉学家、诺贝尔文学奖十八位终审评委之一马悦然就曾表示非常喜欢莫言,“因为他会写故事”。对于批评的声音,马悦然表示:“那些批评莫言的人,大多数没有看过莫言的作品,对他非常不公平。”
马悦然所言事实确实存在,先前有一位传统媒体记者前去采访莫言,询问莫言为何要将《檀香刑》写得如此残酷,自己翻了几页便不敢看了时,莫言直接挑明记者并没有看过他的书,因为所谓“残酷”的描写,在两百多页才出现。
莫言更是对作者说,记者朋友不看书却评书,他所反驳记者的那段话希望记者可以“有点雅量,不要删改”。
马悦然气愤众多媒体并未细读莫言的作品,不清楚文学质量便妄加评论,他表示:“如果你读过莫言和很多中国当代小说家的作品,你会发现没有一个作家比得上莫言,那样敢于批评中国社会黑暗和不公平的现象。”
对于外界质疑莫言获得诺贝尔奖的原因,马悦然明确说,诺贝尔奖的唯一标准是文学质量,作者的政治立场从来不在诺贝尔奖考虑范围之内。
没有人可以否认,莫言的作品的确充满中国人的丑陋,但在支持者眼中,这不是“泼脏水”,而是“揭疮疤”。
诺贝尔奖对莫言的颁奖辞一直以来不常出现在评判者的文章中,有人认为是故意为之,因为颁奖辞对于他们诟病的那一部分的解读,可能成为莫言从丑角转为反思者的部分力量。
在颁奖辞里,诺贝尔文学奖朱曦帕·瓦斯特伯格称,莫言将一个被人遗忘的农民世界在我们的眼前崛起,他撕下了“程式化的宣传海报”。
莫言所呈现是遮羞布后的事物,莫言不想去美化每一个人物,而有关丑化,只能说原本丑陋的事物是无须丑化的。
用莫言在与罗强烈关于《红高粱》的交流中的话可以回应这一切:“我对我的故乡一直持有这种矛盾的态度。
批判的赞美与赞美的批判是我的艺术态度也是我的人生态度。”莫言的作品不是只有贬低,也有讴歌,但那种讴歌只是与贬低交相错映,难以察觉而已。
有人说,莫言的作品被牵涉入政治,不是他的本意。莫言的创作来源就是他的生活,他来自高密,儿时经历过被欺辱、忍饥挨饿的岁月,那一切都深深印刻在了莫言的记忆里,所有创作都是一种“寻根”。
终其一切,网友“黑”莫言,可能真的没有读懂莫言,历史有黑有白,为什么“黑”的部分不可以以此种形式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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