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以来,党和国家确认下了以社会主义制度为我国之根本,那时的国家一切都在起步阶段,在发展中寻求问题并加以解决和改进,其中供给制就是那时的一个典型产物——它是建国之初对部分国家工作人员实行免费的供给生活必需品的一种社会主义分配制度,带有战时共产主义分配制度的性质。
那时的国家机关人员可定期领取衣食住行方面的津贴,还可以分配一个保姆用来照顾儿女的生活和保育,作为毛泽东的秘书,田家英的家中也来了一个“阿姨”,便是李佩,这一来就是一辈子,给田家英的生活带去了无数温暖,如同田家英的姐姐一样共同托起这个家。
一、虽是保姆,更是家人
每一个领袖的背后都屹立着无数的“小人物”,毛泽东也是如此,新中国从几十年的硝烟与炮火中走来,万事万物百废待兴。建设国家是一件大事,毛泽东连同其背后的许多助手万众协力才能让这个新生的东方大国坚强的屹立在世界上。
其中有一人最得毛泽东信任,他便是被自己笑称为“忘年之交”的田家英。田家英出身清贫,是一个典型的读书人,虽然身在泥泞之中,但无时无刻都会坚持不懈的去读书和学习,也造就了他后来丰富的文学知识与独特见解在圈子中广受欢迎,之后又接受了马克思列宁思想加入了共产党。
在一次契机上,他于《解放日报》发表了一篇文章开始引起毛泽东的注意与赏识,并在中国革命胜利后成为了毛泽东的亲近助手,李佩就是这时来到田家英家里的。
田家英的妻子董边从事妇女工作,两人孕育了两个女儿,小名叫大英和二英,夫妻俩工作忙碌经常顾不到年幼的女儿,多亏了李佩如同母亲一般细心的照料,大英和二英也是在充满爱的氛围中健康成长着。
李佩做事心细,懂许多针线活,对古典文学也十分感兴趣,她的气质与谈吐也不同于其他保姆,这与她的身世脱不开关系。田家英等人不知道的是,李佩属于“满清贵胄”,曾经嫁给了清代王爷的近支一个没落的封建家庭,丈夫是一点典型的八旗子弟。
虽然进入了黄埔军校学习,但一点长进都没有,终日贪图享乐、无所事事,毕业后开始抽大烟,最后在街头倒伏而死,让李佩32岁就开始守寡,直到1949年解放,她才终于得以跨出深宅大院,来到田家当保姆。
李佩虽说是保姆,但更像是家人一样的存在,她将所有的真心与爱都奉献给了田家英一家,当然,田家英对待她也是极其尊重的,二者不像是雇佣关系,更是一种相互成就。
据田家英的女后后来回忆,田家英吃饭时喜欢一家子围绕矮圆桌吃饭,桌边的一个旧木沙发是李佩和董边的专属座位,而田家英和女儿则在靠近墙边的小板凳上,一家人谈笑晏晏,说到开心事时田家英还会捧腹大笑,弄得一身墙灰,这时李佩就会帮他整理一幅,一边像长辈一样:“在外面做官儿的人,看邋遢的。”
全家人顿时哈哈大笑。自从她来后,田家英家中各人的衣服鞋子都是她亲手所为,造诣极高的厨艺让田家英等人十分喜欢,她用自己的勤劳给别人筑起一道爱的庇护所。
大英刚出生的时候,田家英夫妇虽然疼爱女儿,但依旧抽不开时间来事事躬行照顾,李佩给了她无微不至的关爱。
有一次,李佩不幸感冒,总是咳嗽,怕影响到尚在襁褓中的大英她对董边表示了歉意,但令她感动得是,董边对她十分理解与宽容,反而安慰道:“我小时候也有气喘病,都不是大事。”
自此,李佩更加用心地照顾孩子,就连田家英也常在外面表示:“李佩在家里我很放心,女儿出生后我从未因为孩子的事情青过一天假。”他也常常对女儿说:“有事尽管找李佩阿姨。”
生活就这么平淡幸福的过下去,但偏偏总有些意外不期而至,李佩夫家人突然为分家的事情打官司,李佩深受其扰、不得安宁,田家英知到后直接笑着说道:“我是个无产主义者,你还要当小业主啊?我们就是一家人,在这养老就行了。”
于是,李佩开始彻底将自己奉献给这样一个家,把田家英等人当成自己的亲人,决心再照顾这家善良的人一辈子。李佩守寡后再也没另嫁,并且只身带了一个女儿叫德利,田家英也劝过她再找一个夫家:“你怎么能比我还封建呢?”
田家人也很喜欢德利,出去一起玩时直接对外人说这是自己的女儿,再直到德利没有读书后,也将德利送往学堂,最后考取了师范学院。他们之间的感情令人感动也令人向往,但月有阴晴圆缺,国家因为阶级查处进入了动荡期。
二、苦难之中,依然不弃
在社会主义建设的进程中很难一直一帆风顺,社会的发展是在螺旋中前进的。田家英的悲剧也在这段岁月里悄然上演,毛泽东重视工农阶级的发展与思想,但田家英却私自扣下了一封工人写给毛主席的求助信,这个举动让毛主席对他的人品产生了怀疑,曾经亲密无间的信任开始崩塌。
自古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毛泽东手下另一人为了自己工作的便利,擅自在毛主席专车上安装了录音设备,田家英知道这件事但并未及时跟主席反映,导致毛主席对他十分失望和生气。
如果说这两件事情只是个铺垫的话,让毛主席开始对他产生不满,那么后来的一件事情则给他带来了灭顶之灾,彼时中国正处于政治敏感时期,任何疏忽都可能引起严重后果,但田家英在整理主席的谈话记录时,将其中的一些内容给删除了,这种越权的行为让毛泽东非常火大:“以后我不找你,你也不用来我这了!”
毛泽东与田家英的友谊本来不至于此,但底下的人却给田家英扣上的更大的罪名,1966年,百口莫辩的田家英最终选择了在家中自杀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大英和二英两姐妹正在初中上学,对家中的变故一概不知,一家人在胡同口的一家饭馆里,不吃饭、也不说话,只有眼泪不停地滴落。董边作为妻子被“专案组”带进去问话和调查,虽然承受着巨大的悲痛,但她依然保持理智没有吐出丈夫的半点不是,“专案组”的人没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悻悻而归,但从此这一家人的生活也再不复从前安稳。
由于失去了收入,董边只能带着孩子换房子,对于李佩她也不忍心牵连,让她不用再管她们了,去开始自己的新生活。然而,董边突然要被下放到农场,之后两个女儿也接连下乡。
在之后的岁月里,李佩成为董边和其女儿联系的纽带,有她在,这个家就永远温暖,她主要依靠德利每月给她的25元生活费生活,饶是这样,她也十分节俭,把好的全留给二英她们。时间一晃就来到了1976年,董边和其他所有深受动荡危害的人终于平冤昭雪,再次回归到了先前的工作之中。
三、李佩临终——枕头下的“100元”
李佩真的如当初田家英所承诺的那样,在田家呆了一辈子,漫长的十六个春秋,她无微不至的将自己奉献出去,自己也在岁月的流逝中逐渐衰老,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李佩的身体也逐渐消瘦。
1983年,二英前去探望,临走时李佩蜡着她的手嘱托道:“回去跟你妈说,给阿姨要100元钱”。二英听罢虽不知道原因,但依旧很快拿来了100块钱交给她,却没料到,这已经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
很快,李佩便卧床不起,迎来了生命的尽头,她将枕头下的100块钱与女儿德利交代后便撒手人寰。送葬过程中,有人发现李佩的租车与火化费用恰巧就是100元,董边等人思及此情不自禁的泪如雨下。
从这段温情的历史中我们无不感受到其间的平凡而又高伟的爱,是友情,也更是亲情。人与人的相处本不必充满勾心斗角,唯有真情以换真心。
李佩对待雇主的态度令人感慨,她本是深宅中的闺阁女子,但思想却又那么开明,她从封建世俗中走出,却又给别人带去永不过时的关爱,她用自己的努力给田家英家庭筑起了最兼顾的避风港。
令人欣慰的是,田家英他们也是善良的一家人,李佩的付出他们真切感受到了,也慷慨解囊,给李佩一个得以寄托的家,在风起云涌的年代里,他们风雨飘摇却也相互扶持,不仅为的彼此间的承诺,更是遵循自己的本心。读完他们的故事,我们更应该不问前程、以诚待人,让世界充满更多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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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世纪杂志.“田家英之女回忆:田家英一家与保姆李佩的深厚情谊”.世纪.2022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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