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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届外滩金融峰会圆桌讨论上,原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易纲总算点透了中国经济的基本情况。

  “疫情期间,欧美出现了高通胀,而中国在过去五年中对抗的是通缩。”

通缩的问题一直是不可以谈的,年初丛亮还铿锵表态:中国不可能出现通缩,现在不可能,以后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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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来自政策面的信号,是不是出现了分歧?

还不能这样说,其实,是谈论的重心与角度不同,从纯经济学概念说,通缩是指货币供应追不上商品供应,中国显然不存在这种问题,M2已经300万了,远在美国之上;而我们的商品供应,从GDP的总量生产规模看,并不是在与美国拉近,相反,是在拉开,已经从高峰期的77%,回落到了59%。这两个关联数据的反差,可以说明很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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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消费者价格指数与生产者价格指数却长期性收缩,这又是典型的通缩现象。

这就是中国问题的特殊性,一方面是供应端,特别是GDP数据的繁荣,另一方面又是就业、收入、消费的需求端收缩,这当然就是二元经济结构矛盾在数据上的体现。

那么,政策面的方向是什么?

是继续创造供应端,也可以说是推动国企的发展壮大,还是强调民生的平衡,去解决需求端通缩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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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纲强调的是后者。

  “中国面临内需疲软的问题,尤其是在消费和投资方面。中国现在应该把重点放在抵挡通缩压力上。”

这可以说不是选择,是必须。

因为不平衡主要表现于需求不足,正如楼市,不是房子盖的不够多,不够好,更不是居民收入大膨胀引发了美国式的通胀,近五年美国最通胀率破了8,以至于拼命加息;我们完全相反,虽然钱没少印,同样是“直升机撒钱”,美国是全民撒,我们是往国企和财政撒,没有撒到民企,当然也就不可能撒到民生。这个道理正是绝大多数劳动者所不清楚的,国企强大的是官本位,民企强大才是民本位,才是与民休养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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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需疲软在消费,在投资;而消费取决于居民的有效需求,取决于居民对未来就业与收入的预期;投资当然是民间大资本的投资,这样的投资是市场需求的引导,而不是办公室精英的计划与指令,因而与就业,与居民收入息息相关,前提是必须对二元经济结构有所突破。

站在易纲的宏观视角,今年能有什么期待?

  “中国经济仍在复苏,但相对缓慢,希望今年底前中国生产者物价指数能够趋于零左右。”

趋于零左右?

相信九月会议的力度,股市的火热加大了各项目标实现或接近预期的概率,可见,市场化的手段并非不可控,不可控的是耐不住寂寞的有形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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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市场一定要从意识形态的鸟笼中解放出来,即便股票市场这种典型的私有制经济的模版,要有赚钱效应,社会资本才会冲进去,受益的是国家经济也是二亿股民;民营经济的道理是一样的,你把它当虎狼,它就去寻找自由的土地;而国人,不仅仅是网红教授们,既要给民营资本戴上罪恶的帽子,要消灭它;却又抱怨在中国经济艰难之秋,民营大资本在卷、在润。

中国的问题如易纲所言,在需求端的通缩;而需求端的通缩,表现为消费与社会资本的递弱,这种消费与社会资本的递弱,根源还是结构性的问题。

讨论只能到这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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