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件概况
（一）事件背景
2024年11月19日，农夫山泉创始人钟睒睒于江西赣州考察期间，首度公开对拼多多和字节跳动旗下平台的商业模式与算法问题提出批评。钟睒睒指出，拼多多的价格策略给中国品牌和产业带来了极大损害，同时字节跳动旗下平台的算法机制在不实信息传播方面存在不当之处。
（二）事件核心
在江西信丰的演讲里，钟睒睒进一步要求今日头条和抖音删除侵犯其名誉权的内容，并倡导算法透明化。他着重强调，算法不应沦为霸凌弱小的手段，平台应承担起相应的舆论责任。
二、事件发展
（一）时间脉络
2024年11月19日，钟睒睒在江西赣州首次公开批评拼多多和字节跳动旗下平台；
11月20日，于江西信丰演讲时，进一步要求今日头条和抖音删除侵害其名誉权的内容并呼吁算法透明化；
11月21日，钟睒睒的言论在社交媒体引发热烈讨论，相关话题迅速登上微博热搜；
11月22日，多家媒体发布深度分析文章，探究算法黑洞对社会治理的影响。
（二）事件影响
钟睒睒的言论不仅揭露了算法黑洞在信息传播中的负面效应，还促使公众对平台责任和社会治理进行深刻的思考。例如，算法可能导致信息的片面传播，使得公众接收到的信息并非全面客观的。在他的事件中，可能存在不实信息借助算法快速传播，而正面或纠正性的信息却被算法忽视。在当今数字化社会，平台作为信息传播的主要载体，其责任的界定和履行变得至关重要。从社会治理角度看，如何规范算法以保障公众的权益、维护社会稳定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
三、舆情传播剖析
（一）传播平台
1.社交媒体：微博成为舆情传播的核心平台，相关话题如“#钟睒睒喊话张一鸣#”和“#算法透明化#”登上热搜，阅读量超1亿次。
2.新闻门户：腾讯网、网易、搜狐等门户网站集中报道事件进展，提升了事件的曝光度。
3.专业平台：百家号、人民网等平台发表多篇深度分析文章，聚焦算法黑洞对社会治理的影响。
（二）情感分析
1.正面情感
公众支持算法透明化的呼吁，认为这有助于提升信息传播的公正性。许多用户意识到当前算法推荐系统存在的问题，如信息茧房、不实信息传播等，希望通过算法透明化来改善这种状况。例如，一些用户表示在使用今日头条等平台时，经常发现自己被推荐相似的内容，导致信息获取的局限性，他们相信算法透明化能够解决这一问题。
2.负面情感
部分人质疑钟睒睒的动机，觉得其批评可能更多是出于商业竞争考量。在商业领域，企业之间的竞争关系复杂，一些人认为钟睒睒的言论可能是为了保护农夫山泉的商业利益，或者是对字节跳动旗下平台在商业竞争中的一种反击。例如，有人认为钟睒睒可能是不满字节跳动旗下平台对其他竞品的推广，从而借此机会发难。
3.中性情感
一些公众和媒体从技术和政策角度分析事件，关注算法推荐服务的强制性问题。他们既不盲目支持钟睒睒，也不轻易否定字节跳动，而是从客观的角度探讨算法在当前社会中的运行机制和存在的问题。例如，一些技术专家指出算法推荐服务的强制性可能会侵犯用户的选择权，他们建议平台应该提供更多的个性化设置选项，让用户能够自主选择是否接受算法推荐。
四、事件矛盾剖析
（一）算法黑洞的影响
1.信息失真
算法推荐服务的关键问题在于可能造成信息传播偏差，影响公众对事件的真实认知。例如在今日头条等平台针对钟睒睒出现的诸如将其“贴上小胡子，扮成日本人”等诬蔑性言论、图片与视频等不实信息，借助算法机制广泛传播，算法可能屏蔽多角度信息，只推送利于谣言传播的内容，使公众接收片面甚至虚假信息。
2.舆论操控
算法黑洞可能被利用来操控舆论，威胁社会稳定。例如今日头条曾设定“农夫山泉破产你会支持吗”这样的热点话题为谣言传播助力，可能是算法依据流量导向推荐，加剧了对钟睒睒和农夫山泉的恶意诋毁。
3.破坏公平
算法黑箱特性带来的隐私侵犯和决策不公问题值得关注，算法还会形成信息茧房效应。平台算法推荐内容时，可能让用户只接收某类信息，在钟睒睒事件中，持负面态度的用户可能被算法引导持续接收诋毁他的信息，理性声音被屏蔽，用户难以获取事件全貌，固化对钟睒睒的负面认知。
（二）平台责任的问题
1.算法透明化
公众对算法透明化的期待源于对算法黑箱效应的不信任。算法就像一个黑盒子，用户不知道它是如何运作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推荐某些内容。这种不透明性使得公众担心自己被算法操控，无法获取全面真实的信息。因此，平台有责任向公众解释算法的运作原理，提高算法的透明度。
2.用户选择权
算法推荐服务的强制性是公众不满的主要来源之一。许多平台默认开启算法推荐功能，用户很难关闭或者调整算法推荐的内容。这就限制了用户的选择权，使得用户只能被动接受平台推荐的信息。平台应该尊重用户的选择权，提供更多的个性化设置选项，让用户能够根据自己的需求和偏好选择是否接受算法推荐。
3.平台自律与监管
公众强烈期待平台自律和政府监管。平台作为信息传播的主体，应该建立健全内部的审核机制和管理制度，对发布的内容进行严格审核，防止不实信息的传播。同时，政府也需要加强对平台的监管，制定相关的法律法规，明确平台的责任和义务，确保平台在合法合规的框架内运营。
五、措施建议
（一）平台企业的改进措施
1.公开算法逻辑
平台企业应主动公开算法逻辑，接受第三方机构独立审计。这就好比企业要把自己的账本拿出来给公众看一样，让公众了解算法是如何运作的，如何推荐内容的。通过第三方机构的审计，可以增加算法的可信度，消除公众对算法黑箱的疑虑。
2.加强内容审核
平台需建立健全内容审核机制，防止不实信息传播。在信息发布之前，平台应该对内容进行严格的审核，过滤掉虚假、低俗、恶意诋毁等不良信息。同时，对于已经发布的不实信息，要及时发现并删除，避免其进一步传播。
3.提升用户体验
平台应尊重用户选择权，提供关闭算法推荐服务的选项。用户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和偏好，选择是否接受算法推荐。此外，平台还可以提供更多的个性化设置选项，如根据用户的兴趣标签、浏览历史等定制推荐内容，提高用户体验。
（二）政府的监管措施
1.完善法律法规
政府应尽快出台针对算法透明化的法律法规，明确平台在算法使用中的责任边界。这将为平台的运营提供明确的法律依据，规范平台的算法行为。例如，规定平台在算法推荐过程中不得侵犯用户的隐私，不得传播不实信息等。
2.加强技术监管
政府应建立专门的算法监管机构，对平台算法进行技术审查和合规性评估。这个机构可以由技术专家、法律专家等组成，他们可以利用先进的技术手段对平台算法进行检测，确保算法符合法律法规和社会道德规范。
3.引导行业自律
政府应鼓励平台企业加强自律，推动行业协会制定算法透明化的行业标准。通过行业自律，可以形成一种自我约束的机制，促使平台企业自觉遵守相关规定，提高算法的透明度和公正性。
（三）公众媒介素养的提升
1.加强科普教育
媒体应加大算法知识科普力度，帮助公众理解算法基本原理及其影响。许多公众对算法的了解还比较有限，不知道算法是如何影响自己的信息获取的。通过科普教育，可以提高公众对算法的认识，增强公众对算法推荐信息的辨别能力。
2.增强信息辨别能力
针对算法推荐可能导致的信息失真问题，公众需具备更强的信息辨别能力。在信息爆炸的时代，公众需要学会从众多信息中筛选出真实、有用的信息。这就需要公众提高自己的批判性思维能力，不盲目相信算法推荐的内容，多方面获取信息，形成自己的判断。
六、事件反思
钟睒睒对今日头条算法的批评事件，揭示了算法黑洞在信息传播中的负面影响，引发对平台责任和社会治理的深刻反思。
1. 算法黑洞在信息传播中的负面影响
从钟睒睒事件看，算法黑洞会扭曲事实。在今日头条等平台上，针对钟睒睒出现诬蔑性言论、图片和视频等不实信息，这些借助算法机制广泛传播，算法可能屏蔽多方面信息，只推送利于谣言传播内容，使公众接收片面或虚假信息。算法还可能助推网络暴力，放大非理性声音，增加钟睒睒遭受网络攻击的规模和强度。如今日头条设置的热点话题“农夫山泉破产你会支持吗”可能是算法按流量导向推荐，加剧对钟睒睒和农夫山泉的恶意诋毁。算法的信息茧房效应使持负面态度用户被引导持续接收诋毁信息，理性声音被屏蔽，用户难以获取事件全貌，固化负面认知。
2. 对平台责任的反思
平台有责任验证和核实信息。今日头条等平台作为信息传播重要渠道，算法推荐内容时不能只追求流量和商业利益而忽视信息真实性。对于污蔑钟睒睒的言论、图片和视频，平台应主动审核删除，而非纵容甚至鼓励这类虚假但易带流量内容的生产。平台应保障用户权益，当用户遭受网络暴力或不实信息攻击时，如农夫山泉和钟睒睒受攻击时，平台应积极处理不实信息，而非以“避风港”原则搪塞。平台需遵循互联网文明准则，不能滥用权力将网络变成算法游戏，应营造健康、积极、公正的信息传播环境，避免算法不合理应用导致的舆论乱象。
3. 对社会治理的反思
从监管层面看，政府需不断加强算法治理。如多部门联合开展的“清朗·网络平台算法典型问题治理”专项行动，表明政府意识到算法在信息传播中的重要性和可能带来的问题，通过制定规则、开展专项行动规范算法应用，促使平台算法导向正确、公平公正、公开透明、自主可控并落实责任。公众也应提高媒介素养，面对算法推荐的海量信息保持理性和批判性思维，不盲目相信算法推送内容。在钟睒睒事件中，公众应多方面获取信息，而非被算法引导只看负面信息就跟风参与网络暴力。
4. 多方协作解决算法黑洞
积极响应监管要求。如按照专项行动要求，深入整治“信息茧房”、诱导沉迷问题，严禁推送高度同质化内容诱导用户沉迷，提升榜单透明度并打击操纵榜单行为等，通过优化算法减少算法黑洞负面影响。政府要持续完善法律法规和监管政策，随着算法技术发展，监管政策要与时俱进，为算法健康发展提供法律框架和监管依据，促使平台更好履行社会责任。公众要积极参与监督，通过举报等方式对平台算法滥用、不实信息传播等问题进行监督，促使平台改进算法，营造良好网络环境。通过多方协作，推动算法向上向善发展，发挥其在信息传播中的积极作用，避免类似钟睒睒事件中的算法黑洞再次造成严重社会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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