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邱立本
马奎斯的“孤寂”如漫漫长夜。中国机遇带来拉美制度创新和基建动力,争取旧貌换新颜,弯道超车;小说的“百年”太久,拉美的激情要争朝夕,告别魔幻的迷惑,迈向新的现实之旅。
拉丁美洲是文学魔幻的乐园。恰恰是贫瘠的经济土壤,却开出文学的奇葩。马奎斯(Gabriel Garcia Marquez)的《百年孤寂(One Hundred Years of Solitude)》等作品的魔幻现实主义,赢得了诺贝尔文学奖,让全球文坛惊艳,展现拉丁美洲的独特灵感与风情。
拉美的魔幻现实主义也曾经让中国文坛惊艳,八九十年代的中国作家,从莫言到余华,从刘震云到贾平凹,从阎连科到韩少功,都受到魔幻现实主义的冲击,被那种如幻如真的笔法所迷惑,被魔幻与现实之间的模糊界线而倾倒。
中国在改革之初就面对一种魔幻的情景:价格双轨制,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并存,昔日曾经被打倒的被颠倒回来,传统和现代的重新定义,两种体制的混合和混乱,往往现实比想象还要戏剧化。中国往何处去?成为知识界停不了的自我拷问。
拉美成为中国知识界焦虑的来源。仅仅是二十多年前,中国有不少忧虑的声音,担心中国经济和社会的发展无法摆脱“拉美化”的悲情,面对治安恶化,内耗严重,法治不彰,经济增长停滞,不能超越“中等收入陷阱”。
今天现代化的深圳,在九十年代间,治安不靖,入屋抢劫并不罕见,街头罪案常常出现,乞丐、骗子都是常态,拐卖儿童还不时出现。香港人去深圳,都是从一种俯视的心态,去一个落后的地方,买伪劣的冒牌货,还要处处防范扒手和盗贼。
不过中国在过去十几年的发展,超越了“拉美化”陷阱。由于经济上的创新,中国摆脱了“低端制造”的宿命,在全球化的产业链中,力争上游,华为、腾讯、大疆、比亚迪、小米、字节跳动等高新科技都在全球取得领先的地位。中国的“新三样”,包括新能源汽车、锂电池、太阳能电池,都成为世界炙手可热的商品,中国的GDP超越了日本,跃升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
中国的社会治理也出现飞跃,由于善用“天眼”摄像头,重视网格化的管理,让罪犯无所遁形。中国的治安名列全球前茅,外国游客来到中国,都特有安全感,午夜走在街头,都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拉美却是长期成为美国产业链的低端,经济水平低下,货币不稳定,一切要仰美国鼻息。在墨西哥、哥伦比亚等国,毒枭横行,等于是一个地下政府。很多民众的梦想就是偷渡美国打工,陷入与美国爱恨交织的关系。
拉美的文学成就却救不了拉美经济的衰败,无法提升拉美人民的福祉。美国人都视拉美为后花园,轻蔑地称为“香蕉共和国”,让马奎斯的“孤寂”如漫漫长夜,看不到黑暗隧道的尽头。
但中国机遇的出现,带来拉美制度创新和基建动力,争取旧貌换新颜,要弯道超车,马奎斯的“百年”太久,拉美的激情要争朝夕,告别魔幻的迷惑,迈向新的现实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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