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岁月:我不是知青,却娶了一位漂亮的知青姐姐,幸福一辈子
我家祖祖辈辈是农民,父母也是根红苗正的贫下中农,我小时候家里穷的都吃上饭,更没钱供我读书,我小学没毕业就辍学回家了,十四岁开始到生产队参加生产劳动挣工分,我是全大队乃至全公社年龄最小社员。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农民子弟,我不是知青,原本跟知青也没有什么瓜葛,可最终我却娶了一位漂亮的女知青,我成了知青家属,也就和知青密切联系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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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是1969年春天,也就是我参加生产劳动的第三年,那年我十六岁。那天午后,我正要出工劳动,我们周庄大队突然驶来两辆大卡车,从车上下来了一帮城里的年轻人。听等候在村口的大队书记孙大爷说,他们是青岛来的知青,是来我们大队插队落户的。那时我还不知道什么叫知青,只听说他们来了就不走了,要在我们大队扎根落户生活一辈子。
那天下午我们队的社员都没出工劳动,队长孙二叔告诉我说:“绪明,人家青岛知青来咱这插队落户了,你们几个年轻人赶紧去队部再把院子打扫一下,帮你婶子他们挑几趟水,回头就到大队部来找我,我先去大队部开会。”
其实,队部的那两间房子早就拾掇好了,院子里也打扫干净了。早就垒砌了灶台,置办好了锅碗瓢盆。腊月前就听说城里的知青要来我们周庄插队落户,这都过完了元宵节,他们才来。
我们几名年轻社员把队部的院子打扫干净,院子里还洒了水,就在我们准备去大队部接知青的时候,孙队长和社员们帮知青们拿着行李在前面引路,知青们紧跟在大伙身后,已经来到了队部院门外。
孙队长让我们帮知青们把行李搬到屋里摆放好,五名女知青住靠里面的那间房子,六名男知青住靠着仓库的那间房子,他们睡的都是地铺,锅灶就垒砌在了以前存放农具的那间仓库里。
帮知青们摆放好了行李,我才偷偷打量城里来的知青,城里来的知青就是跟我们农民不一样,他们穿的衣服都很好看,皮肤都白白净净的,特别是那几名女知青,都细皮嫩肉的,一个比一个漂亮,他们还热情对我们说:“谢谢大家,你们受累了。”“谢谢”这个词汇当时在我们农村很少有人说,我们都觉得很亲切也感到很新鲜。
两三天后,知青们就和我们社员一起参加生产劳动了。知青们第一天参加生产劳动,孙队长让我和孙大爷带着知青去村东那片麦地给麦田松土(搂麦子)。刚开始知青们连农具都不会使用,更别说会干活了。孙大爷耐心给他们做示范,我也告诉他们怎样使用农具,还再三叮嘱他们不要伤了麦苗。他们虽然干得很慢,但都很认真,也虚心学习。特别是一名漂亮的女知青,还一个劲问我她干得合不合格。
过了两天,我知道了那个漂亮女知青的名字,她叫郝姗姗,十六岁,初中毕业,祖父和她父亲是政府机关的干部。是她主动告诉我她叫郝姗姗的,她还问了我的名字,问我上了几年学。
在生产劳动中,我给了郝姗姗很多关爱和帮助,她很感激我。后来和郝姗姗熟悉了,我就叫她姗姗姐,她喊我绪明弟弟。有一次我问她什么叫知青?她说知青就是有知识有文化的青年人。我又问她:“姗姗姐,小学毕业算是知青吗?”“我认为小学文化不能算是知青,最起码也得初中毕业或初中以上的文化程度才能算是知青。”姗姗姐微笑着回答我。我长到十六岁,姗姗姐是第一个和我好好说话的异性,她们女知青中,姗姗姐也是第一个主动和我们男社员说话拉呱(寡)的女知青。
自从我们生产队来了青岛知青,我们队的年轻社员都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平日里不洗脸不梳头的男青年也开始学着梳头打扮了,蓬头垢面的男青年渐渐少了。大闺女小媳妇也爱打扮了,头发梳得理顺了,衣裳也干净了。我之前就是比较讲卫生的人,哪怕衣服上有布丁,我也都是穿得干干净净,这都是我妈对我的影响,她常说人可以穷,但不能懒。衣裳破旧不要紧,只要干净就行。姗姗姐主动和我说话拉呱,应该就是我讲卫生的原因。但有一件事令我很苦恼,就是我没上初中,算不上知青,在知青面前,我就觉得比他们矮了大半截,我很想成为有知识有文化的知青。
那次在收工回家的路上,我问姗姗姐:“姗姗姐,你说我能成为知青吗?我怎样才能成为知青啊?”“这个容易啊,你不是小学毕业生吗,那你自学初中课程啊,学完了初中课程再自学高中课程,只要你多看书学习,多学习文化知识,你就能成为名副其实的知青。”
听了姗姗姐的话,我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知青。
什么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上小学时有老师讲课,小学课程我都没学明白,自学初中课程,肯定有难度啊。每天吃过晚饭,我就在煤油灯下翻看小学课本,直到把小学课程都弄明白了,我就借来初中课本,开始自学初中课程。
我爸看我晚饭后就看书学习,就问我:“绪明,你天天点灯熬油干啥呀,干一天活不累啊?”“我想当知青。”我不假思索地说道。我爸狠狠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看把你能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那熊样,还想当知青,当知青能当饭吃啊,你看他们城里来的知青,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还知青呢。”
我妈却支持我学文化当知青,她说白天不耽误出工劳动挣工分,晚饭后看书学习有什么不好,总比到处串门子胡闹腾好吧。得到了我母亲的支持,我自学初中课程的信心就更足了。
姗姗姐得知我自学初中课程时,她很高兴,对我说:“绪明弟弟,以后你有不会的问题就来问我,我不会干的农活就跟你请教,咱俩互相帮助。”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到了1972年春天,在农村锻炼了三年,知青们都学会了干各种农活,身体也强壮了。特别是那五名女知青,虽然皮肤晒黑了,可他们越来越漂亮,正应了那句老话: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特别是姗姗姐,她不光是个子高了,身体结实了,她的模样更俊了,线条也美了,美得就像天仙一样。
私下里,我们队里的年轻小伙子最爱议论的就是姗姗姐,大家都说姗姗姐太漂亮了,就像下凡的仙女,以后谁要是能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那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祖坟一准冒青烟。
我虽然是个农民,可我也有自己的梦想,我不光想能成为一个知青,还想着以后能找一个像姗姗姐一样漂亮的媳妇。姗姗姐是我的偶像,也是第一个走进我梦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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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学初中课程期间,我确实遇到了很多困难,姗姗姐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和鼓励,要是没有姗姗姐的帮助,我很难自学完初中课程。
等我全部自学完了初中课程,姗姗姐拿出以前他们学校的考试题让我做,她也出题考我,我基本都能做对,姗姗姐说我的文化程度已经完全达到了初中毕业生的水平,我算是知识青年了。姗姗姐还鼓励我自学高中课程,我说我们大队连初中毕业生都很少,一个高中毕业生都没有,上哪去借高中课本啊。姗姗姐笑着说:“我也在自学高中课程,咱俩一块学。”
因为和姗姗姐经常一起探讨学习中遇到的难题,村子里渐渐有了闲话,说我和人家青岛知青谈恋爱了。对于这样的闲话,姗姗姐倒是不在乎,她说谁爱说啥就说啥,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担心影响了姗姗姐的名声,就尽量少和她来往。我爸也听到了村里的风言风语,他就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你也不散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那熊样,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我爸从不骂别人,就会骂我,什么话噎人他骂什么,在他眼里,我啥也不是,就是一个怂包,一辈子也像他一样,只能修理地球。其实,也不能怪我爸,当时已有知青招工进城了,也有到县里当干部的,村里人背后也议论我,我说满头高粱花子,还想跟人家城里的知青谈恋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看我也二十一岁了,我爸就托媒人给我张罗对象,他说给我娶上了媳妇,也就有人管我了,省得我让村里人说三道四给祖宗丢脸。
1974年秋天,姗姗姐被推荐为工农兵学员,也通过了文化课考试,结果她却没能通过政审,政审意见是不宜录取。和自己梦想的大学失之交臂,姗姗姐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好久没看到她脸上有笑容。后来我问姗姗姐因为啥没能通过政审,姗姗姐跟我说出了实情。
原来,姗姗姐的祖父是市委的重要领导,她爸也在政府部门工作,她妈是高中老师。文革开始后的第三年春天,有人举报郝姗姗祖父的弟弟解放前去了台湾,郝姗姗的祖父成了间谍特务反革命,罪名很多,郝姗姗的爸爸、妈妈都被停职反省,原本该上高中的郝姗姗也被拒之校门外,她成了可以教育好的子女。
郝姗姗的二爷爷(郝姗姗祖父的弟弟)到底去没去台湾,她祖父也不清楚,抗日战争胜利后,郝姗姗的祖父因为身负重伤回到了青岛,她二爷爷从此也就没了消息,有人说他在渡江战役中阵亡了,有人说他跟着老蒋去了台湾,到底是咋回事,谁也说不清楚。
后来的招工招干,姗姗姐也是因为家庭问题没能通过政审,就连青岛国棉厂招工都要政审,姗姗姐想通过招工回城,简直是比登天都难。到了1977年秋天,在我们周庄大队插队落户的青岛知青基本都招工进城了,剩下的都是家庭有问题的知青。姗姗姐不能招工进城,她虽然很苦恼,但没颓废,空闲时间就看书学习,她说只有捧起书本,才能忘却烦恼,书籍是帮她消除烦恼的灵丹妙药。
当时我已经二十四岁了,我父母天天催着我找对象,好像我找不到对象,地球就要毁灭似的。说句实话,那个年代我们农村青年结婚都早,像我二十四岁还没订婚的,我们大队除了那几个光棍,就我一个人了,我基本也被打入光棍的行列了。姗姗姐也劝我赶紧找个对象结婚,省的父母为我着急。我问她:“姗姗姐,你为啥不着急结婚啊,你比我还早出生三个月呢。”姗姗姐无言以对,只是摇着头苦笑。
我也试探着问过姗姗姐,能否考虑一下和我一起生活,姗姗姐苦笑着说:“绪明弟弟,不是你不优秀,是我没有心思考虑个人问题,我是一心想回青岛,我父母就我一个女儿……”
那年初冬,国家发布了恢复高考的消息,姗姗姐鼓励我和她一起报考。我说我不行,一个小学毕业生去参加高考,村里人还不得笑掉大牙啊。姗姗姐却鼓励我说:“要有信心,不去试一下咋就知道自己不行啊,我知道自己很难通过政审,但我还是要报考,什么事情都有一个万一,万一要是……”
不顾乡亲们的耻笑,顶着我爸冷嘲热讽的巨大打击,我和姗姗姐一起到公社报了名。当时负责报名登记的工作人员问我什么文化程度,我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说:高中文化。人家问姗姗姐,她说是初中毕业。
经过近两个月不分昼夜地拼命复习,我心怀忐忑地参加了高考,结果真就考上了山东化工学院,那年我们潍县考上大学的不多,我成了我爸口中瞎猫和死耗子的组合,乡亲们也都觉得不可思议,说我家祖坟上可真冒青烟了。可他们谁又知道,为了弄明白一道数学题,鸡都叫三遍了,我还在看书学习。
1978年春天,姗姗家的父母恢复了工作,她就和我一起来到青岛,把我送到学校,她才回家看望父母。那年秋天,姗姗姐也回青岛读书了,她考上了山东海洋学院,我们距离虽然很远,但一个月至少能见一次面。姗姗姐家条件好,她给了我很多关照和帮助。
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二轻局工作,姗姗姐毕业后分配到科研所工作。姗姗姐参加工作不久,带着我去她家吃了一顿饭,我俩就确定了恋爱关系。当我带着父母到青岛和姗姗姐的父母见面时,我爸竟然踹了我一脚,薅着我的耳朵骂我:”你这癞蛤蟆还着真吃上天鹅肉了,我还以为你会打一辈子光棍哩。”
1984年初夏,我和姗姗姐领取了结婚证,举办了简单的婚礼,那年我三十一岁。我不是知青,最终却娶了最漂亮的知青姐姐,我在睡梦中都能笑醒。当年要不是姗姗姐辅导我自学初高中课程,要不是姗姗姐的鼓励和帮助,我是很难离开农村的,更别说考大学当干部了。姗姗姐是我人生中的贵人,也是我的恩人,她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退休后,我俩经常回到周庄看望乡亲们。每次他们青岛知青回潍坊看望乡亲们,姗姗姐都会拉着我一起去献爱心,我也成了他们知青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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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肯定会问我,结婚这么多年了,咋还叫姗姗姐啊?其实姗姗姐也不喜欢我叫她姗姗姐,她怕别人说我俩是姐弟恋。其实啊,在几十年的生活中,姗姗姐一直像姐姐一样关爱我,在我心中,他永远是我最爱的人,也永远是我的姗姗姐。
作者:草根作家(讲述人: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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