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是终将会来临”,自古以来,邪不压正,这是我们经常提及的两句话,这就说明一个道理,任何一个犯罪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是这个意思。而下面这个案件就说明了这个问题。
一般来说,警方办案一般都需要线索,线索太少办案越困难,为此有的案件就此成为悬案。但有的时候,由于线索太多了,给办案民警造成了极大的困扰。案件同样也是无法破获。2011年11月16日,星期三。在江西赣州发生一起命案,当地一位开服装店的女老板遇害,就是由于案件过于复杂线索太多,一时造成案件陷入僵局。
赣州市南康区公安局在上午9点多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报警人说自己的媳妇在店里遇害。局里一听是命案,在很短的时间内赶到案发现场。案发现场是一个服装店,这家服装店是一栋二层小楼,门窗没有撬盗痕迹,警方认为要么是熟人作案,要么是嫌疑人在关店门之前偷偷潜入躲藏了起来。
进入店内,首先映入警方视线的是大量服装,在楼梯上,他们发现了一枚皮鞋印。在楼梯拐角处,又看到了拖拽物体造成的痕迹。根据鞋印比较,推断出此人的身高体重等特征做出大概推测,该人为男性,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体型偏瘦。案发现场的卫生间和卧室都在这二层。卧室门后有个红色的塑料袋,里面大约有八千多元现金。床边摆着一张床头柜,上面除了衣物和化妆品外,还摆着两盒名牌安全套。
警方在二楼楼梯口看到受害人的遗体,死者是一位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女轻,仰面躺在冰冷的地上。下身的裤子被扒到小腿处,基本上可以推断为死者被性侵过。死者名叫姜云露,时年27岁,尸检结果显示,死者死于机械性窒息死亡,死亡时间在11月16日晚8点半到10点半之间。在案发现场的一楼发现,姜云露的电脑主机上所有的连接线,都被拔掉了。经过检查,电脑是没问题的。也就是说,这些线路应该不是姜云露自己拔的。但凶手为何却试图搬走电脑呢,但最后却又放弃了。
警方在对现场进行调查时,在卫生间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个撕开的包装套,但警员们并未在现场找到用过的安全套。而法医的尸检报告显示,受害者是死后才遭到性侵,姜云露指甲缝和现场提取的烟头中检测出了同一男性的生物检材,但在死者脖子上的吻痕却检出另外一名男性的生物检材。
姜云露的下体已经撕裂,但体内并未发现精液。而且姜云露怀孕了。一尸两命。警方推断,犯罪嫌疑人在性侵时曾使用过避孕套。而且姜云露的身上一共检测出了两种不同的男性的DNA。经过比对,卧室桌子上的安全套与撕开的包装套属于同一品牌。
经过姜云露丈夫确认,他妻子的一部手机和一串金项链不见了,很可能是被嫌疑人带走的。死者的丈夫向警方说,他当天一大早由于联系不上妻子,便赶到服装店里,结果发现了眼前的一幕。死者的丈夫还说,服装店的一般是上午九点到晚上九点营业。但周边邻居反映,案发当晚,姜云露不到八点半就把服装店给关上了。
赣州市南康区公安局在当日就成立了专案组,并在当晚第一次模拟了作案过程,凶手大概在11月16日晚8点半到10点半之间,进入服装店。先在一楼把姜云露掐死后将其拖拽到二楼楼梯口。凶手本想把姜云露移动到二楼卧室里,但因体力不支放弃。随后使用卧室里的安全套,对姜云露的遗体实施性侵。
并在事后拿走了她的金项链和手机。对于八千多元现金应该是走得过于匆忙没有看见。技术科提供了姜云露电脑里的信息,发现姜云露的异性网友多达七八十人,大多集中在赣州市范围内。而且姜云露的男女关系有些复杂。
在在几十个网友中,警方发现有个网名叫“齐天大圣”的人非常可疑,他在与姜云露聊天过程中显示,二人的关系十分暧昧,在最后的聊天中。此人曾经要求姜云露断绝与其他人的情人关系,尤其不要撩骚XXX。只和他一个人好。但被姜云露拒绝。专案组经过调查得知“齐天大圣”名叫王星宇,是赣州市一家单位的工作人员,年龄27,身高1米7,体态偏瘦。身高体态和年龄都比较吻合警方的画像。王星宇很快被警方问询。
而王星宇并没有否认和姜云露的暧昧关系,对于二人矛盾也都承认,但他并不承认作案,当警方问起他案发当晚的行踪时,王星宇说想不起来了,而且王星宇的脖子上有两道血道子,像是被人用指甲抓挠过的,而且比较新鲜。经常,这是王星宇另外一个暧昧对象给留下的痕迹,后经专案组经对比后发现,他的生物检材和现场发现的两份完全对不上。就此王星宇排除嫌疑。但王星宇提供一个线索。与姜云露暧昧对象中,有一个叫张元凯的,他向警告姜云露不要再暧昧的对象就是张元凯。
专案组在对姜云露的手机通话记录进行了调查,发现其中一个号码与姜云露联系十分频繁,案发那天晚上的七点多,二人还通话了几分钟。经查,这个号码的机主叫张元凯,27岁,男性,是南康区一家工厂的工人,身高1.71米,体态偏瘦,也十分符合警方对嫌疑人的刻画,这个人就是王星宇提到过张元凯,王星宇曾经向警方提供的消息称张元凯比较喜欢赌钱,经常找姜云露借钱,姜云露几乎是有求必应,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总共借给张元凯上万元,那么张元凯会不会因为还不上钱而产生杀机呢。
专案组认为,张元凯与凶手身材相符,与姜云露的又是老相识,又有金钱纠纷。作案嫌疑很大。警方提审了张元凯。而张元凯对此却彻底否认。至于说到二人案发当晚的对话内容,就是姜云露要他要债,案发当晚我在公司洗澡,后经查这一点,张元凯说的是事实。他不具备作案时间这样一来,案子又陷入困境。
在专案组第二次会议上,有人提出从姜云露案发到目前为止,姜云露丈夫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平静,根本不像刚死了妻子的样子,着实可疑。但此人是受害者家属,没有证据的前提下,警方不方便对他进行直接的调查,警方通过暗访得知,姜云露和丈夫之间的感情一直不太好,姜云露和丈夫对于妻子的行为十分反感,据姜云露公婆反应,案发当晚,姜云露的丈夫是住在家里住的,但当晚他10点多回家。如果是这样的话一来,丈夫就具备了作案的时间。警方当即传唤其前来问话。
警方提取姜云露丈夫的DNA进行比对,鉴定结果却显示,与两份生物检材都不符合。姜云露丈夫说 ,他知道妻子在外面有人,但苦于没有证据,为了抓住姜云露的把柄,他在案发那天晚上他想带了私家侦探去探查。但没有设备没有备齐只好放弃,就此三个嫌疑对象都被否了,案件又回到了原点。凶手到底是谁。
专案组再次进行会商,对三个调查情况进行复盘时,发现了张元凯的一个疑点,就是张元凯洗澡的时间不明确,案发当日张元凯确实在公司洗澡,也确实在公司宿舍睡觉,但他到底几点到几点在洗澡,又是几点回的宿舍。却没有一个准确的时间。后经仔细确认。
案发当晚,张元凯是傍晚7点左右进去的,9点左右出来的,也就是说,案发时间张元凯一直在浴室,洗一个澡洗了两个多小时,这不符合常理了。但张元凯的同事却说,当天晚上他们都是八点半离开浴室的,碰巧遇上了来洗澡的张元凯。这与浴室洗澡的时间对不上、为了一探究竟,警方开始对公司的浴室进行检查。
张元凯公司的浴室在一排平房内,进入大门是一条走廊,浴室就在快到走廊尽头的地方。让警方感到惊讶的是,在这条走廊的尽头还有一扇门。看门师傅说这个门平时不锁,穿过这个门,一条河展现在警方面前,河上面有一座小桥,顺着桥过去就是姜云露服装店的小镇。
警察亲自从浴室出发到姜云露服装店的路程计算了时间。大概只需要二十分钟,来回的路程也就四十分钟,张元凯是完全有机会杀了人再回到浴室。专案组再次提审了张元凯。并对张元凯的血液与姜云露的身上遗留下的男性生物检材进行比对。
最终结果显示,张元凯的DNA与姜云露的脖子上遗留下的DNA数据相符合。如果张元凯是凶手,那么他极有可能在这两个小时里偷偷去姜云露的服装店作案。而看到鉴定结果,张元凯却说他去过现场,但没有杀人。张元凯说,当日他从浴室后门去了姜云露的店里。想和姜云露那啥,而姜云露却说,要想和她发生关系,必须把欠她的钱还了。就这样,张元凯除了在对方的颈部亲了几口外。啥也没干就走了。警方最后查证属实,只好将张元凯释放。
专案组开始对现场进行第三次勘查发现。这时候有人发现。在姜云露家的储藏室窗户外的飘台上有了意外发现。这个飘台上躺着一个用过的安全套。经法医检测,安全套的外表检出了被害人的生物检材,里面则检出了一名男性的生物检材,它跟死者指甲缝以及现场留下的可疑烟头同属一个男人,此人应该就是犯罪嫌疑人,专案组立即采集了小镇上五六十个年龄身高体态符合嫌疑人特征的男青年的DNA,其中,一个叫张华的男人被比对上了。
张华,未婚,时年23岁,2010年7月刚刚大学毕业。他与姜云露根本就不认识,面对警方的问询,张华交代了自己杀害姜云露罪行。原来,张华乘坐公交车时,好不容易攒下的三千多元现金被一个年轻的女性给偷了,他就一直想办法给捞回来。案发晚上八点多,张华在无意中看到姜云露的服装店,觉得姜云露很像当时那个小偷,再加上家里人打电话来催要钱,就直奔正在整理货物的姜云露。他用腿紧紧地压住姜云露的身体,用手猛掐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动身起来,然后,他转身去关了店铺的门。
返身把门关了,回去后看到姜云露又坐了起来,也没多想,又继续掐她,直到把姜云露掐死。搏斗的时候,他的耳朵被姜云露抓破了。杀了人之后,张华抽了一支烟,然后把姜云露的尸体拖到了二楼,本来想掩藏起来,无奈力气耗尽了,他就进入死者的卧室,在床上、柜子里翻找一些东西。
原本想找财物的张华恰好看到了卧室桌上的安全套,激起了原始的欲望,也中断了对财物的继续寻找。完事之后,张华把安全套扒下来随手往窗外一扔,恰好掉在飘台上。但那8千块钱没有看到。但张华摘下了被害人的金项链、揣上了被害人的手机,临走前他本想带上一楼的电脑,拔了线后又觉得不方便,只好作罢。此时张华痛哭了起来,对警方说:“其实一开始我并不想杀她的。
这起案件的破案经过一波三折,警方锁定了数个嫌疑人。至此,这桩案件终于在案发十四天后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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