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家看新闻,都感觉叙利亚应该是一个统一而合法的国家,这是一件自然的事情,似乎乱成这样不应该。但是叙利亚其实是个“人造”国家,而像这种由近代帝国霸权根据自己的意愿随意划定边界的国家在中东还不少,它们的统一都是不稳定的,纯属历史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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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历史上,叙利亚只是地区名称,不是民族称谓。

叙利亚在历史上先后被亚述帝国、马其顿帝国、罗马帝国、阿拉伯帝国、欧洲十字军、埃及马穆鲁克王朝和土耳其奥斯曼帝国先后统治。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叙利亚脱离土耳其帝国,成为法国委任统治地,到1946年实现独立。叙利亚作为国家的历史很短暂,至今不到80年,生命力未曾经过考验。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英法两国瓜分了土耳其在中东的很多领土,把叙利亚和伊拉克划分出来成为新的政治体,既不是因为历史文化因素,也不是考虑了民族和教派原则,结果叙利亚和伊拉克都包括了伊斯兰教什叶派和逊尼派两大教派,包括了阿拉伯人和库尔德人,都是由不同教派和民族的至少三大族群来组成,本身就包含了教派冲突和民族矛盾的巨大不稳定性。

(2) 英法帝国主义的战后瓜分,造成了一个支离破碎与百衲缝合并存的地区秩序。

可恶之处就在于,英法的秩序与疆域安排,既没有把阿拉伯人从土耳其帝国拿出来组成民族统一体,也没有把库尔德人彻底从土耳其统治下拿出来,结果无论是阿拉伯人还是库尔德人都没有统一在一个国家内,不但库尔德人成为了跨境民族,叙利亚和伊拉克还被以弗兰肯斯坦式的方式缔造。结果,在叙利亚和伊拉克这两个三合体国家只有阿拉伯军事强人统治下才能实现稳定。如萨达姆是伊拉克逊尼派出身,两伊战争中他就喜欢送什叶派去当兵打仗。叙利亚的阿萨德家族也是和什叶派亲近的阿拉维派,却统治了人数更多的逊尼派和库尔德人。此外,库尔德人也一直没有放弃实现民族独立和统一的想法,成为让土耳其和伊拉克、叙利亚三国领导人头疼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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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当代中东秩序缺乏改变,大国插手只为利己

当代中东地区的领导人没有办法改变不合理的政治版图,也没有这个愿望,都是努力解决现有国家范围的政治稳定。像萨达姆和阿萨德都是在努力镇压一切反对派。介入中东事务的大国,像苏联和美国都是为自己的利益来操纵各派,全不顾忌长期的政治稳定,也不考虑推动通盘的秩序改革。比如美国在叙利亚,一开始支持颜色革命,后来发现恐怖组织崛起,又开始反恐战争,反恐战争打得差不多了,又改成拉拢利用库尔德武装反政府,可以说美国从来没有考虑作为整体的“叙利亚”的国家利益。各种地方势力完全被大国和外来国家如美国和土耳其当做工具人来用。叙利亚的政治秩序就彻底烂掉了。

作为近代英法殖民帝国霸权秩序的后遗症,叙利亚内乱和伊拉克内乱都远没有平静,未来还可能继续恶化,继续闹下去。这种情况只能通过大破大立来根本解决,只有到了政治秩序被以合的方式重新建构,稳定才可能实现。

但是,由于历史上大国主导的秩序安排造成了很多不合理也不稳定的地区秩序,世界上还有不少地方也还继续存在火药桶,随时可以成为风暴之眼。比如俄乌战争难道不是后冷战秩序不合理的后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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