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陆时月的唇瓣都咬破了。
系统顿了半刻:[抹杀倒计时还有5天,您决定好了吗?]
刚刚乾清宫外听到的暧昧声响,再次回响在耳侧。
像是无数根银线缠绕在心脏上,解不开,逃不出。
半晌,她才回道:“再等等。”
贺之延也曾热烈的,真挚地爱过她。
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肯定会回到她身边的。
[您用生命等贺之延回心转意,本身就是一场毫无胜算的豪赌。]
“毫无胜算”四个字,将陆时月的五脏六腑都绞碎了。
她怎么会不怕死?
只是想到贺之延,想到肚子中的孩子,她还是想再赌一回。
清晨,贺之延终于前来。他特意轻手轻脚拉好窗帘,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
“生辰快乐,快起来吃长寿面。”
温知意的熏香味再次涌入鼻腔。
陆时月假意翻身,避过这个吻:“臣妾这就来。”
等贺之延出去,她才起身洗漱。
刚出卧房,餐桌上半只玉佩撞进眼帘。
材质外形,刚好和贺之延从小戴的那只形成一对。
温知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皇后娘娘,我的玉佩有何不妥?”
说着,拾起玉佩放在陆时月眼前。
陆时月垂眸看去,瞬间被眼前的一幕刺得狠狠一怔。
贺之延的玉佩是龙,温知意的玉佩竟是凤!
阵阵情绪翻涌,酸楚溢出胸腔。
“之延,你的玉佩……”
贺之延的眉不悦蹙起,顺着陆时月的视线看去,瞬间明白了什么。
“小时候母后赐给我们的,别在意。”
好一个“我们”,她怎能不在意?
温知意垂着眉,一副歉意的样子:“是我不好,我今日就出宫回去。”
可她眸底,分明是挑衅成功的得意。
贺之延的眉皱得更深了,刚要不耐开口,门外响起太监德公公的声音。
“陛下,时太医来请平安脉了。”
看着陆时月越发苍白的脸色,贺之延揉了揉额角,终于让步。
“让他进来。”
一盏茶后。
时太医跪在地上,恭敬地磕了个头,看了眼贺之延的脸色,小心开口:“皇后娘娘顽疾未愈,生产会有很大的风险.….…”
贺之延握着陆时月的手紧了紧。
“风险太大就别生了,就算没有孩儿,也可以从旁支过继。”
陆时月破天荒拒绝了贺之延的要求,怯弱的眉眼浮上三分坚毅。
“不,臣妾等了这个孩儿太久太久了……时太医,你想想法子吧。”
她能感受到腹中有个顽强的小生命,也想要建立一个和贺之延的家。
许是被陆时月的态度所触动,贺之延没再劝。
时太医开了一些补身子的中药,让翠珠跟他去太医院拿。待贺之延去上朝,翠珠才煞白着脸回来,魂不守舍。
陆时月有些疑惑,翠珠是她的贴身丫鬟,向来忠诚谨慎。
“翠珠,药呢?”
闻言,翠身子一颤,“扑通”一声重重跪下:“娘娘,这药不能吃。”
“这药根本不是安胎药,而是滑胎药!”
第七章
陆时月呼吸一滞,大脑一片空白:“时太医竟敢谋害龙胎?!我要将此事告知之延.……”
翠珠重重地磕了个头,泪珠滚滚而下,颤声道:“正是皇上授意,让时太医开了五年的避子药。”
直至苍凉的夜色笼罩坤宁宫,陆时月的脑海中还回想着这句话。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之前也有几次怀上孩子,可重生之后,孩子也随之没了。
后来次数多了,便再也没怀上。
她以为那是重生的副作用,未曾想,却是贺之延亲手送来的汤药有问题!
“时月,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贺之延担忧的话语传来,陆时月这才回过神。
抬眸望着贺之延焦灼的面容,她第一次觉得,面前的男子如此陌生。
垂睫望着小腹,陆时月的声音有些沙哑:“贺之延,我想家了。”
贺之延眸色一怔,很快回道:“待朕处理完政务,便陪你南下回家。”
陆时月眼睫颤了颤,蜷曲的手指松开又握紧。
“不用了。”
那不是她的家,她真正的家在数千年后的21世纪。
一旦回去,就再也无法回来。
倏然,门外传来吵闹的声响。
温知意贴身宫女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皇上,主子肚子疼,求您去看看她。”
贺之延一把挥开陆时月为她宽衣的手,披上外袍离去。
陆时月从未见过贺之延那样惊慌的脸,就连她为他挡刀时也没有。
数次死亡的伤口再次痛起来,疼得她眼睫一颤。
“温知意肚子疼,为何不去太医院请太医?贺之延,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是我生辰?记不记得你说过会保护我?”
话说出口,贺之延的眸子浮上一层冷意。那是陆时月许久没见的,对外人的天子威怒。
“你要和知意争风吃醋到何时?”
“陆时月,你怎么变成了一个妒妇?”
房门被关上,星星点点的灯笼火光逐渐远去,消失在视线。
冰凉如水的夜色似要将陆时月吞没。
妒妇?
从前她不吃醋,是因为她相信贺之延足够爱她。
可如今,她不确定了。
当一份爱可以分给两个人的时候,还能叫爱吗?
丝丝疲惫的血丝爬上陆时月的眼眸。
她叫来翠珠,一同去了偏殿。
打开尘封半年的雅室,长命锁和小小的娃衣映入眼帘。
她抚摸着从前绣的童鞋,阵阵酸楚涌上鼻尖,泪珠决堤般落下。
忽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擦着陆时月的脸颊没入白墙。
翠珠惊呼一声,挡在陆时月面前:“来人!有刺客!”
禁卫们鱼贯而入,将利箭上的纸条拆下来。
“陆时月,准备好下一次死亡了吗?”
她浑身一颤,寒意爬上脊背,下意识奔出门去找贺之延。
冷风打在脸上,陆时月脚步一顿,霎时回了神,回首望向坤宁宫。
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贺之延怎么可能不知道?
陆时月紧了紧抓着裙摆的手,唤出系统:“我想看看贺之延在何处。”
下一瞬,系统调出画面。
温知意依偎在贺之延的怀中,眼眸含泪。
“之延,我没事,你先去坤宁宫吧,皇后娘娘她……”
贺之延堵住了温知意的唇:“不用管她。”
陆时月浑身发冷,看着屏幕中两人缠绵的模样,眼眶赤红,却怎么都不肯挪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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