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敏,今年三十六岁,嫁到外地快十年了。小时候家里穷,爸妈省吃俭用把我和哥哥拉扯大。可从小到大,我总觉得爸妈对我和哥哥不一样。哥哥是家里的“顶梁柱”,爸妈对他特别看重,什么好的都留给他。至于我,倒像是个“赔钱货”,能少操心就少操心。

小时候家里分一只鸡,我最多能分到点鸡爪子,哥哥却能捧着大鸡腿。冬天添衣服,哥哥穿的是新棉袄,我只能穿他剩下的旧衣服。有一次学校要交学费,我站在门口磨磨蹭蹭不敢开口,结果爸妈头也没抬就说:“你哥还要交补课费,哪来的钱给你?再说了,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早晚要嫁人的。”

尽管心里难受,但我也认了,毕竟从小耳濡目染,觉得女儿就是应该让着哥哥。后来我考上了技校,毕业后早早出来工作,没跟家里伸过手。再后来,我嫁到了外地,逢年过节回娘家,看到的永远是爸妈围着哥哥一家转,哥哥家有什么事,爸妈总是第一个冲上去。

这些年,我对他们的偏心早就习惯了,也不指望有什么公平。但前几天,我接到了哥哥的电话,话里却提起了我从没想过的事——拆迁补偿。

“敏敏,咱家拆迁了,这次赔了不少钱。”哥哥在电话那头说,“虽然你嫁出去了,但爸妈说了,这钱里也该给你分一份。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家一趟,咱们一家人商量商量?”

听他说这话,我有些意外,更有些感动。毕竟这么多年,我从没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能分到什么好处。于是我赶紧收拾了东西,准备回老家看看。可就在半路上,我接到了妈打来的电话,语气焦急又含着几分慌乱:“敏敏,别回来了,这事你别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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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接到这样的电话。赶忙问:“妈,这话什么意思?不是哥让我回去的吗?拆迁补偿款不是应该大家一起商量吗?”

电话那头,妈的声音有些不自然:“敏敏,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钱的事你别问了。你都嫁出去这么多年了,这些事轮不到你管。”

“妈,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忍着心里的委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些,“虽然我嫁出去了,可这也是我的娘家啊。拆迁补偿明明是咱们家的事,哥都说了要给我一份,您怎么又不让我回去?”

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来:“敏敏,不是妈不想给你分,是你哥说得有道理。这钱是拆咱家老宅和地得的补偿,你要真拿了这钱,村里人会怎么看咱们?”

我听着这话,胸口一阵发闷,忍不住反问:“妈,什么叫村里人怎么看?我也是您和爸养大的,老宅我小时候不也住过吗?难道我就不该分一份?”

“敏敏,你别钻牛角尖了。”妈的语气开始有些不耐烦,“你嫁到外地这么多年,娘家也没亏待过你。你哥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他需要这笔钱。你现在回去闹分家,不是给咱家丢脸吗?”

听到这话,我心里彻底凉了,握着电话的手都在发抖:“妈,您知道吗?我今天要不是接了哥的电话,连拆迁的事都不知道。现在钱到手了,您就觉得我不该有份了是吗?”

“敏敏!”妈的声音陡然提高,“妈是为你好,咱家一直是你哥撑着。你别不懂事,非要掺和这些事。”

我想再争辩几句,可电话已经挂断了。

我愣愣地站在路边,握着手机不知道该干什么。这些年爸妈的偏心我不是没看在眼里,但怎么也没想到,就连拆迁这样的大事,他们依然觉得我是个“外人”,连一丁点参与的权利都没有。

更让我想不通的是,明明是哥哥主动打电话叫我回去,为什么转眼之间,妈却让我不要掺和?

我站在路边愣了很久,越想越难受。

仔细一想,从小到大,家里对我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无论什么事,爸妈永远先考虑哥哥,哪怕我再争再闹,结果都改变不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放下了手里的行李,转身走向回程的车站。我突然觉得,回去与其说是分钱,不如说是自讨没趣。

一路上,我的脑子乱得很,想起小时候的种种:爸妈总说“女孩子就是嫁出去的人,什么都靠不住”;家里添置新东西时,永远先给哥哥,剩下的才轮到我;就连上学,哥哥补课、买书的钱从来不缺,我却要咬着牙忍着不提,怕他们不耐烦。

这次拆迁,说到底,他们还是觉得我是个“外人”。哥哥一向是家里的“顶梁柱”,爸妈自然不会让他吃亏。至于我,出嫁十多年,早就被当成了不相干的人。我若真回去争那份钱,不仅落不到好,还得落下“不孝顺、不顾家”的话柄。

回到家后,我关掉手机,没再接任何电话。几天后,村里的邻居给我打来电话,说我哥早就说好,那拆迁款分文不会给我,妈也默认了。这些话我听着扎心,却也不意外。

是啊,这本就是我预料之中的结局。无论我回去与否,妈都不会站在我这边。她当年能为哥哥把家里一切好的都倾尽给他,今天自然也不会例外。

这件事之后,我再没主动联系娘家。逢年过节,只是礼节性地问候一下,不再寄希望于他们对我有半分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