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背后涌来|乔木|晚秋|灿烂|白菜|盛开

文丨曹旭

一

阳光从背后大团的涌来，以为是非人的世界，冬离我很远，秋离我也很远，只想到写一篇不成文的文章，好像叫做“斜阳西”什么的，因为我在一局的机关开会，而且是会前，大家在讨论谁买房子的事，并不理会我花坛锦簇般的阳光。

借调到局里工作将近一年，从三楼听到楼上会议室桌椅翻动的声响，到现在听到他们新居的消息，好像我是其中的一员，已经融入其中。事实上，只有几个人愿意让我留在这里，为他们服务，让他们高兴，让他们省心，最终如何呢？并不清楚，并不清晰，这一个轮廓，那就是，我不能离开这个地方，还有可依恋、可凭靠、可坚持、可拼搏的平台，静静的摆放在我的步下眼前。

室内原先盛开的黄黄艳艳的菊花，已经败了不下十朵，枯萎的样子，很世故的伤害着爱花的人，却又坚韧般无所畏惧的样子。从小会结束又回到室内，回到当年的教室一样，回到面对公众的桌前。阳光仍然大团锦簇，却不再从背后拥护，只有前楼外的对面，一样灿烂地喧哗，还有叶败的乔木，在楼角以外，让人知道这是秋末冬初。

昨晚的酒尚未醒透，要告诫自己是什么季节，是什么时候，是什么人生的阶段，别为了这酒精的燃烧，而忘乎所以，忘了自己，忘了一切，到那时还有耳光等待着自己。这还是以儿子应有的约定，上班中午不饮酒，保重自己，平静自己。这也是爱护亲人和自己的一种秋去冬来，这未老依残的季节。

二

屋内有些乱，四楼的校长会已经结束，闲聊的、办事的、观看的来了，一群又一叠的，而不是纷然的秋光冬息，是移动不衰的生息，反衬的昨日领回的四颗白菜趋于枯萎，还有网上所见的皇陵气息更加阴森，记得禹州的定王陵，可以想象，当众人首次掘开万历棺椁的时候，能腐败三百多年的气息确凿阴险，那里的寂静就是死寂吧。

昨日刚拉来的白菜，滋润润水灵灵的，高一尺丰一把，心为浅黄，让人不由想到齐白石先生的白菜洁玉。但是那刚刚领回，不到两天，缝隙到来的秋气与冰冷干燥的地板，就损耗了白菜的姿色和风韵的身材。众人并不理会这些消亡的信息，移动着、晃荡着、闲话着、打趣着、工作着、安排着，就是缓缓流动的血液，以及缓缓流去的季节和缓缓流来的生命，怦怦跳动的心脏，就是在天光地阴中生长的植物，不畏寒不惧秋的植物，一切生命的特质。

昨晚的酒力，经过我终于的忍耐，不在中午重饮，而如意消退了一下。上班的中午不饮酒的许诺，实现了。自己被酒精燃烧的心，逐步安静了下来，其他的事情已经没有，孩子学习好了一些，但仍有些不放心，他往往在玩耍的过程当中沉浸里去，对学习的兴趣正在淡化，还要继续再说再帮助吧，这是一天事务中必须的责任。现在天已渐渐转暗，又是在下班的时间。

三

天忽然凉了起来，风有凛冽，日无暖光，真的是入冬的氛围，入冬之前的什么征兆或者什么熏陶，配饰围巾的女孩多了起来，午休的人睡得更为熨贴，隐约听到风中有雪的气息，而自己的文章和作品，却已灰暗地伏于书袋之内，一副沉沦不醒的模样。

这幅可能会胎死腹中的作品，诞生在许继大道、健康路和劳动路上的沿途。那还是风光旖旎的晚秋，大团的菊花，湖面的靓影，还有我坦然的步伐，正是青春一样的力培添的生机。北方的讯息，家史的泛起，还有我蠢动的将喷薄欲出的情怀，皆丰满而清丽的阳光，悉为沉静而肥沃的温床，在那样的日子里，我寻找着可以涌现而出的切口，寻找着可塑造一切的刀片或斧凿，好像痴呆那一会儿一样了。却不幸，那样的氛围和温暖，忽然间，被这袭来的北风吹散，温床冰冷，在书袋中似乎将遭到遗弃。

这是我愿意看到的，也是我的生命根本上所鄙视的，但是在这样身心浮躁的柳风桐霜中，不由自己，场合散尽，人气散漫，仿佛只能在这笔记上一行行的叹息，而谁又愿意这样下去呢？所以写下这上面的话来。此时刚刚午休之后的清醒状态，弓满舟发之际，才有清醒的头脑，虑及以上的话，以及以下的行动吧，秋尔似冬的漫漶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