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 年 8 月 8 日,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通过了《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即《十六条》)。会议的最后一天(即 8 月 12 日),根据毛泽东的提议临时增加一项议程:改组了中央领导机构。

公布的改选结果为:毛泽东、林彪、周恩来、陶铸、陈伯达、邓小平、康生、刘少奇、朱德、李富春、陈云为中央政治局常委。

刘少奇由第二位降至第八位,林彪上升至第二位,代替刘少奇成为接班人,这在人们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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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刚由地方调到中央工作才两个多月的陶铸成为“第四号人物”,则显得有点匪夷所思。

关于陶铸职务的迅速变化,一直有几种版本。

第一种版本是原中央 “文革” 小组成员王力的回忆。

据王力回忆:“在选举常委时,邓小平得了全票,主席本来将邓小平排在第四位。江青虽然连中央委员都不是,但常委名单的排列次序却是她定的。这在党史上是罕见的。她说邓小平犯了错误,为什么还升了,过去第七位,现在第四位了,他的名次要在陈伯达的后面。她又说陈伯达太老实,压不住邓,陶铸厉害,调上去。本来陶铸的名次在第十一位,调到了第四位。”

对王力的这种说法,许多人(包括时任中央办公厅主任的汪东兴)认为是瞎说、开玩笑,不足信。江青没有也不可能有这样大的影响力和决定力,况且江青对陶铸也不会那样有好感。在八届十一中全会上,江青曾鼓动陶铸揭发和批判邓小平、刘少奇,遭拒绝后她正耿耿于怀,怎会为提高陶铸的地位而用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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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种版本是陈伯达两位秘书的回忆。

他们说,在酝酿常委名单时,陈伯达位次“第四”。陈自觉自己不行,他特别害怕外事工作,便向毛泽东表示:“我书生气十足,这个位置对我不合适。”

毛泽东对他说:“你去掉书生气不就行了吗?”

陈仍忐忑不安,让秘书给毛泽东写信,要他们向毛泽东说明自己不适合这个位置。秘书感到很为难,这种事他们无法做也不敢做。他们还说,对此问题,周恩来也表示了意见。

周恩来跟毛泽东说,自己如外出,谁来代替,邓小平已犯错误,不能代替,恐怕还是陶铸好些。

毛泽东同意了周恩来的意见,于是把陶铸从后面提到了陈伯达前面。

第三种版本即陶铸夫人曾志的回忆。

曾志说,八届十一中全会上,调整了政治局常委的名单,原来陶铸排在较后面,主席亲自用红笔把陶铸勾到总理之后、陈伯达的前面,这就是所谓的“第四号人物”的来历。

对此,陶铸说过:“我是新上来的,排太前不好,我认为应把我放到富春后面。我去见了主席,要求把陈伯达调到第四位来。我说陈伯达长期在你身边工作,对主席思想领会比我快。主席说已经定了,不变了,伯达那里我找他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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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种版本是《周恩来年谱》和《苦撑危局—周恩来在 1967》书中的说法。

《周恩来年谱》载:1966 年8月6日,周恩来到毛泽东处开会,商量现有的和拟补选的中央政治局常委、委员、候补委员及中央书记处书记、候补书记名单。

会后,根据会议商定拟出一份名单草案报毛泽东和林彪。

毛泽东审定时调整了政治局常委的排列名单,把原列于第七位的陶铸勾到列于周恩来之后、陈伯达之前的第四位。

《苦撑危局》中说:八届十一中全会前,中央政治局和中央书记处由刘少奇、邓小平主持。八届十一中全会“炮打司令部”后,刘少奇、邓小平虽还是政治局常委,但实际上已靠边站了,党和国家的重任压在了周恩来的身上。

鉴于此局势,在讨论政治局常委的分工时,周恩来建议陶铸来协助他处理党和国家的日常事务。毛泽东采纳了周恩来的建议,并在审阅政治局常委名单草案时,亲自用红笔把陶铸的名字勾到周恩来名字之后、陈伯达名字之前。

这种说法于实、于情、于理都比较可信和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