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常晴画也带着父亲族老们赶来。
常家人都认为我是家族耻辱,逼问我肚子里的孽障是谁的孩子。
我说孩子就是袁慈的,袁慈却翻脸不认人。
我又苦苦哀求妹妹常晴画,她是唯一知情的人。
可妹妹也突然变脸,装出一副无辜模样,还让我别恐吓她,她害怕。
因为这件事闹得太大。
为了给国公府一个交代,父亲下令按住我的手脚,将我肚子里的孩子活生生取出,当着袁慈的面摔死在地上。
又将半死不活的我拖入猪笼里,沉入冰冷的池水中。
临死前,我死死地盯着袁慈。
我不明白,他明明就是孩子的父亲,为何要这样对我?
可面对我无声的质问,他悄悄在衣袖下牵住了庶妹常晴画的手。
我顿时明白了一切,可惜我的血也流干了。
再睁眼,我重回到袁慈约我观音庙相见的这一天。
庶妹拿着袁慈的信,紧张又激动地对我说:“阿姐,世子约你七日后观音庙相见,说是有要事要与你商议呢!”
而我接过信件,微微一笑道:“告诉他,七日后观音庙不见不散。”
我把画交给常晴画的第三天,京城里最大的书房墨笔阁放出消息。
京城第一才女隐娘子又有了新作,是一副极漂亮的冬日梅雪图。
我带上了帷帽,前往墨笔阁。
隔着老远,我就看到了墙上挂着的那幅冬日梅雪图。
白雪红梅,煞是好看。
但我鼻子一酸,竟有股泪意,只因而那画中的每一笔,都是出自我之手。
京城中的不少才子佳人都围着那幅画点评交流。
“这画虽好,但总给人一种寂寥落寞之感,也不知道隐娘子是遇到了什么事,才有此心境。若是她愿意将心事与我诉说,我定倾家荡产为她排忧解难!”
“少年人,做什么春秋大梦呢?这些年隐娘子只卖画,却从不露面,愿意与她结交的达官贵人不知有多少?就算她有心事,也轮不到你为她排忧。”
画下,不少秀才文人就隐娘子到底是何许人争执起来。
但毫无疑问,她是公认的京城第一才女,无论是书法还是绘画皆是上上乘。
我拉住旁边走过的店小二。
“这幅画,我想买,多少钱?”
店小二却笑着摇摇头:“姑娘,这画您买不了。七王爷说了,凡是隐娘子的墨宝,他全包了!”
他给我指了指二楼雅座的位置:“七王爷就在那,你要是有胆量,就去找他商议。”
我又问:“这一幅画,王爷肯出多少钱?”
店小二说:“隐娘子所有的画都是拍卖,价高者得,这幅目前是三千金。”
“三千金!”我惊骇不已。
店小二嗤笑道:“这算什么?你去那边看,一屋子全是隐娘子的画,各个都是千金万两的。”
我跑去屋子里一看,三面墙上挂着的,竟全是我的墨宝!
而这些诗书字画,全是被常晴画拿来卖掉的!
从我及笄那年开始,她就用各种方法贬低我的字画,嘴上说着替我烧掉,替我去拿给大师品鉴,实际上全部卖到这墨笔阁中。
前世我死后,常晴画自请替我嫁给袁慈。
我大姐当年逃婚,二姐便替她嫁了人。
如今常晴画想故技重施。
起初,我爹不同意,怕国公府对她的庶女出身不满意。
常晴画亮出了自己京城第一才女的身份,说她就是那神秘才女隐娘子。
国公府的老祖母非常喜欢隐娘子,藏了她不少画,得知这一消息后松了口,允她嫁入国公府。
但常晴画想要的更多,她提出直接顶替我的身份,以尚书府嫡女的身份嫁入国公府。
这样,她也能名正言顺拿走我的嫁妆,那里面还有我早逝的娘亲为我备下的丰厚珍宝。
一想到这里,我双拳捏紧,恨不能现在就回去将常晴画手刃解恨!
就在此时,我身边多了个人。
“你也喜欢隐娘子的画?可惜了,你现在看到的都只是仿品,真画全都被人买走了。”
我扭头,看到来人面孔时大惊。
正是七王爷戚修竹。
看到他腰间代表皇室的玉佩,我忽然心生一计。
于是我说:“我不喜欢隐娘子的画。”
戚修竹拧眉不悦,“不喜欢站在这里看这么久?”
我指着那一幅幅画一个一个挑刺:“这幅画中颜色运用的太单调,这幅画枝叶画得太潦草,这幅,则有形而无神……”
戚修竹越听表情变得越严肃。
最后他忍不住问:“你到底是谁?”
帷帽下的我微微一笑。
鱼儿,总算是上钩了。
又过了四日,到了我与袁慈约定相见的日子。
才一大早,常晴画便跑到我房中,那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今晚要偷跑出府呢。
她详细地给我讲了晚上的出府计划后,我才突然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中,常晴画已经笼络了大半个尚书府的下人。
而买通下人们的钱,显然都是卖我的画得来的。
常晴画说完,搂着我的手臂撒娇卖乖。
“新瑜阿姐,妹妹这么努力促成你和袁世子的好事,有没有赏啊?”
我问:“你想要什么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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