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晨阳。
在全球数学界,这个名字早就是一个“传奇”。他曾是北大毕业的天才,在美国学成后回到祖国效力,但短短六年后,他又再次远走美国,原因三句话,句句发人深省......
许晨阳从小就十分喜欢数学,天赋惊人,小学能进行快速四则混合运算了。
地区奥数比赛一等奖的奖杯,几乎每一次都是他抱走。高中,他已是一骑绝尘,一举夺得中国国家奥数金牌。
18岁,他考进了北京大学数学科学学院,这个学院了不得,号称中国“第一学府第一系”。而许晨阳,是全校师生眼中的“数学明星”,很多人谈到他,只两个字:仰望。
数学上的造诣之高,也让他获得了世界顶尖学府,普林斯顿大学的留学资格。
普林斯顿大学,被誉为“世界数学中心”,许晨阳一路开挂,和导师共同发展一项对数理论,直接推动一百多年前的一项古典成果,一时间,许晨阳在国外声名鹊起。
博士刚毕业,国外高薪高职看也不看,他毅然回国,只因心有大志:日后要为祖国,建立自己的代数几何派!
他的胸口,正是北大的校徽图案。
2012年,许晨阳任北京国际数学研究中心教授,他给自己设立了两个目标,一是在北大培养一大批热爱数学的人才,二是推进中国代数几何的研究进程。
其后的几年里,他招收了多名研究生和博士,组建了颇具规模的年轻代数几何队伍;更凭借他中西结合的数学知识,将当时北京大学的代数和几何水平,直接拔高了一个层次,而北大的前进,一定程度上,推动了中国代数的整体水平。
君子一诺,付出六年,可以说,两个目标,许晨阳都没有食言。
到了2018年,许晨阳已经摘获国际拉马努金奖、未来科学大奖、国家科学突破奖等等,成为数学界青年领军者。
可也是在这一年,许晨阳突然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辞去北大职务,出走去往美国麻省理工就职。
这个消息,在当年的学术圈激起巨大波澜,而临走前,他留下了三句话,句句发人深省:学术造假严重,造假成本太低;学风浮躁,做学问是为了发财,为了出名;论资排辈现象严重,大牛在如何使用经费上花时间,年轻学者在申请经费上花时间,一边花不完,一边没得花。
很显然,这三句话切中时弊,也是学术界存在的不容忽视的问题。但他的离开仅仅是因为这些吗?若是如此也是非常牵强。比如学术造假,以许晨阳的地位显然不屑,就算有人造假,也撼动不了他的地位。
再者学风浮躁也是事实,但是只要与这些人不来往即可,也影响不了自己的数学研究。
至于经费短缺,其他人或许有为难,但许晨阳可是国际公认的数学家,拿下了无数个大奖,经费方面不可能会有难处。
那么他的离开究竟为何?要说待遇问题,钱财他本无意,否则当年也不会放弃国外高薪回来。其实还有两个原因,许晨阳没有说出来。
第一个是教学氛围相当不理想。
大学照本宣科是常规操作,大学生上课很大部分在划水,甚至完全没有在认真听课。
一位北大数院的学生曾经说过,当时不知道许教授这么牛,不然就不玩手机好好听课了。作为一个数学系的学生,居然不知道许晨阳教授在数学界的地位,这相当让人无语。
老师在认真讲课,学生却神游天外,显然对许晨阳来说,这不是一个他期望的教学环境。
第二个,学术交流匮乏。
国内代数几何领域,许晨阳算是个异类,他的研究工作双有理几何学,不是一件易事,他说,受过大学基础教育的人,听上一小时讲解才能有个大概的了解,而从研究的角度,能在技术层面上交流的,全球大概只有二三十人。而我国由于数学方面的迟滞,能与他交流学术上东西的人,只怕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许晨阳不使用软件,只使用纸笔、粉笔和黑板。当你路过他的办公室时,可能只会看到他踱来踱去,陷入沉思。
但人活一世就各有追求,有人为名,有人谈利,他找不到更多人和他探讨学术上的问题,只能孤军奋战而步步维艰,试问一个人低头思考的脚步,如何能追得上世界的步伐?
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中,许晨阳只能单打独斗,这也意味着他的学术碰撞不出火花,没有一个好的学术氛围,这也是目前国内学术界最缺乏的东西,再强的人在这个环境呆久了,要不成为学阀,要不泯然众人,二者必居其一。对于一个视学术为生命的人来讲,这是最煎熬的。
所以他离开了,对于出国的问题,许晨阳曾这样说:“就我个人来说,是那种喜欢到处去看一看的人,麻省理工学院的数学系,是全世界最好的数学系之一,我还是希望去看一看,一个顶级的数学系是怎么运行的。”
“我当时去普林斯顿、 麻省理工这种特别有名的学校里,我当时感觉,在这个学校里行走的每位教授,都是科学界的巨人,我发自内心对他们很尊敬的感觉。起码我做学生经常想,如果我做不出数学研究来,起码能好好欣赏他们的东西。数学是非常非常美的,他们研究的数学是非常漂亮的东西,我希望自己欣赏。”
而离开之前他也曾留下一句话:“去世界顶尖的地方,不代表我不回来。”
自2018年去往美国后,许晨阳发展了K-稳定法的代数理论,并此获得了麻省理工学院数学系终身教授席位。
2020年11月,他获得了全球代数最高奖之一的:2021年度科尔代数学奖。
这一奖项自1928年建立至今近百年,没有一个中国人获得该奖。许晨阳代表中国人,第一次摘得这项国际大奖的桂冠!
许晨阳,一位举世瞩目的优秀中国数学家,他的出走的确可惜,但更应该思考的是,我们如何才能留住这些人才?
一心搞学术的人不会在乎钱财,但学术氛围,和制度壁垒的问题不解决,只怕国内学术界很难迎来春天!
回望当下,学术界如此,文学界不是如此吗?除了氛围、制度的壁垒等问题,在一切为了私利的导向下,各种假大空肆意泛滥,在实现利益最大化的目标下,踏踏实实做学问的人已成了笑柄,良币驱逐劣币的现象已成为社会的常态,各种偷奸耍滑、投机取巧、溜须拍马已成为社会公认的“能力”!
许多不学无术之人,就靠着这些所谓的能力,堂而皇之地登上了权力的宝座,又把这一套套技巧,在社会演绎得异彩纷呈,导致许多小人乘机钻进了利益的圈子,在里面周吴郑王地把许多卑鄙无耻玩弄得不亦乐乎!
其实,出现问题的,又岂止学术界和文学界,真才实学在这个世道,早已抵不上关系、金钱和一张会吹牛逼的嘴巴!
在如此环境之下,又怎么会有学术的春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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