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海的浪头最近有点烫脚。土耳其货船“卡拉德尼兹”号被无人机啃了一口，钢板没碎，但规则碎了——莫斯科第一次把“别碰第三国船”的默契扔进海里。船舱里到底有没有军火，安卡拉和基辅都闭嘴，可AIS信号在出事前三天突然哑火，像有人提前把行车记录仪的线拔掉，留下一段空白给所有人猜。
猜的人里，最忙的是保险公司。战争险费率从0.8%飙到2.5%，相当于跑一趟黑海要先赔半船货。土耳其船长们把烟叼在嘴边忘了点火，盘算的是：这一趟运费够买导弹吗？答案显然不够——“爱国者”单发四百万美元，俄军的“天竺葵-2”只要两万，算盘珠子崩了一地，谁还舍得拿豪车去撞遥控玩具。
更肉疼的是泽连斯基。民调像漏气的轮胎，一年半里“死也要入约”的狠话从七成二掉到四成一。华盛顿的600亿美元卡在国会，像外卖骑手被保安拦在门口；柏林和巴黎干脆把门反锁，说“先进来可以，北约标签先别贴”。乌议会连夜通过“临时旗”法案，允许外国船挂一块塑料布就当护身符，听起来像把护身符印成钞票——看着硬，其实脆。
连锁反应最诚实。博斯普鲁斯海峡夜里关灯，土耳其把大使喊回来骂娘；中国、印度的粮商转头给巴西港口打电话，问“大豆多久能装船”；联合国粮农组织敲桌子：黑海小麦再少一半，明年面包店要排长队。没人再提“冲突外溢”四个字，因为海水已经漫过脚面，大家忙着找干鞋，顾不上学术定义。
最微妙的是安卡拉的沉默。土方文件说这两年给了乌克兰120架TB-2，价值三亿多美元，数字不大，却刚好够让俄军的无人机找到“误炸”借口。埃尔多安一边掐着海峡闸门，一边在电话里跟普京聊“天然气枢纽”，像夜市老板同时招呼两桌醉汉：谁掀桌子都得赔钱，可谁先把账结清，他就朝谁笑得更甜。
黑海上的船影越来越稀，雷达屏幕像脱发的中年人，亮点东一块西一块。航运公会私下传的小贴士写着：过克里米亚西南角时，把船速降到十节以下，AIS开到最大，国旗换成最大号——不是保证安全，而是让岸上的人看清你是谁，值不值得花那两万块无人机。至于货舱里到底装的是玉米还是火箭弹，没人再问，大家只关心一件事：下一声爆炸响起时，自己是不是回声里的那个小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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