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书房混了一年。
夫子好忽弄,皇子也好哄。
唯独太傅家的千金顾郁榕,那是我的死对头。
以前在私塾我们就掐,现在到了上书房还在掐。
本来我俩战力五五开。
但这学期来了个镇北侯世子,这货是个恋爱脑,天天围着顾郁榕转,拉偏架。
二打一,我吃亏了。
我气不过,质问世子:你瞎啊?明明是她先动手的!
顾郁榕躲在世子身后做鬼脸:略略略,他是我未婚夫,从小定的娃娃亲,不帮我帮谁?
娃娃亲
这是什么外挂?
我谢棠音输人不输阵,转头就戳了戳程屹。
哎,娃娃亲是个啥玩意儿?
程屹放下书,一脸看智障的表情:你问这个干嘛?
我把刚才受的气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程屹听完,眼皮都没抬:这有什么难的?我跟你定个娃娃亲不就行了。
我一听,拍案而起:够哥们儿!
我转身就冲到顾郁榕面前,鼻孔朝天:不就是娃娃亲吗?谁没有似的!
顾郁榕不屑:你也有?谁啊?
我指了指后面:刚定的,热乎着呢。
顾郁榕嘲笑:你那是过家家吧?连信物都没有。
这丫头片子,事儿真多!
就在这时,程屹慢悠悠地走过来,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龙纹玉佩,递到我面前。
这个,够不够当信物?
全场死寂。
我毫无心理负担地接过来,触手温润,一看就值钱。
程屹简直就是我的许愿池王八,不,是活神仙!
从那以后,只要我吵架吵输了,就把玉佩掏出来晃一晃。
顾郁榕气得脸都歪了,但也只能干瞪眼。
她咬牙切齿:谢棠音,你别得意,狐假虎威是要遭报应的!
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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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郁榕这嘴是开过光的。
报应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皇后身边的首领太监带着赏赐登门的时候,我爹娘还在喝茶。
听到皇后要传他们进宫商议婚事,我爹手里的茶杯直接碎了。
宫里送来了一堆奇珍异宝,什么高昌的锦缎,西域的琉璃,南海的珍珠。
太监笑得一脸褶子:恭喜谢大人,谢夫人,这是太子殿下亲自求的懿旨。
爹娘僵硬地转过头,死死盯着我。
我一看情况不对,撒腿就跑。
爹娘抄起鸡毛掸子就在后面追。
我在宣武街上跑了三圈,最后还是被我爹拎着后脖领子抓了回去。
最气人的是,顾郁榕家就在这条街上。
她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笑得那叫一个猖狂。
爹娘把我塞进马车,连同那一堆赏赐
我娘气得发簪都歪了:谢棠音,你长本事了啊!满朝文武盯着太子妃的位置,居然被你给截胡了!
我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等他们骂累了,又开始愁眉苦脸。
皇宫那是人待的地方吗?就你这猪脑子,进去活不过三集!
到了大殿之上,爹娘噗通一声跪下。
那是声泪俱下,把我说得一无是处。
什么生性顽劣、难当大任、除了吃就是睡,总之就是如果不退婚,大周朝就要亡在我手里了。
帝后看着这架势,也懵了。
最后婚事虽然作罢,但那些赏赐还是给了我。
我抱着珍珠头面,心想:太子一家真是大好人啊!
虽然婚没结成,但程屹这人能处。
每次我跟顾郁榕他们起冲突,他都无脑站我这边。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转眼我就要及笄了。
以前的小姐妹都开始议亲了,顾郁榕更是天天显摆她的嫁妆。
唯独我家,门可罗雀。
我翻开地图,琢磨着是不是要去外地发展一下,搞个江南第一美人之类的噱头。
程屹坐在旁边喝茶,看我对着地图愁眉苦脸。
你才多大,急着嫁人做什么?
我不服气:谁说我急了?我这是未雨绸缪!再说了,我又不是没有心上人!
啪嗒一声。
程屹手里的茶杯掉了,摔得粉碎。
他顾不上擦手上的水,死死盯着我:你有心上人?什么时候的事?
你问的是哪一个?
程屹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哪一个?你还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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