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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黄帝战蚩尤,沧海桑田几度秋。4700年前,蚩尤硕大的躯体在血色残阳中轰然倒地之后,溅起的烟尘让现在的我们依然感慨万千;而当时周边士兵响彻云霄的欢呼声,也穿越时空成为4700年后我们长鸣的警钟。

一直以来,黄帝与蚩尤被认为分属两个不同的族群,并没有亲缘关系,但战国中晚期的《清华简》颠覆了我们的认知:蚩尤居然是黄帝的儿子!清华简《五纪》简98–99记载:“黄帝有子曰蚩尤。蚩尤既长成人,乃作为五兵。”

其实,这种观点早就有之,只是之前没有引起广泛重视而已。例如《史记》中就记载了“蚩尤畔父,黄帝涉江”的谚语。说明到了西汉时期,依然有蚩尤是黄帝之子的说法。

当然,清华简属于战国晚期,《史记》又晚了数百年,它们距离黄帝蚩尤的时代,比现在的我们距离战国晚期的时间还要长,其记载的可信度是有待商榷的。但不管如何,清华简关于蚩尤是黄帝之子的记载,还是给本就迷雾丛生的蚩尤又增添了一层迷雾。

众多古籍记载,在4700年前那场决定了中国历史走向的大决战中,黄帝在涿鹿之野经过十场鏖战擒杀了蚩尤。这应该是历史事实。但关于炎帝、黄帝和蚩尤的关系,却自古以来就众说纷纭。

一说蚩尤是黄帝重臣。《管子》‌记载:“黄帝得蚩尤而明于天道……得六相而天地治、神明至。”蚩尤被列为黄帝“六相”之首,掌管天道,地位尊崇,且贡献巨大,以至于天地治而神明至。

《越绝书》也说:“炎帝有天下以传黄帝,黄帝于是上事天,下治地。故少昊治西方,蚩尤佐之,使主金。”说黄帝任命少昊治理西方,而蚩尤辅佐黄帝主管冶炼兵器。《世本》记载蚩尤“以金为兵”。

另一种说法是蚩尤是炎帝重臣。《逸周书》记载“赤帝分正二卿,命蚩尤于宇少昊……蚩尤乃逐帝,争于涿鹿之阿,九隅无遗。赤帝大慑,乃说于黄帝,执蚩尤,杀之于中冀。”不但说炎帝委任蚩尤以重任,还记述了蚩尤驱逐炎帝和涿鹿之战的经过。

还有一种说法,认为蚩尤是炎帝后裔。如《路史》说:“阪泉氏蚩尤,姜姓,炎帝之裔也。”当然,这儿的炎帝应指尝百草制耒耜定都于陈的炎帝神农氏,而不是黄帝时期的炎帝榆罔。

实际上,仅凭现有信息,我们是很难判定蚩尤是黄帝之子还是炎帝后裔的,也无法确定蚩尤是黄帝六相还是炎帝重臣。我们在此进行分析的目的不是为了历史真相,更不是评说蚩尤的是非功过,而是为了探究蚩尤悲剧的历史原因,以警示当下的我们。

不管从哪种记载中,我们都可以得到一个明确的信息,那就是蚩尤非常有能力,其能力之强足以被炎帝黄帝委以重任;蚩尤的实力也非常强大,强大到足以挑战炎帝黄帝的帝位。但如此强大的蚩尤,却为什么落得当世兵败被杀而后世被描述为乱臣贼子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