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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好像关于房子的那个“玩笑”,终于开到了自己头上。那些高位买房的人,背上沉重的债务,不得不面临是不是割肉卖房的现实。

很多人觉得,自己卖的是那套钢筋水泥的房子,是在割肉,是在认输。但往深了想,你也许不是在卖房,你是在把自己从那场早就设计好的游戏里,解救出来。

这话怎么说?

我们总以为财富就是银行卡上的数字,是房产证上的估价。但其实,财富真正的用处,是去交换别人提供的产品和服务——也就是换取别人的“劳动”。所以,财富更像是一种“对他人劳动的索取权”。而一个社会一年里人们付出的劳动总量,大体是稳定的,不会因为房价暴涨暴跌就突然多出一倍。

这样问题来了:在房价呼呼往上涨的那几年,为什么人人都感觉更有钱了?那只是一种“市值”带来的幻觉。一套房子成交价创了新高,整个小区、甚至整个片区的所有房子,账面价值都跟着水涨船高。大家的“财富感”是足了,但社会能用来兑换的真实劳动和服务,并没有突然变多。

这场游戏有含义(或者说很显残酷)之处在于,它仅仅能让极少数人成功变现离场,要是想要变现的人变多,价格体系就无法保持了,而那些很早便看穿这套规则的人,依靠的是大多数人的认知缺陷,实现了财富的转移。

这转移的本质是什么?是让一部分人,不知不觉背上了为他人“无偿劳动”的义务。这义务,在现代社会里的名字,就叫债务。

一个人想不劳动就持续享受你的劳动成果,他就得想办法让你自愿背上债务,把你未来二三十年的劳动,折现到今天,交给他。怎么让你自愿呢?就需要一套听起来无比正确、让你深信不疑的“道理”。

这其中,最流行也最致命的一个伪逻辑就是:“货币会无限超发,而土地不可再生。所以,要用房子这个‘硬东西’,去对抗不断注水的‘软钞票’。

这个逻辑确实深入人心,但它经不住最基本的仔细琢磨,要是真能随便印钱来解决问题,那世界上怎么还会存在债务危机,美国,直接印美元把全世界都买下来不就成了,我们自身的地方债问题,印钞机一开动不就都解决了。

真实的货币运行规则,反倒更像一种平衡术,每一分新钱被创造出来的时候,这个时候就有一分新的债务产生。它们就好像一对双生子,与此同时出现,与此同时消失,所说的印钞,它背后对应的就是借债,那关键的地方就来了,到底谁可以无限地借债,又到底谁可以无限地背债。

这里就引出一个核心指标:杠杆率(债务规模GDP)。当债务的增长速度,跑得比社会创造财富(GDP)的速度还快时,杠杆率就会飙升。过去二十年的高货币增长,一部分源于经济确实在高速发展,另一部分,正是来自居民、企业、政府杠杆率的集体攀升。

但很多人,尤其是被裹挟进场的普通人,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们把过去因杠杆率飙升带来的货币幻觉,当成了永恒不变的规律。这就像看到一个18岁的青年过去十年个子猛长,就断定他未来十年还能再长高一倍一样荒谬。身体的发育有周期,杠杆率的提升,也有其极限。

与房子关联最为密切的,是居民的杠杆率,从几十年前不到5%,一路上升到60%以上,这条曲线已经达到顶点。当居民部门不能再增加债务时,保持房价上涨最根本的动力新增的,购买力(实际上就是新增的债务),就没办法跟上来了。

看清了这套逻辑,再回到最初的问题:在高点买了房、背了债的人,现在该怎么办?

残酷的事实是,交易已经完成。当初你借债创造出的“钱”(购买力),已经交给了你的上家。留给你的,是等额的“债”(劳动义务)。你能做的,不是去挽回已经失去的,而是如何处置你背负的。

当下的房价,其实就是一个社会共识形成的“债务摊派上限”。房价每下行一步,这个能帮你分摊债务的“上限”就降低一截,意味着你需要独自咽下的“亏损”就扩大一分。

所以,最根本的问题不是“房价会不会涨回去”,而是你需要想清楚:你所能承受的,用未来劳动去填补这个窟窿的规模,究竟有多大?你的底线在哪里?

继续等待一个或许永远不会来的“大涨”来解救,本质上是在赌一个不确定性。而你付出的代价,是眼下和未来数年甚至数十年的确定性煎熬:你不敢消费,害怕失业,担心家人生病,你的情绪被每个月的月供和每一条房价新闻牢牢绑定。你的人生,仿佛被困在了一个自己无法控制的漩涡里。

把不确定的痛苦,变成确定的损失,需要巨大的勇气。但唯有完成这个动作,斩断那根将你与虚幻希望捆绑的绳子,你才能真正赎回对自己人生的掌控权。

你卖掉的,不仅仅是一套房子。你是在和那个被灌输的错误故事告别,是在把未来从一笔沉重的义务中解脱出来。

看似是退了一步,但你收回的,是重新出发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