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讲究现世现报，佛教讲究因果轮回。以前国人的意识是你不能作恶。作恶之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样的理论放之四海皆准。金朝统治者战胜辽国后，开展疯狂的报复行径，辽朝帝陵尽数被破坏殆尽。尽管金朝帝陵躲过了蒙元政权，遗憾的是到了明朝末期，还是被熹宗皇帝两次派人捣毁，史称“天启掘陵”。北宋帝陵遭到金国控制下的伪齐皇帝刘豫盗掘，而南宋帝陵又遭到元朝喇嘛僧人杨辇真珈的盗毁。倒是蒙古人“英明”，潜葬的葬制让元帝王可以永享安宁。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金朝帝陵作为北京地区最早的帝王陵墓群，较明十三陵早了200余年。只可惜天启皇帝昏庸，误了大明，还毁了金陵。至今，金陵地面建筑全无，关于金陵的建筑结构和布局我们也不得而知。
金朝帝陵的变迁
1123年八月，金太祖完颜阿骨打领兵返回上京，行经部堵泺西行宫（今吉林扶余境内）病逝。同年九月，金太祖葬于上京宫城西南，时称睿陵，也就是今天的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阿城区。金太祖初葬陵是哈尔滨市的一个著名景点，实则陵墓及地宫基本为原址仿明清陵制而建。阿骨打灵柩第一次迁葬发生在其弟弟金太宗完颜吴乞买即位后，此时金人逐渐汉化，已经有了风水的概念。太宗选址上京城外的胡凯山，为阿骨打修建了和陵。吴乞买死后，又遵其遗嘱与阿骨打合葬，为恭陵。
但是到了1155年，完全汉化的第四代皇帝完颜亮迁都北京，又在都城西南大房山重新选址兴建金陵。此次迁葬的不仅有大金国建国后的三帝，还包括建国前，金始祖以下十帝。自此，经过海陵王、世宗、章宗、卫绍王四代皇帝的修建，金陵气势森然，规模宏大。葬有自始祖至卫绍王共17位皇帝的金陵，占地60平方公里，较明十三陵更大。按照史书记载，金陵主陵区内葬有太祖、太宗、德宗（完颜宗干，海陵王完颜亮追封）、睿宗（完颜宗尧，世宗完颜雍追封）、世宗共五位皇帝。至1214年，金宣宗迫于西北蒙古压力，迁都开封，宣宗死后亦葬于开封。后金哀宗葬于河南汝州，末帝完颜承麟死于乱马中。
元明时期，金陵未遭大规模破坏。至明朝末期，后金努尔哈赤起兵造反，一路势如破竹。当时昏庸的熹宗皇帝朱由校听信“泄王气、断龙脉”一说，于天启二年（1622年）和天启三年（1623年）先后两次派人捣毁看似与努尔哈赤有关的金陵。熹宗皇帝不仅大肆破坏金陵地上建筑，还斩断了金陵背后倚靠的“皇陵尖”。至清朝建立，清统治者也曾对金陵进行过修缮，并在皇陵尖正下方修造了大宝顶，但依然无法改变金陵被历史逐渐遗忘的命运。
金陵的布局形制
提起金朝第四代皇帝完颜亮，笔者的第一印象同样是初中时代读到《醒世恒言》中《金海陵纵欲亡身》一卷。事实上，完颜亮精通汉文化，文治武功皆是一流。但此人又残暴贪婪见色忘义，杀金熙宗夺得帝位，最终又为部下所杀。1155年，完颜亮执意迁都北京，同时也将祖陵一同迁来，决意永不回黑龙江。重新选址的金陵，非常讲究风水。金陵所在地大房山北接太行山脉，主峰连泉顶海拔1307米，处于所谓的“中华北龙”主龙脉上。主陵区位于云峰山下，因山脊分九条斜垂而下，所以又称九龙山。金太祖睿陵所在的主陵区三面环山，背倚玄武，左右青龙白虎，南向脚下有一条人工暗河与山溪相连，又形成明显的“水砂”。再向前则是与九龙山正对的石壁山，正是金陵的“影壁山”和“朝山”。笔者手持罗盘细观金陵风水，也是拍案叫绝。
今天我们所看到的金陵，其实只是整个金朝帝王陵的主陵区部分，甚至只是金太祖睿陵的部分。文物专家杨亦武在《大房山金陵考》中对金陵分布做过研究，金陵共分为三个区域，即帝陵陵区、埋葬后妃的坤厚陵、诸王兆域。这些陵墓分布在九龙山、凤凰山、连泉顶东峪、三盆山鹿门峪等处。“建陵初期，出于安葬和谒陵、祭陵的需要，在山陵东端的入陵处建行宫磐宁宫，章宗时期，又在山陵至高点大房山主峰茶楼顶上建离宫崇圣宫、白云亭。”由此我们不难看出，被毁前的金陵何其广大雄伟。女真人作为起于黑龙江流域的游牧渔猎民族，本无经济可言。但是在其先后灭辽宋之后，财富暴增。尤其是当时的北宋，经济总量占世界80%，第一大都会汴京城内财宝悉数为女真人掠走。有了这些钱，金朝统治者完全有能力给自己建造一座宏伟的陵墓。
那么，金朝的皇陵建筑结构是什么样的呢？由于“天启掘陵”，我们至今也只能通过上世纪80年代以及2003年的两次考古发掘，推测个大概。根据探测分析，金陵主陵区占地面积６万多平方米。陵区以神道为中轴线，两侧对称布局，由石桥、神道、石踏道、鹊台、东西大殿、陵墙、陵寝等部分组成。今天到访金陵，我们也可以看到被发掘出来的神道石阶遗址，以及鹊台台基基址。金朝作为北方入主中原的野蛮民族，完全吸纳接受汉文化。所以当时的陵寝制度，也自然会效仿宋朝帝陵。2013年笔者在河南巩义考察参观北宋帝陵，也对宋之陵制有所了解。宋陵显然没有明清帝陵形制复杂，宋陵沿中轴线，由前向后依次为鹊台、乳台、神道、石像生、享殿、宝顶等建筑，但北宋帝后实行同茔异穴葬制。今观金陵，建筑结构大体也与宋陵相仿，只是帝后实行同茔同穴葬制。（笔者原文《金陵考察研究（二）金陵的结构》2015.10）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