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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池村轶事】之

进士与沔县督学

文/刘新成

同治六年（1868年），距省城中举十八后，马应午先生已四十六岁了，随着年龄与学识的不断增长，在北京城又考中了进士，被清同治帝晋封朝议大夫、诰封奉政大夫。很快，一块进士大匾额，又悬挂于马家的青砖门楼之上。

有一日，在京闲暇无事，与夫人王氏闲聊，门人通报，有一同乡晋谒。马先生高兴极了，急忙迎了出来。待一见面，原来是王鼎泉，他乡遇故知，那欢喜岂但心里，早溢于言表。两人从小在一起长大。自从省院乡试，西明寺一别，马先生辛勤发愤，终于连中三元，喜讯频频到家。而王鼎泉则弃学经商了。过去在家，有时还会聚聚。后为行商，朝秦暮楚，云游四海。早有许多年不见，京城相聚，实属偶然，马先生慨叹：

钱财来去两匆匆，

富商大贾非前程。

十年寒窗终有尽，

可怜俗事误王生。

王鼎泉不免戚戚然。马先生因问：“贤弟此次来京，必有要事。”

王鼎泉道：“仁兄过虑了，在下经商，遨游四海。此次来京，亦为商务，闻得仁兄高中，喜出望外，特来恭贺。”说着，命人将贺仪送上。

其实，只是菜肴美酒而已。

马先生嗔道：“埙篪肴馔樽俎，岂是前来道喜，分明以嗤鄙人阮囊羞涩。”

王鼎泉笑了：“谁让兄台爱做清官，如今世风日下，仕进不易，清官难做——穷啊。”

酒过三巡，马应午因道：“棣萼行贾，终非长策，今国家正当用人之际，何不弃商入仕，谋一前程。”

王鼎泉默默不语，只是摇头。最后马应午蓦然想起：“咱陕西汉中的沔县，地处秦巴山区，县里缺一督学（相当于现在的教育局长），去与不去，惟三思，无强求。”

王鼎泉笑道：“兄台素悉，鄙人属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顿了顿复道：“既有兄台颜面，恭敬不如从命”。

马应午因说：“再三月鄙人将放任地方，届时省亲，能否梓里一叙。”鼎泉颔首应允。

古云：“士为国之宝”。马应午为官清廉，重视民命，精研各种学问。在京期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处处严以律己，事事宽以待人。深受各界人士之称颂，因奉清帝同治印绶与钦封，携妻孥，挈圣旨赴山东省沂水县，实授正七品职，沂水县令。

马应午省亲期间，曾亲临王鼎泉府上，王鼎泉亦倒履相迎，满面春风道：“劳驾兄台造访，顿使蓬荜生辉，殊增雀喜。敢不尽心尽力，竭尽所能，殚精竭虑，以报知遇，以效社稷”。

果然，王鼎泉到了沔县之后，给沔县老百姓办了许多好事，至今，沔县县志犹载。而马应午在山东沂水县，也赢得了“马青天”之美誉。

作者简介

刘新成，大荔县许庄镇柳池村人。农民，生于一九五六年。虽事农桑，酷喜读书、写诗、写文诸事。习作《耘暇杂吟》，收录其一生生活点滴，于耕耘之暇，游历之处，将所见所闻，纂辑于册，积之有年，渐而成集，纵遂手而为，信口而吟，亦为行家里手好评。

本人崇敬科学，仰慕文学，只祈精炼，不求量多，常云：

字字裁，句句筛，

反复斟酌求精彩。

只要语言能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