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节选自《罪头条:50个真实罪案故事》,作者:悬疑志编辑部,有删减;图片来自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第一章

我姓陈,单字一个皮,零八年警校毕业进入市局,分在刑侦二组。

我的上级,也就是二组的组长,是一个老刑侦,全名李青华。

说他老,是指他的资格老,他已经做了十八年刑警,而不是指年龄。

他不过四十岁左右,黑瘦,中等身材,不修边幅,但看上去精明能干,然而却有一个与精明相反的绰号:李木头。

不过我不敢喊他李木头,我叫他李头。

我的搭档是一个师姐,二十五岁,大名叫毛萃,高个头,大长腿,面容姣好的女孩,绰号高妹。

我没有绰号,但是李头高妹叫我皮子,所以我们这一个组就这么三个人。

也就是说,在我没有毕业之前,这个组只有两个人。

其他的刑侦小组都是五个人左右,李头能混到差点光杆司令,也不容易。

我一开始觉得不是他能力不行,就是人缘太差。

但很快,我发现我错了,事实证明,是李头的能力太强,需要的人不多。

李头搞刑侦,高妹做场记,刚好合适。

不过我的加入,也不算太多余,因为搞刑侦也要做些体力活,因此李头搞刑侦,高妹做场记,而我则负责做苦力。

今天要给大家讲的是一桩山前村墙壁鬼手的案件,其实这是一桩旧案,之所以重新捡起来侦破,是因为我们一个叫孙石同事最近前往山前村调查一起失踪案的时候,他也失踪了,断了联系,我们主要过去是寻找他的。

李头接到上级的命令后。便召集我们去会议室开会,讨论这个案子。

李头说:“孙石头失踪的地方是在山前村,这个村子有点小历史,咱们先了解了解。”

李头说完,高妹拿出三份档案,一份给李头,一份给我,另外一份留着给自己。

这份档案有些年头了,纸张已经发黄。

我看了一下档案,记载了一件这样的事。

九八年冬,大雪封山,天寒地冻。

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子,名叫山前村。

村民田福贵慌慌张张地地跑到村长家里。

村长发现他的衣衫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撕得破破烂烂,便问田福贵与谁打架了。田福贵明显惊吓过度,完全无视村长的问话,没有告诉村长与谁打架,一直在说手手手。

说着说着,血从他的嘴巴,鼻子,耳朵,眼睛中流了出来,田福贵转眼间便晕倒在地。

村长急忙让村中的医生来看看田福贵,但当医生赶到时,田福贵已经没了呼吸。

虽然田福贵已经没有救活的可能,但医生还是检查了他的死亡原因。

七窍流血,一般来说是中毒,但是他并无中毒痕迹。

衣服撕碎,但全身并没有致命伤口。

所以,田福贵无外伤,非中毒,就这样白白的死了。

是什么撕破了田福贵的衣服?田福贵说的手手手是什么意思?把田福贵的衣服撕破又是谁?难道正是田福贵说的手把田福贵的衣服撕破?那么又是什么手?是谁的手?

村长立马召开群众大会,问问今天是谁同田福贵打架的,但是所有村民表示,没有人同田福贵打架。

没有人同田福贵打架,那么手是谁的,难道是鬼的吗?

这件事越来越邪乎,人们怕沾染不祥,田福贵随后便被埋了。

至于田福贵怎么死的,与他说的手一样,成了谜。

看到最后,我对李头说:“报告李头,我已经看完了,只是看得不明白,什么手,手,手的?”

李头点了点头说:“没错,你说的很对,为什么说手手手,我也很想知道。”

高妹想了想说;“手手手有什么奇怪的,是不是手手手?也就是头头头的意思?”李头说:“农村人,没有那么多的文化,头就是头、不会说手的,肯定是手的意思,而且田福贵的衣服被撕烂,也应该是手撕的,而不是头(首)撕的,所以这个东西一定是手,但是,究竟是什么手?谁的手?为什么田福贵会七窍流血?”

我说:“肯定是田福贵与人打架。”

李头说:“在村子上打架,都是大事,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但田福贵这件事,田福贵如果受了欺负,他去村长那里求做主,肯定会说是谁,而不是先说手,傻子也知道,他身上的衣服是手撕的,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而他强调手,究竟是想说明什么?”

高妹说:“这个确实有些怪。”

李头说:“所以想知道原因,咱们就去山前村。”

我非常疑惑:“李头,九八年冬天到现在,这时间都多久了,当年有什么痕迹,现在应该早就没了吧?让我们去找,真的把我们这组当成神探狄仁杰了?”

李头说:“皮子,你想多了,上级当然不是要我们去破十多年前的案子。是这样的,我刚刚接到消息,山前村现在又出现了离奇失踪案:

一个乡办事员:刘干事去村中做户口登记之后就离奇失踪,然而当地派出所怎么也找不到人,所以就把这件事报告给市里面,孙石头自告奋勇地去了,最新消息是,孙石头也失去联系。”

高妹乐的嘴巴也合不拢了:“这个大能人怎么会失踪呢?一定是谣言!”

我跟着高妹后面逗乐:“李头,他们不会穿越时空了吗?”

李头说:“什么穿越时空?科幻片看多了吧?”

高妹说:“李头,我觉得凭孙石头的本事,以一挡百,他肯定能大破神案而归,用不着咱们操心。”

李头很严肃地说:“你们两个,简直没有一点政治觉悟,孙石头是咱们的同事,他现在出了事,你们不但不同情,不想办法,反而还幸灾乐祸,这像同事的样子吗?孙石头这个人是争强好胜了点,但也嫉恶如仇,关键时刻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市里之所以把这次任务指派给我们,就是我们组有很丰富的经验解决这种事情,你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当然明白李头的意思,李头的意思说是上级很重视我们,不过我假装不懂,说:“不明白。”

李头说:“说你们政治觉悟低,你们还不信,这意思就是,上级很重视咱们,虽然孙石头抢咱们的案子,但是上级心里还是有底的,我经常说什么?凡是孙石头抢到的案子,都不是大案,凡是咱们得到的案子,那肯定是重案,这事,上级心里明镜似的。”

我说:“成,李头,咱们厉害。接着说吧,刘干事与孙石头是怎么失踪的?”

李头说:“他们失踪的原因没有别的,就是因为山前村很邪,据猜测可能是遇到鬼,被鬼掠走了,所以我们现在去抓鬼,解救刘干事与孙石头。”

我说:“李头,不是吧?真的要抓鬼吗?你不是一直不信这个世上有鬼吗?”

李头笑了笑说:“我是不信,不过既然案子出来了,我们当然要去,他们消失的不明就理,与这档案上记载的事件连起来,就像遇到鬼一样。”

我说:“如果是,那我们就要带些符啊,铜铃啊什么的一定要拿到,最好还能请一个本领高强的道士陪着我们,这样的话,别说他是什么鬼,统统一锅端!”

李头两眼一瞪:“皮子,你又来了,咱们是警察。”

我笑了笑说:“警察也不是超人啊,如果真有鬼,我们也回不来怎么办?”

李头抽了一支烟说:“那还不简单,回不来,那就是命!警察就是道士,道士就是警察,都是守正辟邪。看李头很认真,我又笑了笑缓和气氛:“李头,我刚来,可不想出身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再说,我还没有女朋友,要不这样,把高妹给我介绍介绍,怎么样?”

高妹听到这里,白了我一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打算的真美!”

李头顿时笑了起来:“一会咱们吃过午饭就出发,高妹,你联系一下当地的村长。”

高妹点了点头,去户籍室,查了一下当地的户籍,找到了村长。

村长与我同姓,姓陈,叫陈有福。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我走过去开门,发现敲门的是孙石头小组的同事,叫李刚。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头,李头也看到了他,便走到他跟前问:“小李,你找我?”

李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高妹。李头说:“都是咱们自己人,有话直说。”

李刚说:“是这样,嫂子想见你。”

李刚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也难怪,本来他们都是破案高手,结果竟然把自己的老大丢了。

嫂子就是孙石头的媳妇。

李头对我与高妹说:“走,咱们都过去看看,顺便认识一下。”

李头说完,李刚领着我们来到孙石头的办公室。

孙石头的媳妇我没见过,如今见一下,发现这个孙子还很有艳福,媳妇很漂亮。

孙石头媳妇认识李头,一看到李头,急忙站了起来说:“李哥,老孙以前做过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李头示意孙石头媳妇坐下,然后说:“嫂子,咱们坐下说,别激动,我都不知道你说的哪里的话。”孙石头媳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老孙失踪,由你调查,我怕你……”

李头笑了笑说:“嫂子,你把我当外人了。”

孙石头媳妇说:“没,李哥,我正因为不把你当外人,所以才找的你,但我知道,老孙做过挺多对不住你的事。”

李头说:“嫂子,于公,孙石头是我的同事,我当然会尽力调查,于私,大家也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你放心吧,我们现在准备前往山前村,我就不多说了。”

山前村在市北五十里,我们开着警车去那里,只有一条村村通公路,路况不是很好,虽说是铺的柏油路,但是坑坑洼洼的,我们到那里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来到村中后,我突然想起早晨起床时,我还没有喂花二爷。

本来打算中午的时候,回到家喂它,但是还没有喂,我又来到了山前村,现在肯定不能回去喂它了。

哎,这下花二爷肯定恨死我了,以为我是故意不喂它。

内心只能祈祷花二爷不要饿死,到时我好好补偿它,给它买条大鱼吃吃。

李头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问:“皮子,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说:“没事。”

高妹一边开车一边说:“还用问,肯定是怕了呗,这胆子,啧啧,举世无双,还想追我,想都不要想。”

我现在就算对花二爷再内疚,也弥补不了没有喂花二爷的现实,既然这样,我不如打起精神,尽快破案,回去喂花二爷。

想到这里,我调整了一下状态,以前是怕李头看不起我,现在是怕高妹看不起我。

至于原因,你懂的。

第二章

这个村子的格局,一纵一横的主要大道,就像一个坐标轴一样,纵横交叉的地方,就是村中央,也可以理解为原点。

村里挂了横幅,就是换届选举的宣传口号,当然是说选举要公平公正,依法选举这些。

我们开着车走进村子,顺着村子的中心街向村长家走去。

虽然是山村,但除了交通不便,并不显得很穷,虽然不是高楼大厦,但也都是整齐的小平房,村民在路边聊天,显得很安逸。

对于我们警车的到来,他们虽然好奇,不过并没有主动靠近,但可以从车窗中看到他们指指点点,毕竟这个小山村,向来平静,突然来了一辆警车,议论一下也是应该的。

再往前走,到了村中央,也就是原点处。

透过车窗,我不由呆住了。

村中央有棵超级大的桑树,枝叶繁茂,我的脑海中能想到用来形容它的大词,就是“独木成林”。

在这棵大桑树的北面,有一个巨大的树洞,这个树洞钻进去一个成年人不成问题。

树洞前面,有一个半人高的黑色石碑,上面写着:“供奉桑神,祈求桑神赐福”等字样。

看到这种情况,我说:“头儿,你说要是这里闹鬼,不会是桑树成精了吧,你看这棵桑树,也太大了点?四个人合抱也抱不住。”

李头说:“皮子,你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正经点。”

我笑了笑说:“正经点,嗯,对,是应该正经点,我应该这样说:看惯了城市繁华,突然看到这棵巨大的桑树,仿佛看到了岁月的积沉,瞬间让心灵感到无比宁静。

高妹笑了笑说:“哟,皮子,你现在越来越文艺了。”

我也对高妹笑道:“没办法,谁让我有一个文艺的师姐呢,想追,必须文艺。”高妹冷笑道:“皮子,我可不是让你整天来占便宜的,正经点。”

李头也乐了说:“不是冤家不聚头,看来是真的。”

高妹对李头撅起了嘴巴说:“李头,你现在也取笑我,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成偶像的。”

这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这棵桑树,猛然发现这棵桑树竟然会动。

——不是风吹动,而是像章鱼一样舞动自己的触须一样。

我以为眼看花了,急忙揉了揉眼睛,桑树静止不动。

我不由松了口气,是我多想了。

到了村长家,找到了村长陈有福。

村长五十岁开外,穿着一件中山装,脚上穿着解放鞋,一幅老农民形象。

看到我们到来,村长显得很高兴,一个劲地说领导来了,领导来了。

李头给他递了根烟说:“老陈,别客气,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有一个乡政府的刘干事来到咱们村里后就失联了,接着咱们市里来了一名孙警官,也失联了,所以想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村长听后非常惊讶:“领导,你说啥?乡干事不见了我知道,孙警官也不见了,我咋没有听说?”

李头笑了笑说:“老陈你别急,我们就是来调查这件事的。”

村长马上拍着胸脯说:“你说想要什么帮助,我能做的,你尽管说。”

李头说:“那你就先讲讲刘干事。”

村长听后,说:“行,到屋里我详细给你们讲,现在站在外面,也不是礼。”

于是我们跟着村长进屋,他老婆见到我们后,打了个招呼,帮我们倒上茶水,然后我们围着一张小方桌,村长讲起了刘干事的情况。

他说:“刘干事是乡政府的人,经常来我们村帮我们解决一些事,几天前,他来我们村办了一些事后,便离开了我们村子,我以为他回去了,没想到又过了几天,派出所打电话过来,说是刘干事来到我们村后,就没回去,打他的手机也是关机,问我刘干事是不是还在咱们村里,我当时就很震惊,刘干事没有回去,那他去哪了呢?莫非是出事了吗?虽然我很担心,但还是如实相告,随后,派出所的民警来了,也没有找到,他们便回去了。”

李头问:“那孙警官呢?”

村长说:“派出所民警走后的两天,孙警官便来了,他是骑着摩托来的,只有他一个人,也是找了两三天后,没有找到刘干事,便也回去了。”

李头说:“不瞒你说,孙警官到现在也没有回警局,打他的电话,也是关机,换句话说,他与刘干事一样,失联了。”村长听后,不禁叹了囗气说:“这好好的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呢?不过……”

村长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李头急忙追问:“不过什么?”

村长说:“不过,山上也有野兽啥的……”

村长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但意思很明白,刘干事与孙石头如果真的失踪,说不定现在已经变成了野兽的屎。

李头听到这里,没有继续追问,说:“老陈,感谢你提供线索,我们再慢慢找找,不过,这天马上黑了,想住你家,你没意见吧?”

村长笑了笑说:“领导来了,真的不住我家,我才有意见!”

他家是二层小楼,只住着他们老两口,孩子们都去市里工作,所以这房间很富裕,完全够我们一人一间。

除了管住,他也管我们吃,他让老婆去弄猪肉与鸡肉准备做菜。李头说:“老陈,不用这么客气。”

村长笑了笑说:“领导,你就算是节俭,但娃们还长身体呢!”

娃们指的就是我与高妹。

吃过饭后,我们就开始休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三人并没有每人住一间,而是三人住一个房间:高妹睡床上,我与李头打地铺,都住在二楼。

在屋内,李头又打了孙石头的电话,但没说一句话就挂了,无奈地摇摇头。

高妹说:“打不通?”

李头点了点头:“打不通。”

高妹说:“这孙石头也是的,本来刘干事的这个案子要轮也该是咱们的,但是上次冥婚案让他脸上无光,抢着来这里,结果,还是得咱们给他擦屁股,最重要的是,他自己都失踪了。”就在高妹抱怨时,李头突然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指了指门外。

他的意思是外面有人。

我们依然继续假装交谈,不动声色来到门前,打开门后,看到村长站在外面。

村长没想到我们会开门,吓了一跳。

李头说:“老陈,没事吧?找我们有事?”

村长回过神来,笑了笑说:“我刚刚听了天气预报,说今晚要降温,我就是想来问问,你们要不要被子?”

李头笑了笑说:“老陈,你真是体贴,不用了,谢谢,要是真的冷了,再找你要。”

村长点了点头说:“那行,你们要是冷了,就直接给我说,不用客气。”

随后,村长就下了楼。

我们又回到屋内,高妹说:“村长在外面偷听吗?”我说:“虽说村长奇怪,但是人家不是给我们送被子吗?”

李头说:“要是送被子直接拿着被子来,没必要问我们。”

高妹说:“村长让我们住他家,就是为了监视我们?怕我们找到刘干事与孙石头?”

我说:“其实我也想这样说,但是又怕李头说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刚才村长这幅表现,村长绝对知道刘干事与孙石头是怎么失踪的,就算是他不知道,也与他脱不了干系,要不然,他干吗站在外面偷听,内心绝对有鬼。”

李头没有直接下定论,而是说:“凡事小心为妙。”

这一夜睡的似醒非醒,准备随时警醒,但是随后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第二天早晨。

早饭时,村长看了看我说:“小陈,你的黑眼圈好重啊,没发生啥事吧?”

我点了点头说:“我是怕我们像刘干事与孙石头一样消失,但好在昨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村长点了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

早饭过后,李头对村长说:“老陈,我们几个出去走走。”

村长说:“我今天刚好没事……”

李头说:“没事,老陈,我们随便出去走走,你不用陪我们。”

村长也没有勉强,说:“那成,你们小心一点。”

李头与我们一起来到村中。

一个穿着道士装扮的人,大约四十多岁,几个村民跟在他后面,迎面走来。

道士走到我们面前,轻蔑地看了我们一眼,问:“你们不是咱们村的,你们是谁?”看他这幅模样,我有种想揍他的冲动,但碍于李头在,我还是克制了。

再说、我们是谁,你管得着吗?

李头却一点也不生气,笑着说:“我们是市局的,敢问道长贵姓?”

道士并不领情,依然没有对李头表示出尊重的样子,轻蔑地说:“贫道出家人,无名无姓,不过有一个道号:秋风子。”

李头笑了笑,拱手说:“原来是秋风子道长,失敬,失敬!”

秋风子说:“不客气,你们住在哪里?”

李头说:“我们在村长家住。”

秋风子点了点头说:“树神会保佑你们的。

秋风子说完,与跟在后面的几个村民说:“咱们走吧。”

看着秋风子离开,我对李头说:“李头,这个家伙太不懂礼貌了吧?看他说话的样子,真想把他的嘴巴打歪。”

李头倒是很理解秋风子一般说:“出家人,看淡红尘,没有那么多规矩,所以也不必往心里去。”

我点了点头说:“李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高妹这时白了我一眼说:“皮子,你真是拎不清,李头的意思就是咱们入乡随俗,这个道士虽然让人很不爽,但是乡亲们尊重,只要他没有干什么坏事,你打人家干什么?你打他,就是挑战村民,咱们还上哪去找刘干事与孙石头?”

一个小孩正在拿着铲子玩土,我们走了过去,然后问他有没有见过警察叔叔。

小孩摇摇头。

这时,小孩妈跑了过来说:“么娃子,你这是干啥呢?不要随便与陌生人说话,你就是不听,小心被人贩子拐走。”

我说:“我不是人贩子,我们是市局来的警察。”

小孩妈一听说是警察,抱起孩子赶紧撤离,我看他这样子,似乎怕警察比怕人贩子更多一些。

看着小孩妈迅速离开,我说:“我总觉得这村子中的村民不够热情,仿佛他们处处躲着我们一样。”

高妹说:“我也感觉到了,我们竟然比人贩子还要可怕,看来我们做人太失败了。”

李头想了想说:“可能是这,这里是山村,人们没见过世面,所以怕生人,你们也别往坏处想,咱们在这里住上几日后,慢慢与村民熟悉了,他们就会说我们想听的。”

于是我们转了一圈,人们还是对我们不够热情,似乎除了村长之外,我们真的找不到第二个说话的人。

既然如此,我们三人只能自娱自乐,最后又转到了桑树前。盯着这棵桑树,我说:“桑树,丧树,一般都是招鬼的,刘干事与孙石头的失踪看来要问它才行。”

李头说:“皮子,你又瞎说了,你这样下去,真的要神经了,走吧,我想到一个地方,那里应该会有线索。”

李头说的地方是村里的小卖铺。

事实上,李头也确实找对了地方,小卖铺周围有许多人在闲聊。

第三章

为了不使我们三人的面孔过于生疏,李头去买了三包泡面,然后我们三人蹲在一边,也假装聊天,但是,一天过去了,我们蹲的头晕眼花,也没有得到任何有利的消息。

没有得到有利的消息,是那些村民原本聊天聊的热乎,但我们突然之间过去,他们竟然不聊天了,后来他们终于聊天了,但聊的内容却是与孙石头和刘干事没有一点关系。

他们说,今天村东的老刘头快不行了,秋风子道长前去为他祈福,助他死后成仙。

我不禁想秋风子领的那几个村民,应该是老刘头家的亲属。

不过既然是老刘头的家属,他们应该走在前面,秋风子走后面,但是秋风子走前面,而他们走后面,这说明秋风子确实很受人尊重,而且不是一般的尊重。

就这么晃荡了一天,晚上又回到了村长家。

在饭桌上,村长问:“领导,找到刘干事,与孙警官没有?”

李头说:“我们正在调查中。”

村长这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领导,如果不能破案,你们就走吧。”

李头笑了笑说:“村长,你是怕我们吃你的饭?”

村长说:“当然不是,我是说如果不能破案,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当然,如果你们真的能破案,我也希望能把案破出来,然后把凶手抓走,千万不能把凶手留下来,否则我们村就会遭殃。”

我这时说:“村长,我问你个事,秋风子道长是哪里人?”

当我说完这句话,村长原本很平常,但是却瞬间紧张了起来,问:“你问道长做什么?”

我便把今天遇到的情况告诉给了村长。

村长听后说:“今天老刘头快不行了,道长提前为他超度。”

李头这时问:“今晚怎么没有见嫂子?”

村长说:“你嫂子回娘家去了。”

我还想再问秋风子道长,李头咳了一下,让我闭嘴,然后说:“皮子,我们来是查刘干事与孙石头的,不是来呕气的,你要看不惯秋风子,只能说明,你的修养不够!”我只能闭嘴,村长也没有继续往下说关于秋风子的事。

吃过饭后,我们去休息了。

回想起刚才与村长说过的话,我说:“李头,你知道村长说的那句话不,什么破案一定要把凶手抓走,不能留下来。”

李头点了点头说:“知道。”

我问:“那你听出来有问题没有?”

李头说:“皮子,你想说啥就直接说,别打哑谜。”

我说:“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从表面上看,他似乎不希望我们破案,但是他却又非常想我们破案。”

高妹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说法。

我接着说:“他不希望我们破案的原因,是怕我们破不了案,如果我们破不了案,就会连累他们村子,但如果我们能破了案,他希望能连根拔起。”

李头点了点头说:“也就是说,村长知道凶手是谁,也就是知道刘干事与孙石头失踪的原因,但是他却不知道顾及什么,他不敢说。”

高妹说:“村长很怕这个凶手,难道这个凶手真的是鬼?”

李头说:“明天我们再仔细调查,今天咱们累了一天,早点睡吧。”

晚上十点钟左右。

我睡得迷迷糊糊时,突然听到沙沙声,不由醒来,猛然发现墙壁上有一只手,而这只手正向床上的高妹伸去。

我急忙大叫了一声,高妹与李头醒来,就在同一时间,手迅速缩回到了墙壁之中。

高妹打开了电灯泡。

李头看我神色惊慌,便问:“你叫什么?”

我指着墙壁说:“手,手,手!”听到手时,李头急忙问:“什么手?你刚才说手、详细说一下什么手?或许你刚才看到的,就是档案中一直说的手。”

高妹点了点头说:“没错,你说的什么手。”

我便把我刚才看到的话说给他们听,却不想他们根本不相信我的话。

李头说:“皮子,你说这墙壁上有手,我倒要看看究竟有没有手。”

李头说到到这里,然后敲了敲墙壁,墙壁是实的,既然是实的,便说明藏不住东西,更不可能伸出一只手来。

李头又疑心我撒谎:“你小子又在胡扯了,上次冥婚的事,咱不是已经弄明白了吗?都是人们搞的鬼!”

我急忙说:“但是,但是我真的看到了啊。”

李头说:“你小子自从进入咱们局中,我就没有见你安生过,我觉得你不该当警察,去写故事当作家吧,有这方面的天赋。这时高妹也在一边说:“是啊,你这样真的不好,皮子。”

我不再说话,此时真恨自己的眼睛没有摄像功能。

高妹这时开门出去,我问:“你干吗去?”

高妹说:“我去撒尿也得向你报告?”

高妹随后走了出去。

没想到过了一会,突然听到高妹传来的尖叫。

我与李头迅速反应,立刻来到位于一楼的茅厕,只见高妹站在茅厕旁,一脸的惊恐,看到我与李头,急忙指着茅厕说:“这里面有手!是从墙壁中伸出的手!”

李头走进茅厕看了看,不多时从茅厕出来,说:“行,你们两个窜通好吓我吧,我记住了。”

我说:“李头,你不信我,但是不能不信高妹吧?”高妹也说:“李头,我这次真是委屈死了,你这样说,让我感受到深深的伤害。”

这时,村长从一楼的正房中走了出来,问:“遇到什么事了?”

我说:“村长,我刚才在墙壁上看到了手。”

高妹说:“我也看到了,在厕所的墙壁上。”

刚一说到这里,村长的脸瞬间白了:“你们看到了?”

我点了点头。

村长急忙说:“你们真的看到了,赶紧离开这里吧,不走的话,就走不了。”

李头问:“为什么?难道真的有手?村长,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不妨告诉我。”

村长摇摇头说:“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能说,你们要走的话,就连夜走吧,要是不走,我怕……”

村长刚说到这里,四周传来了刷刷声,我们顺着刷刷看去,只见四周的墙壁上全部都是手!

这些手在这暗夜中,显得特别恐怖。

李头不得不信,最重要的是,这些手开始向我们抓来。

村长叹了口气:“我现在已经成了你们的共犯了,我也逃不掉了,我好心提醒你们,要你们走,你们为什么不走,现在被桑神发现了,想走也走不了!”

李头急忙问:“桑神,什么桑神?”

他这话刚说出口,墙壁上的手已经马上到了我们面前,此时终于看清,这哪是手,而是手掌一样的桑树叶,手臂则是桑树枝,但是因为看不清,所以才以为是手!

李头这时有些惭愧,说:“老陈,一直以为你与刘干事,还有孙石头失踪有关……”

高妹说:“先不要说这些,咱们马上走!”我,李头,高妹,还有村长迅速来到他家门外。

门外停着我们的警车。

我们四人上车之后,高妹点火启动发动机,以最高速度离开这里,那些手没有再跟来。

李头问:“这些会动的桑树叶是从哪来的?”

村长说:“这些都是村子中央的那棵大桑树发出的枝叶,它的枝叶已经遍布了整个村子,不但地下有,墙壁上也有。”

高妹这时说:“不管怎么开车,咱们必须经过村子中央。”

村长说:“没错,小妹,所以一会到了桑树前,如果看到路上有人挡着路,不要管他们,直接碾压过去就行了。”

村长这样说,李头不由愣了一下:“村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村长说:“如果你不碾压过去,那么就会像刘干事与孙警官一样消失。”

李头说:“老陈,你放心,高妹会开车,不用你担心。”

高妹很快就到村子中央,也就是桑树前。

这里围了一群人,但是这群人却非常诡异。

他们穿着白色的丧服,围着桑树而跪,把整条路都堵满了,高妹只能停下。

在一边站着秋风子。

秋风子身边还躺着一个老头,这个老头还活着,因为可以看到他还在微微动着。

村长指着老头说:“这个就是老刘头,要成仙的。”

秋风子念念有词,突然之间,从桑树的根部树洞中,伸出一只巨大的手,仿佛一把蒲扇一般,抓起了老头,就缩回到了桑树的根部树洞中。

李头一直很淡定,但现在明显惊呆了。秋风子似乎知道我们在看,他冲我们诡异地笑了笑。

村长急忙说:“赶快压过去!”

高妹没有动,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就在这时,地面上,两边的墙壁上,全部都伸出了桑树枝叶,缠住了我们这辆车,密密麻麻的,简直像无数条蛇一样,不断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同时不断有“手”,也就是桑叶啪啪地拍打着车窗玻璃。

我此时真的惊呆了,说不害怕是假的,对李头说:“李头,我早就说过,这桑树成精,但是你一直不相信,你现在终于相信了吧?”

李头说:“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他的话刚落音,啪的一声,车窗玻璃竟然被手拍碎了,然后那些桑叶伸进车内,打开车门,把我们四人从车内全部拉了出去。

接着从树洞中伸出四只更大的桑叶,向我们抓了过来,我感觉自己被桑叶紧紧地包着,全身使不出力气,同时也上不出气,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首先眼前黑黑的一片,不过有稍许光亮。

细细一看,这光亮是手机灯光。

光亮周围,坐着高妹,李头,以及村长。

他们不但衣服被撕破了,脸上也有伤痕,我动了一下,便感觉全身都痛,但挣扎着坐了起来,问:“这是哪?”

李头回头看了看我说:“皮子,醒了?”

我挪到他们身边,问:“李头,我们在哪?”

村长代替李头回答:“我们就在桑树的树洞中。”

高妹这时接了一句:“皮子,感谢我与李头吧,是我们救了你。”

村长说:“没错,小陈,是领导与这位女同志救了我们。”我问:“怎么救的?”

高妹这时伸手在我面前划了一下,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到寒光一闪,待高妹停下手时,我才发现那寒光原来是把匕首。

高妹说:“我们四人分别被四片蒲扇一样的大的桑叶抓住,但在这一瞬间,我与李头拿出匕首,割断了与桑叶连在一起的树枝,就像把手从手臂上割断一样,桑叶就松开了我们,然后我与李头分别又将你与村长从桑叶中救了出来,”

高妹说到这里,指了指一边的地上。

我顺着她的手看去,果然有几片大桑叶。

李头这时对村长说:“村长,现在你应该把你知道的都说了吧?"

村长点了点头,说:“没想到我们竟然还活着,既然这样,我就把我知道的都说了。”

一九九八年冬天。村中来了一个游方道士,这个道士就是秋风子道长。

他来到村子之后,就一直站在桑树下面。

因为他是外人,而且又是道士,所以他成功地吸引了村人的注意力。

村人们陆续地来到了桑树前,秋风子对村民说:“这棵桑树已经成精,如果你们不供奉它,桑树如果发怒,整个村子都不保。”

其实村中这棵大桑树人们也不清楚它的来历,人们没有供奉过,但也没有伤害过这棵桑树,不过说这棵桑树成清,村民都认为这个道士是胡言乱语,所以没有人理他,尤其是田福贵还嘲笑这个道士。

田福贵说:“你不过就是想借这棵桑树来要我们的供品罢了,你的小心思,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道士当场念咒,只见这桑树树洞中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那手就是现在抓我们的手,也就是大桑叶,村长解释道。

田福贵衣服被撕,经过挣扎逃走了,逃到了当时老村长家里。

不过随后他还是死了,死因是被吓死了。

现在想来,道士应该让他故意逃走,然后吓唬整个村子,事实上也正是这样,村民非常害怕,所以谁不敢提起这件事。

道士说:“桑树虽然已成精,但不会滥杀无辜,只要你们诚心供奉,就能保平安。”

但是要怎么供奉这棵桑树,道士说了一个奇怪的供奉方式。

道士说:“这棵桑树因为成精,也是自己修行的结果,它因为要修行,所以要做一些善事,你们就是供奉给它一些做善事的机会,以帮助它修行。”

村民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样才是给桑树做善事的机会。

道士便说:“谁家有将死的老人,就抬到这里,桑树就会超度这个老人成仙。”

于是这以后,谁家老人快死时,就被抬到这树洞前,然后被从树洞中伸出的手抓进洞中。

至于到洞中之后如何,谁也不知道。

不过老人反正快要死了,是不是成仙都无所谓了。

但是人们开始慢慢的变得富裕,因为他们总是收到一些兔子,野山菌等。

这些就是那些手抓到的,于是道士说桑树赐予的礼物,人们开始慢慢的变的有吃有喝,再随着后来修路,人们把东西卖出去,就又有了钱。

人们非常相信道士。

后来,人们慢慢发现,村子的墙壁上开始出现手,而这手,就是桑树的叶子,如果谁在背后讲桑树的坏话或者秋风子道长的坏话,轻则被这些手抓起来,饿上两天,重则被树洞中的大手抓起来去成仙。

我们这些村子不热情,就是因为我们一般不会让外人进来。

外人进来,一旦注意到这棵桑树,就会被秋风子道长送入仙道。

而村子的人也不敢与外人讲这桑树,如果讲了以后,同样也会被抓进来。

刘干事虽然经常来我们村里面,但是他从来没有注意到这棵桑树,那一天他注意到这棵桑树之后,就想着能不能把这棵桑树申报为景点,然后,秋风子便将他送入了仙道之中。

孙警官也是因为怀疑这棵树而被抓了进来。

那天晚上,我在门外,确实是偷听,但是我原本想着,如果你们真的讨论桑树,就让你们离开,但是你们却不愿意离开。

第四章

村长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说:“如果不是你们身手好,我们也活不来,所以,如果你们的身手不好,恐怕就升入仙道。”

李头时问村长:“村长,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村长叹了口气说:“我不敢说,在这个村里,你看着我是村长,其实我的作用,只不过是接待上级的,而真的村长,就是那个道士秋风子,他能让桑树听他的话。”

此时,我终于理解了村长说的,如果能破案,一定要破案,如果不能破案,就远离这里。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刷刷”的声音。

我们急忙屏住呼吸,只见洞壁上,竟然慢慢伸出一只巨手!

这只巨手还是像蒲扇那样大。

李头拿出匕首就冲了上去,高妹也冲了上去,没想到她的身手还不错。

李头与高妹相互配合,几下之后,又斩断了树枝,留下桑叶,树枝则缩进了洞壁中。

我这时才看清,虽然是树洞,但是周围却竟然不是木头洞壁,而是用石头砌成的洞壁。

而且这树洞中并没有尸体,那么这里面的尸体去了哪里?

高妹开始敲这里的石壁,不知怎么敲的,这石壁咯噔一声,竟然慢慢裂开一条缝隙。

里面黑呼呼的啥也看不见,却能闻到一股无比腥臭的味道,差点被熏死。

李木头继续用手机照明,说:“这手机就是好,打不通电话,当手电筒也是杠杠滴。”

随着手机的照明,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景,我当时惊呆了,脱口而出:“章鱼!”

李头仔细看了看说:“哪里是章鱼,是树根!”

只见这里面,悬空出现了许多章鱼触须一样的东西,这些东西又扭成了一团,又白又嫩,相互盘绕,不断动来动去,整个一团,仿佛一个碾盘那样大,感觉恶心又惊悚。

高妹同意了李头说法,也说:“我们来到了桑树的根部,但是这桑树的树根竟然也是活的!”

我说:“不是睡了吗?成精了呗。”

就在这时,一根树根向我们伸来,说时迟,那时快,李头手起刀落,那树根瞬间被斩断。

树根被斩断后,从这些树根的深处传来了吁吁声,仿佛感觉到疼而发出的呻吟。

断掉的树根迅速收回到根部,而另外掉在地上面的树根,则像蚯蚓一样动来动去,不过它终究脱离了整个树根,动了两下就不动了,反而以惊人的速度枯萎了。

被斩断的树根收回去以后,其它那些根须像发疯一样,向我们伸来,报复我们。

看这样子,就算我们长上十只手,也无法摆脱如此多的树根。李头说:“咱们马上退回到树洞中。”

但我感觉撤退到树洞中也没有用,这么多的树根都向我们伸来!

就在这时,一具腐烂的尸体从树根中落到了我们面前。

这具尸体虽然高度腐烂,但却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感觉,就像是微笑的很舒服。

“这就是刘干事。”村长说。

接着又落下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我们见过,就是老刘头。

李头看了看这两具尸体,当机立断地说:“对不起了,两位,我们不是焚尸灭迹,我们只是想把真相带出这里,所以只借你们脱险了,希望你们能原谅。”

李头说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尸体,尸油遇火,燃烧的很快。

轰的一声,腐烂的尸体瞬间成了一个大火把。

这大火把上的火舌舔着树根,树根迅速收缩了回去,但是已经晚了,火舌已经点燃了树根。

又是一声哗的巨响,树根上的大火开始蔓延。

那些被着的树根如群魔乱舞一样,非常痛苦,与此同时,从树根处又发出嘶嘶声。

这嘶嘶声,也是哀鸣的声音。

大火迅速侵袭整个树根,看着这团熊熊大火将这里面照的如同白昼一般,李头说:“这简直不敢相信。”

就在这时,我们头顶上突然落下几块石头。

有人向我砸石头!我突然想起了落井下石这个词。

“快!“李头说:“我们向里面走。”

我与高妹村长马上向里面跑去。很明显,树根燃烧后,上面的桑树应该发生了变化,所以秋风子准备支援这棵树,但是他又不敢贸然下来,便在上面往下扔石头,想砸死我们。

我们来到里面,头顶便是燃烧的树根。

这个树根已经烧得差不多了,但还会有一些烧断的带火树根从我们头上掉下来。

这也不是一个躲藏的好地方,就在这时,我们又发现,对面还有一道石门。

我们向石门那里走去,刚到石门前,石门竟然自动打开了。

出于防备心,高妹迅速拿出了匕首。

不曾想,石门内,竟然站着孙石头。

孙石头非常憔悴,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地对我们说:“老李,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先进来。”

当我们看到刘干事时,我们已经不对孙石头抱有希望,没想到孙石头竟然还活着,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在这里见面,也没有对孙石头的怨恨,高妹欣喜地说:“孙头,你是人……”

孙石头说:“我当然是人。”

不断有带火树根掉下来,我们急忙走了进去,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

这里面照明的是一个老式电灯泡,这个灯泡虽然老,但是却把这室内照的通明,也正因为这样,我们可以看清这里面的一切。

这里有一些试管,酒精灯,还有各种各样的烧杯,以及试验台。

我们在试验台上,找到了一些资料,我们逐步看完这些资料,当时便震惊了,这完全突破我们的想象。

根据资料显示,这是一个日军试验室,里面有一种能够促进植物生长的生长剂,他们就用桑树做试验对象。而因为人死以后,尸油可以促进植物生长,所以他们就决定用尸体来作为植物生长剂,但是没想到,这棵桑树因为吸收了人的基因,竟然可以像人一样动动了,它的叶子,树根遍布了地面,墙壁,最后这里的日军科学家,也被桑树缠死。

后来,随着日军科学家死亡,便再也没有人来喂这棵桑树,这棵桑树也停止了生长,进入了休眠状态,直到一九九八,日本科学家的一个后代原田腾二来到这里,重启了试验。

他就是秋风子道长。

为了避免让外人怀疑,他用即将死去的老人做试验,那些成仙的人,基本上就是喂了这棵桑树。

这棵桑树又重新开始了生长,它的树叶树枝又遍布了整个村子,甚至村子后面的山。

为了让人们更加深信不疑,秋风子也会让桑树抓些野兔还有菌子什么的,给村人一些好处,这样村人更加相信秋风子道长,他简直就像神一样的存在。

李头看到他说:“老孙,你怎么在这里?”

孙石头说:“我被扔了进来,经过挣扎发现了这个试验室内,我想我快要死了,但是没想到你们也来了一一你们是来救我的,还是……”

高妹说:“我们当然是救你的,并非遇难,你放心。”

李头说:“如果不是从树根里面掉下两具尸体,恐怕我们就真的遇难了。”

孙石头说:“你们运气好,这桑树吃尸体,是把尸体用树根缠住的,慢慢吸收养分,但是当那些树根都向你们攻击时,树根就无法缠住尸体,所以尸体掉落,让你们捡了个漏子。”

李头笑了笑说:“这叫啥,吉人自有天相,好人一生平安!”

随后,我们呆在这里面,等天明以后,找了个梯子爬了出去。来到地面上时,我们车已经完全坏了,但是这棵大桑树也成了一棵枯树。

秋风子看到我们出现,眼神中充满了愤怒,指着我们说:“乡亲们,是他们,破坏了桑神。”

这时孙石头站了出来说:“乡亲们,你们知道我吗?我被秋风子抓了起来,喂了桑神,九死一生,我逃进了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让我知道了秋风子真正的身份!”

孙石头把在试验室中看到的这一切都告诉给了人们。

他故意把话说得很慢,就是因为他要为我们争取时间,让我们把短信发出去,呼叫特警救援。

因为他就算说实话,这些乡亲们也不会相信。

而且秋风子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他完全可以操纵这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对我们造成伤害。

待孙石头说秋风子其实是日本人时,村民大吃一惊,纷纷地看着秋风子。

秋风子说:“我在这个村子这么多年,你们不相信我,却相信一个这样的人吗?还不快把这些胡言乱语的人抓起来!”

村长说:“乡亲们,你们就算不信他们,你们也不信我吗?”

秋风子说:“乡亲们,他已经背叛了我们,你们还会相信他吗?”

村民们在秋风子的煽动下,就要向我们围上来,突然听到砰的一声枪响。

这是特警对着天空鸣枪的声音,我们叫来的特警将这里团团包围了起来。

这时,李头对村民说:“为了证明我们刚才说的是不是事实,我现在领着你们进去参观一下。”

随后李头带村民参观了这里面,终于打破了秋风子的神话传说。至于秋风子,在村民混乱时他消失了,这是一个遗憾,但是我们也完成了任务,就是找到了刘干事与孙石头的下落。

在警局中,高妹对孙石头说:“这次,你得请客。”

说到这里,局长也过来了,对孙石头说:“我们这次准备表杨李木头,你看要不要表示一下?”

孙石头不敢说话,这时他媳妇冲他使了个眼色,孙石头马上像得到圣旨一般地说:“当然,当然,必须得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