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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藏经(上)课程是根据 闲者知无涯老师 在喜马拉雅上的音频课程整理而成,文字底稿由群主【安端】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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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课首次上线时间:2021-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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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课,我们讲——大、小乘佛教几乎是同时传入中国的。佛教最初的学说叫:九分教。九分教传入我国后,受到大乘思潮的影响和改造,在我国的佛学史上,被称为:十二分教。

东晋的道安大师在《阿毗昙序》中说:“佛涅槃后,迦旃延以十二部经,浩博难究,撰其大法为一部,为八犍度四十四品也”【原文:佛般涅檗后, 迦旃延(义,第一也)以十二部经浩博难究,撰其大法为一部八犍度四十四品也。其为经也,富莫上焉,邃莫加焉。要道无行而不由,可不谓之富乎】。道安公说的这“十二部经”,就是“十二分教”——它是“九分教”的另一种表述。所以,在中国佛教后世的文献中,经常以“十二部经”这个词代称《大藏经》……说到“十二部经”,就是指《大藏经》。就是说……一说佛教“十二部经”,就代指“大藏”。

有一点儿佛学基础的同学肯定听过一部书,就是……叫《佛教十三经》。也有一些老师在讲这本儿《佛教十三经》,它是一个系列——十三本儿经。我们正好讲到了佛教的“十二部经”,即“十二分教”,就顺便讲一下现在比较流行的这个《佛教十三经》。因为……好多老师都打着这个《佛教十三经》开始讲课……其实,历史上就没有《佛教十三经》——既没有这个词,也没有这个组合!

《佛教十三经》是很晚的时候才出现的……一百年。在清同治年间,就是同治……光绪之前,有一位姓吴的居士,自己在家攒出来的。他攒了十三本儿经,合称《佛教十三经》——“心经”、“金刚经”、“坛经”、“圆觉经”、“梵网经”、“楞严经”、《解深密经》、“楞伽经”、“金光明经”……(“维摩诘经”、“法华经”、“四十二章经”、“无量寿经”)……这十三部。这位姓吴的居士自己攒的这十三本儿经呢,经都没有问题……问题是——这十三本儿经,它没有体系。

从佛教哲学的角度讲,这十三本儿经就不成体系。比如说,都是禅宗的经典——“心经”、“金刚经”、“坛经”这三本儿经是一类;但是“圆觉”和“楞伽”,它们虽属禅宗,这又是另一类;“楞严”和“解深密”,这又是一类。这三类,它分属不同的哲学体系。

十三经里,“维摩诘”、“法华”、“四十二章经”跟它们阐发的主题又不同;净土三经,也只选了“无量寿经”。总之,“十三经”这十三本儿书,它互相是不挨着的。它所覆盖的,仅仅是般若部的一部分,和唯识部的一小部分。

我们讲——佛教有四个流派、五种学说。它主要覆盖的是般若部……唯识,有一点儿。所以说,这个《佛教十三经》,是很晚的时候,佛教界的外人……一位居士自己攒的。

现在,有很多老师在讲这本儿《佛教十三经》,讲这十三经没有问题,但是提到说——十三经就囊括了中国佛教所有的核心思想,是研习佛教文化的一个入门儿首选……作入门儿首选也还可以,但是,谈不上囊括中国佛教的所有核心思想……非常小的一部分。就是……这么高的评价,就扯淡了。因为,这本儿书现在宣讲得比较多,所以我们就专门提一下——佛学浩如烟海,这十三经也就刚刚够到边儿。

那,这位姓吴的居士,他怎么会想起来替佛教来攒这十三本儿书?攒成一个十三经呢?这实际是跟儒家学的。儒家思想作为官方的意 S形态,它很早的时候就有“六经”……就有“六经说”——《易》、《书》、《诗》、《礼》、《乐》、《春秋》……六经。这“六经”里,《乐》经遗失了,所以只有五经——《易》、《书》、《诗》、《礼》、《春秋》。在汉朝的时候,“五经”就被列为官方的这种教学教材,凡是考试通过的,授予一个学位,叫:五经博士。

在唐初的时候,把其中“五经”中的《春秋》,一拆为三,从“经”降一级,就是——把一本儿经拆成三部之后,把它们降了一级,降成“传”…… “传”比“经”要低一级。《春秋》就分为了《春秋·左氏传》、《春秋·公羊传》和《春秋·谷梁传》(榖梁传);加上《周礼》和《礼记》,在唐初就并称为“九经”;到了唐文宗开成年间,又加上了《孝经》、《论语》、《尔雅》——合称“十二经”。

《礼记》、《孝经》、《论语》、《孟子》,它们跟“传”是一个等级的……其实,它们要比“经”等级要低。大家不要看《论语》好像人人都背,以为它是“经”——《论语》等级要比“经”低,它叫“记”。“记”和“传”是一级。一说“传记”……“传记”……“传”和“记”是一级,比“经”低一级。而其中的《尔雅》,属于“训诂”。“训诂”比“传”与“记”更低一级——训诂的级别更低。

及至南宋,《孟子》一书也升格为“经”。从此,中国儒家的这十三部,我们就都当“经”看了。所以,儒家一说,就有“十三经”之说,作为儒家的一个官方标准……一说,就是要学“儒家的十三经”。其实,其中只有五部够“经”的标准。

前面我们讲过,在中文里,只有最高等级的文字集合,表达最高真理的文字集合,才可以叫“经”。对吧!《论语》——圣人言教,都不够“经”!你想不到吧?

因为儒家有“十三经”的常例——从南宋开始,就有“十三经”的常例……唐初九经、唐末十二经、宋初十三经……所以,在清同治年间,这位吴居士——教外弟子,就仿着儒家的惯例,自己攒出了一本儿书,叫《释氏十三经》。当然啦,这“十三经”里选的都是有名的大经啊,无可厚非。但是,我们说——因为他不懂佛理,所以他攒的这个理论不成体系。

讲这个,我们主要是要区别一下我们这个课——开始提的这个“十二部经”这个词。“十二部经”这个词,又叫“十二分教”,即“九分教”的发展——覆盖一切佛教的经书,是《大藏经》的一种代称,它和“佛教十三经”的范围是不一样的。

“十二部经”是个大词。就是——泛指佛教初传东土以来,所有佛典。而《佛教十三经》,是一百年前,清同治年间,出现的几本儿书的一个合集。对吧,所以,大家再听什么《佛教十三经》的课的时候不要迷信。

十二部经,即“十二分教”,它的内容跟“九分教”基本上是一致的。多什么呢?就多出三项来:一项叫“因缘”;一项叫“未曾有”;一项叫“譬喻”。所谓“因缘”——尼陀那;“未曾有”——阿毗达摩;“譬喻”——阿波陀那。这就是我们多出来的三部。这多的三部啊,都跟大乘接上了。

在“九分教”中的“方广”和“本生”部里,“十二分教”的“譬喻”部,它们所表达的思想和内容其实已经不是单纯小乘佛教的了。所以说,为什么“九分教”传入中国会成为“十二分教”?多出来这三部,已经接上了大乘……接上了大乘的思想,包含了——积极入世、悲悯众生的大乘精神。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大乘思想在佛灭后不久,在最初的佛教分派中……其实,大乘思想就已经萌芽。

最初的大乘思想,是与大众部有密切关系的。按照“佛教四框架”的理论划分,就是……按照历史框架讲,这些大乘佛教的经典,到底是佛说?还是谁写的?没有定论!这个问题,我们在“佛教哲学”里讲过。我们再强调一下,那一课叫——“三法印,不是佛说,也是佛说”……我们讨论过一次——“佛说”还是“佛意”?“佛意”能否定为“佛说”?最终的标准是按佛教的“法印学说”去确定的——只要符合“法印”的,我们都可以延展称之为“佛说”,承认它的大乘经典的圣教量性;如果它不符合“法印学说”,那怎么办?那,是佛说……也不是“佛说”。

但是,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大乘佛教的经典,它的出现不会早于公元前二世纪……就是,不会早于公元前两百年——就是,部派佛教的中期……不会早于这个时间。或者说,它不会早于部派佛教时期。

公元前后,就是……基督教诞生的这个前后啊,大乘佛教相续出现了一大批论师,祂们后来都被尊为“菩萨”。比如:龙树、提婆……以及稍晚一些的弥勒、无著、世亲……这些大乘论师们开始了大规模的著述活动,从而形成了“大乘论部”经典……“论部”就是论疏嘛……“大乘论部”经典就由此形成。

“大乘论部”的形成,标志着“大乘佛教三藏典籍”的全面形成。在祂们之前所形成的“三藏”,称为:小乘三藏。至此,佛教的大、小乘“三藏”,加在一起,在公元前后——完备了!我们称之为:印度的佛教原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