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讲述了创伤对大脑的影响之后,作者在这一章中详细地介绍了大脑在应对危机、创伤时发生的许多变化。
作者惊讶于小男孩诺姆在目睹恐怖袭击后的自我疗愈能力,他发现即使经历了创伤事件,如果能把新的经验整合到生活中,创伤就可以被抚平。
要做到这一点,需要有一个安全的环境,让大脑能够恢复到平静的状态。
大脑最重要的功能
经历了千万年的进化,人类的大脑始终保持着最重要的功能,即在最恶劣的情况下也能生存。为了生存,大脑要做到:
1、产生足够的信号来提醒我们的基本需要,例如食物、休息、被保护的需要、性的需要,和被庇护的需要;
2、建立一张心理地图,以标明我们在哪里可以满足这些需求;
3、产生足够的精力和行动力让我们去到满足需求的地方;
4、在前往满足生存需求的地方时,警告危险、抓住机会;
5、基于情景的需要调整我们的行动。
也就是说,受创伤后人们的一些行为,实际上是大脑在帮助他们活下去而给予的指示。为此,大脑将掌管生存本能的爬行脑(脑干)包裹在最里面,慢慢进化发展出了情绪脑和理性脑,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吃喝拉撒睡,实际上是人类能够理性和平衡的基本条件。
在情绪脑的边缘系统里,经历过的事件会让大脑回路被激活,大脑就会反复用被激活的模式作出反应,比如人感觉到安全和被爱,大脑就会删除探索、游戏和合作;人总是受惊吓,感觉到不被需要,大脑就会擅长感知恐惧和抛弃。
理性脑的前额叶让人们能够使用语言和抽象思维,去计划、反思及想象未来的情景,同时,位于前额叶的共情中心,让人们得以对他人感同身受。但这些功能建立在生存的基本需要得到满足的基础上。
识别危险和控制应激反应
情绪脑的边缘系统中,丘脑负责感知和识别危险信号,通过向下传递(下通路)到杏仁核,向上传递(上通路)到前额叶来促使大脑做出反应和处理。
杏仁核可以比喻为烟雾探测器,当接收到信号,杏仁核会立刻发送信息给海马体(负责记忆和学习的区域)和脑干,激活压力激素系统和自主神经系统来策划全身的反应。
前额叶就好比是瞭望塔,能让我们从高处看到全景,对行动做出判断。
下通路往往比上通路更快一些,所以,当我们前额叶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身体以及在采取行动了。
有效处理压力往往需要杏仁核和前额叶共同协作,但遭遇过创伤会增加丘脑误判危险的机会,并压抑前额叶的功能,使杏仁核过于敏感地做出本能反应,又失去调节控制的能力。
创伤性应激的核心
文中介绍了作者对一对经历了严重车祸的夫妻进行了大脑扫描,分析和总结出创伤性应激反应的核心表现。
那是1999年底特律高速上发生的87辆车连环车祸的现场,丈夫斯坦挣扎着要从车里逃出,目睹了不远处另一辆车上的女孩葬身火海。妻子乌特则全程呆坐在座位上,直到她被救出,送上救护车。
尽管两个人都没有受多大伤,但从那以后,他们都变得非常敏感易怒。三个月之后,夫妻俩找到拉尼厄斯博士(作者的学生)寻求帮助。
经过脑部扫描,发现斯坦的大脑中,右脑被激活的部分远多于左脑,他体验到的闪回更为严重。
斯坦大脑下半部的两个白色空洞,这显示丘脑在创伤唤醒的时候如同处于真正的创伤中一样,一片空白。这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创伤无法像普通事件一样有始有终,而只能以碎片的方式,携带强烈的情感一同呈现。
这揭示了创伤产生之后,不会随着时间消退,有关的情绪、图像、声音、气味等的感觉会反复出现。
乌特的扫描结果跟斯坦截然不同,她的大脑显示出一片空白,与她反馈的在事件当中的体验一样:什么都感觉不到。这意味着创伤使大脑的几乎所有活动都减缓了,这种现象在医学上叫作“人格解离”。
人格解离的病人往往表现出空洞的眼神和呆滞的面部表情,没有大脑各部分的参与,他们不能思考、感受、记得或理解发生过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普通的谈话治疗基本不起作用。
乌特和斯坦出现的两种完全不同的应激反应,意味着身处同样的创伤,每个人应对创伤的方式可能不一样,这与他们各自早年的经历有关。
小结
回到本章开头,小诺姆通过绘画重现自己目睹的恐怖袭击、爆炸和坠楼,结合现实的生活经验,为坠楼的人们画上蹦床,以此找到了危险事件的解决方案,完成了自我疗愈。不仅反映出小诺姆成长在有爱和稳定的家庭环境中,也反映出治愈创伤的方式是帮助患者能够充分、安全地活在现实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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