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爷

距离我老家八公里的古桥镇,最西头是一家变电所,所长叫姜威,老婆叫苏玉玲。

今天的故事就是这两口子的,故事发生在2004年冬季。

姜威结婚第二年,苏玉玲终于怀孕,只可惜生了一个闺女。

在我们那儿,农村重男轻女现象很是严重,抱孙心切的姜母皱着眉,很是讨厌这个孙女。

所以,不要说在苏玉玲月子里她躲得远远的,就在孙女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都没穿过她做的一件小衣服。

苏玉玲知道婆婆不待见自己的闺女,所以也就尽量避免叨扰她,自己带孩子,自己洗衣服。就算如此,婆婆见到她们娘俩也是没有好脸色。

那时候,计划生育抓得正紧,尤其是姜威这吃公家饭的,都以只生育一个孩子为荣。所以,也难怪有封建思想的婆婆整日里拉着脸了。

然而,黄鼠狼专挑病鸡咬。就在闺女上幼儿园体检时,发现竟然患有严重的心脏病。

医生说:这种病鲜有治愈的例子,即便是前期治疗,也会花不少钱。

这笔钱,足够姜威两口子努力奋斗一辈子。

姜威和苏玉玲两人捂着被子哭,苏玉玲边哭边说:我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啊,老天怎么就这样惩罚我?

青爷

那天傍晚,下班刚到村口,姜威就看到电线杆上贴着一张黄纸。

姜威停下摩托车,只见上面写到:天皇皇地皇皇,俺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这是夜啼歌,姜威不陌生。

但凡家里有小孩的,冲撞了仙家,晚上就会啼哭不止,只要把夜啼歌写在黄纸上,让过路的人念三遍,借了君子的阳气加持,病情自然就缓解了。

往往很多人见到这,多是呵呵一笑,不加理会。

但是,姜威也是有孩子的,将心比心,他就大声将这首夜啼歌念了三遍。

电线杆的四周依偎着一团玉米秸秆,就在姜威念夜啼歌的时候,忽然就看到秸秆堆里面有一个小脑袋钻出来,冲着他吱吱地叫了几声。

姜威看得仔细,那分明是一只黄皮子,这只黄皮子不知道多大岁数,头上的毛都白了。

晚上吃了晚饭,等孩子睡下了,姜母对夫妻俩说:你看,丫头这病是没法治了,你们俩也该抓紧时间再生一个了。

姜威叹了口气说:娘,就算砸锅卖铁我也要治好闺女的病,她来世上一遭不容易,我就算倾尽家产也要治好她。

姜母的脸色阴了下来,冷冰冰地说: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这闺女天生就是讨债鬼,她就是来向你们索债的。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伴着敲门声,还有一个尖锐的嗓音:君子姜威,君子姜威,你猜猜我是谁家的人?

青爷

姜威讶然,因为临近年关,村子里的人家一到七点都关门闭户,姜威因为女儿抱恙,所以也早就闩了大门。

可是听这声音分明是在敲打自己屋门的声音。虽然说,外面多少刮着小北风,可是这声音也太清楚了。

姜威开了门,四下看看,却没发现人。

等姜威关上门,刚坐回椅子上,屋门又砰砰地开始敲,依然是那个尖锐的声音:君子姜威,君子姜威,你猜猜我是谁家的人?

姜威的母亲岁数大,对农村这种事屡见不怪,马上她就猜到这是有东西要成精前来讨封的。

她马上就变了脸色,对姜威说:狗日的玩意儿,人家讨封都露个脸,好歹知道是黄是白,是柳是灰,咱们替它挡个劫,以后它要是成仙了,也好记住我们金口封,银笔命,它倒好,想成仙又不想报答我们,这黑天黑地地想捡白食啊。

说着话,姜母拉开门出去就要骂。

姜威一见,急忙把母亲扯进屋子里来说:娘,但凡万物修炼都有慧根,它们修炼不易,讨封的时候,不要断了它们的慧命。

姜威站在门口大声说:修炼清苦,行善积德,得道成人,正法自然。以后你可要多多行善,不然你必遭天谴。

这几句话,无疑就为讨封者正了名,因为人生下来自带五百年的修行,所以金口一封,那些动物就算是讨封成功。

青爷

就在这时,就见墙头上忽然站着一只和家狗大小的黄鼠狼

它像人一样站立着,朝着姜威作揖道:我修炼已经三百余年,今朝得君子口封,不胜感激,它日定当厚报。

说完一跃而下,再也不见,剩下目瞪口呆的姜威清楚地看到:它的头上竟然有一撮雪白的毛发。

后来我的大伯葛秦鉴说:这黄鼠狼讨封,一般都是急功近利,遇到谁就问讨封,而这只黄鼠狼智商就比较高,它肯定是故意钻到玉米垛里,先找到谁是真正的君子,这才向他讨封。

有人问:这姜威哪来的觉悟?他甚至还知道怎么应付黄皮子讨封。

我说一下,这里有点难为情的事,因为苏玉玲是三哥的第三个老婆。

关于三哥的本事,苏玉玲自然知道,所以,经常耳濡目染,她也就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于是就把这些事或多或少地告诉了自己的老公姜威。

所以,姜威对于一些异术其实是十分敬畏的。

关于四大家族讨封一事,一直是众说纷纭,有好多故事证明:金口封了仙家的那些人,很少得到四大家族的眷顾,相反为此带来危险的倒不在少数。

所以,这也是大家一看到那些妄图走捷径讨封的四大家族后,都会刻意的骂,绝了它们的修炼之路。

但是姜威相信善恶有报,他也想多多积累功德,以助女儿遇到奇迹,脱离苦海,早日康复。

可是,几天之后,正在上班的姜威接到电话,说自己的女儿还是去了。

他的女儿去世有些离谱,因为据医生说:至少再活上一年半载是没有问题的,可是现在却突然去世。

青爷

那天是腊月二十四,姜母带着孙女去西边的河里洗衣服。回来的时候,闺女就死在她的挎篓里。

她说:在洗衣服的时候,孙女突然心脏病发作,没来得及抢救就去世了。

姜威两口子哭得死去活来,为女儿还尚未来得及感受世间的美好就猝然而去感到内疚。

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两个人就为女儿料理了后世。

就这样过了几年,已经从丧女之痛中走出来的姜威两口子忽然发现,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怀不上孕了。

去医院检查了无数次,结果都是两个人一切正常,符合再孕的标准。

可是两人夜夜加班,日日伐枕,种子优良,土地肥沃,就是不能开枝散叶。

姜威的母亲很着急,看到苏玉玲就没有好脸色。

这天晚上,姜母在饭桌上对苏玉玲下了最后通牒,说:我已经年近六十,要是再抱不上孙子,那么,你就该挪窝了。

这句话着实伤了苏玉玲的心,苏玉玲终于忍不住跑到卧室大哭了一场。姜威无奈,只得暗自叹气。

这天晚上,姜威和苏玉玲两人背对背睡下了,两人都有心事,所以辗转反侧,半宿无眠。

就在半夜时分,半睡半醒的苏玉玲忽然听到厕所的浴盆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一开始,苏玉玲以为水管忘了关,可是当她起来后,却发现水管关得好好的,只是浴缸里却有一些混浊的水,满是腥味,像是村西河里村民经常洗衣服的水坑里的腥味。

苏玉玲吓坏了,连忙叫起姜威一同查看。

姜威也是吓了一跳,不知所以,惶惶然看着苏玉玲。

两人再无睡意,上了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就在这时,两个人忽然听到厕所里传来低低的呜咽,在黑夜里异常清晰。

青爷

苏玉玲和姜威吓得急忙搂在一起,钻到被窝里。

那呜咽声渐渐近了,似乎就在床前,却分明是死去的女儿的声音。

苏玉玲胆子大,悄悄掀起被子角,果然看到和自己女儿身材差不多的黑影站在那里,这个黑影浑身都有一股浓重的河腥味儿。

她站在床前,一边哭一边说:妈妈,我是被奶奶推到河里淹死的,她嫌弃我有病,又是女娃,老是花你们的钱,那天去洗衣服,她趁我不注意,就把我推到河里了。

女儿接着说:我见她今晚骂你,就来劝劝你。

说到这里,就听见远处一声鸡啼,女儿浑身哆嗦了一下,叹了口气说:我要走了,有空我还会回来的。

接着就见周围升起了一阵雾气,女儿渐渐隐入了雾气里,等雾气散尽的时候,哪里还有女儿的身影?

苏玉玲和姜威两个人浑身是汗,两个人开起灯,你看我我看你,都说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自己的女儿回来了。

可是两个人心知肚明,这哪里是梦?分明就是活生生的人,因为就在床前,女儿刚才站过的地方分明还有一滩水渍。

如果真如女儿所说,她真是被母亲迫害至死?

姜威心下大惑,决定向母亲问个明白。

青爷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姜威偷偷把母亲扯到一边,疾言厉色地问:我女儿是不是被你推到河里淹死的?

姜母浑身一抖,但是故装愤怒地说:不可能,虎毒不食子,我怎么可能加害自己的亲孙女?

但是,她的慌乱逃不出姜威锐利的眼神,姜威咬着牙:娘,你真是糊涂,她毕竟是我的心头肉,你这是违背天道纲常,这是犯罪啊!

姜母白了一眼姜威说:反正她早死晚死都是死,你舍不得看她死,我就替你下手了。

说到这里,姜母一把拉住姜威的手说: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因为那天河里没有一个人,而我又是偷偷推了她一把,就算别人看到也会误认为是她自己不小心跌落河中的。

姜威气得浑身哆嗦,说:我怎么知道的?这还不是我闺女托梦给我,我才知道的吗?

听姜威这么说,姜母吓了一跳说:不可能,你这是来诈我的,死去的人怎么还能够托梦?难道你要将我送官吗?

姜威痛苦地蹲了下去,双手使劲插进头发里,说:娘,只怕你会遭报应的。

姜母冷哼一声说:报应?来呀,我还真不怕。

就在这时,忽然院子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姜威扭头一看,骇然一跳,大叫一声:我的天!

脸色瞬间就变了·····

本文为上下两集,上集完结,下集将会迎来怎样的惊心动魄?

得了口封的黄鼠狼,究竟会来报仇还是报恩?

姜威到底看到了什么?令他如此惶恐!

他死去的女儿,为什么前来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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