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信用债市场的习惯,可以把信用债发行主体大致分为三类:民企、产业类国企和城投类国企。民企、产业类国企分别于2014年、2015年开始发生违约,至今只有城投类信用债尚未发生违约,那么城投债券是否会发生违约?
一、城投债会违约吗?
首先就本文来定义一下城投债,笔者以为,不管是贷款、非标,还是债券,只要是城投公司的债务都应该算作城投债。因此,当被问起城投债会违约吗?笔者的回答当然是“会”。比如,城投债中的非标,最近几年的爆雷声此起彼伏,似乎已经成为常态。
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都是债,为什么非标可以违约,债券就不会违约?
二、城投债有多少?
根据WIND的统计,最新城投债券存量已经超过10.5万亿,根据笔者对城投债的了解,大多发行主体的有息负债端,债券占比一般不会太高。一般城投公司主要融资渠道是银行贷款,其次才是非标和债券,当然不同主体情况会有不同,有些非标高一些,有些银行贷款多一点。这里假设以债券占比25%的口径来测算,那么总体债务规模将超过40万亿。同时,别忘了,虽然市场上发债的城投公司非常多,但是依然有很多城投公司尚未发过债券,折中一点估计,假设未发债的城投公司累计负债为10万亿,两下相加,总的城投债务规模可能要超过50万亿。
这个规模肯定是很大了,同时假设以6%的年息来计算,每年大概要承担3万亿的利息。这是什么样的一个概念?
三、为什么城投债券没有爆?
就资本市场来看,城投融资的渠道中,城投债券信息披露相对最多,也最为充分,也更为市场所熟悉。就此来看,相对于贷款和非标,城投债券更像是各个平台公司、各个所在地政府的一张名片。如果发生信用收紧,政府当然会首先选择保护好自己的名片,因为名片一旦受损,形象不说,实打实的融资就会彻底毁了,更何况可能还需要面对政治层面的考量。
目前,城投公司的债务情况,总体呈现出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难过的城投日子的确非常难过,债务压力非常重,可能非标已经爆了,但是为了“名片”,在可以的情况下,想方设法,坚决不爆,最终呈现的现象大概也就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你不爆,我也不爆,你爆了,如果没事,我就跟着爆”。
四、城投债券将来会爆吗?
爆与不爆,大概取决于两点,一方面,经济形势的变化,如果经济形势迅速好转,地方政府财力上升,自然可以转危为安;另一方面,取决于政府的政策,如果国家愿意采取刚兑的形式,再次替地方政府、城投公司买单,也不会出现问题。然而,一方面,经济短期大幅回暖的可能性很低;另一方面,国家如果采取刚兑的措施,也会顾虑重重,比如:钱从哪里来?是否会打破现有的货币政策?是否会引发通胀?是否会对国家主权评级形成影响,进而增加国家潜在的债务风险?刚兑完以后,地方政府平台何去何从……在没有火烧眉毛的情况下,很难短期内果断采取措施。因此,笔者的观点更加偏向于城投债券会爆。
五、城投债券如果会爆,会如何爆?
笔者以为,城投债券如果爆雷,会短期、小范围的爆雷,很难大面积的爆雷。
为什么说只能短期、小范围?笔者以为,主要基于如下两点:(一)城投公司作为基础设施建设的主要投融资平台,对经济发展的作用,举足轻重,一旦发生违约,可能基础设施建设会大幅下滑,进而对经济、社会、民生的发展形成重要打击;(二)城投债券作为信用债市场最坚实的信仰,一旦发生违约,可能会对整个金融、经济体系形成毁灭性的打击。无论哪个,都伤不起。
所以,更可能的是,城投小范围的爆,政府迅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讨论、研究应对措施,或者采取可能已经准备好的预案。虽然不管这种措施具体是什么样的,采取债务货币化的概率都很高。最终在平衡好包含第四部分提出的那些问题后,付诸实施。
当然这些只是笔者设想,未来如何,边走边看。相信,也许我们有大智慧的人,以温和、巧妙的方式,平稳解决目前城投债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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