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正准备携妻陆小曼回家探望母亲的徐志摩收到了父亲徐申如的6字简报:“她若来,我即走。”

当时,徐母已经病重,儿子儿媳此时此刻莫说探望,就是常侍汤药于塌侧都是应该的,可“孝顺儿子”徐志摩就真的听从了父亲的意思,瞒着陆小曼独自回家探望母亲。

徐申如对儿媳陆小曼极其不喜,这才有了之前的那封电报,可当徐志摩真的一个人回家,不见陆小曼踪影时,他对其不满却又更甚。

倒不是陆小曼不孝顺婆母,病重也不愿探视,而是徐志摩向来习惯于“顺从”,无论对于妻子陆小曼,还是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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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曼、徐志摩

当父亲语气生硬地拒绝陆小曼踏入徐家大门时,徐志摩不愿花心思周旋于其间,没有想着怎么做好妻子和父母关系的润滑剂,而是选择回避,两头讨好,可到最后却使得一家人的关系更加恶化。

当年4月,徐母终究是没挺过去,重病身亡,直到此时,陆小曼才得知这一切。

作为儿媳,陆小曼没收到徐家让她回去奔丧的消息,可秉承人媳孝道,陆小曼还是身着孝衣,踏行千里,从上海来到浙江硖石,欲亲自送婆母一程。

刚到徐家大门口,陆小曼就被公公徐申如拦住,口中尽是驱赶之意:“请回吧,徐家不欢迎你。”

作为徐家儿媳,却连自家门都进不去,反而已经与徐家没有直接关系的前儿媳张幼仪守孝灵堂前,被拒之门外的陆小曼很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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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曼

不仅陆小曼委屈,他的丈夫徐志摩也为她感到委屈,在灵堂前不管不顾地跟徐申如大吵大闹,气得徐申如一个大男人掩面痛哭。

陆小曼回家奔丧风波带来了最直接的后果,徐申如和徐志摩断绝了父子关系,徐家从此不再对徐志摩夫妇提供经济上的援助。

从来都是平淡如水的公媳,水火不容的婆媳,为什么在徐家公媳关系会这么紧张呢?陆小曼又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让徐申如如此厌恶她呢?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要从徐申如那个浪荡不羁的儿子说起。

徐志摩在出国留学前,曾娶原配张幼仪为妻,并生下了长子徐积锴。张幼仪出身大户人家,家世与徐志摩相配,生得也端庄温婉,可就是不得他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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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幼仪、徐志摩

当你厌恶一个人的时候,连她呼吸都是错误的,张幼仪之于徐志摩就是这样错误的存在。

将浪漫刻在基因里的徐志摩推崇极致的西化,对传统的一切都深恶痛绝,包括包办婚姻。他无法将这种厌恶的情绪发泄给他的父母,便转嫁给了无辜的张幼仪。

因为张幼仪裹过脚,徐志摩便以点概面,认定她就是浸泡在老思想里的封建女子,嘲讽她是乡下来的,新婚之夜都不愿与她共处一室。

15岁的张幼仪面对这一切不知所措,可她还是选择了包容,以为自己的隐忍终将守得云开见月明。

在徐志摩眼中,张幼仪一无是处,可在徐家二老眼中,张幼仪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媳妇,她性格柔顺、稳重有礼、善良大度、孝顺长辈、敬爱丈夫,集所有美好的传统品质于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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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幼仪

但无论张幼仪是多么温润的一块玉,徐志摩都没有去发现她身上美好品质的兴趣,待完成了传宗接代的任务,便远赴海外留学,独留张幼仪在家养育儿子、孝顺公婆、操持家务。

徐志摩在英国时,遇见了一位才貌双全、气质出尘的小姑娘,让他第一次生出的爱情的喜悦,这个女子便是随同父亲游学欧洲的林徽因。

徐志摩对林徽因几乎是一见钟情,把她当作自己的初恋,甚至为了她逼张幼仪打掉肚子里的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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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徐志摩初见的林徽因

徐志摩对林徽因多么有情,对张幼仪就有多么绝情。当张幼仪说打胎会死人时,徐志摩没有丝毫恻隐之心,反而讥诮道:“还有人因为坐火车死掉的呢,难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车了吗?”

待张幼仪逃到德国执意生下小儿子皮特后,徐志摩又追来,不是为了看他新生的孩子,而是来送离婚协议书的。

无论徐志摩有多么迫切地想要摆脱这桩婚姻,恢复单身去娶女神林徽因,最终这都注定是他的一场独角戏罢了,因为林徽因不屑于为他的浪漫和冲动买单。

因为一场怦然心动的相遇,因为一次结局未知的相交,徐志摩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家庭,而且还是以不体面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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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张幼仪与孙子孙女们

留学回国后,徐志摩成为了北平小有名气的诗人,常常与同门师兄兼好友王赓一处。

王赓有一位很出名的妻子,名叫陆小曼,出身世家,饱读诗书,擅长琴、画,还唱得了昆曲,演得了黄皮,与唐瑛合称“南唐北陆”,是名动一时的社交名媛。

朋友妻不可欺,王赓在时,徐志摩和陆小曼不过是点头之交。待王赓被调往哈尔滨工作,留恋北京的陆小曼便落了单,徐志摩也就是趁此时与陆小曼来往甚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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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曼

徐志摩是一位极其自负的文人,他性子中有着孤傲的一面,认为只有顶顶摩登的女子才配做他的妻子,先是林徽因,后是陆小曼。

陆小曼符合徐志摩对理想伴侣的一切想象,为了不辜负自己的爱情理想国建设,他抛却了一切世俗纲常,大胆而又热烈地开始追求陆小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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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曼

徐志摩虽已经离婚,恢复单身,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中国第一个离婚的男人”,可陆小曼却依旧是有夫之妇,二人来往甚密引起了不少的流言蜚语。

当时北平的文人圈子中,徐志摩追求有夫之妇的丑闻闹得沸沸扬扬,可徐志摩却并不以此为耻,依旧我行我素地遵照心意,色胆包天,与陆小曼谈着热烈的违背道德的恋爱。

如此一来,结局可想而知,陆小曼为了徐志摩与王赓离婚,又一个家庭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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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曼前夫王赓

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对于此事陆小曼也有责任,可归根结底,徐志摩还是太过任性妄为了,对于婚姻情爱没有丝毫责任,看得太过轻率。

陆小曼和徐志摩欲用婚姻见证他们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无论是陆小曼的父母还是徐志摩的父母都反对他们的结合。

但做父母的又能奈固执的儿女所何呢?哪怕对他们离经叛道的行为再不喜,最终还是退让一步,以约法三章的前提成全他们所谓的爱情。

徐申如对徐志摩和陆小曼提出以下三个要求:一、婚礼胡适做介绍人,梁启超做证婚人;二、婚礼费用自行承担,徐家不予援助;三、婚后陆小曼与公婆同住。

徐志摩和陆小曼明白父亲提出的这些要求都是为了他们的名誉着想,没有丝毫异议地遵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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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与陆小曼于北京北海公园举办婚礼

在婚礼上,梁启超作为徐志摩的老师,丝毫不留情面地批评劝导作为新郎的徐志摩:“徐志摩,你这个人性情浮躁,所以在学问方面没有成就;你这个人用情不专,以致离婚再娶……以后务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如此看来,点评一针见血。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怕徐申如心中再不满,嘴上说得再无情,他还是送给了一套别墅作为徐志摩和陆小曼的新婚礼物。

按理说,徐申如是存着接纳陆小曼之心的,可为什么最后却闹得不准陆小曼踏徐家门的严重地步呢?这就得说到徐志摩和陆小曼的相处之道了。

徐申如老两口虽不是特别封建之人,可骨子里还是重视作为中国人的传统美德的,女子的德、言、工、行在他们看来都是作为人妇的必备要求,可陆小曼一个也不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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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陆小曼在花园中嬉戏

陆小曼整天端得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有时候午后才起床,从未给公婆请过安。吃饭从来都是只吃一半,剩下的给徐志摩吃,有时候还当着公婆的面与徐志摩亲亲热热,要他抱自己上楼。

若只是夫妻俩生活,这也算得上情趣,可与公婆同一屋檐下,如此便显得太过肆意妄为了。徐申如夫妻俩每天看不惯儿子儿媳娇柔做作的行为,干脆眼不见为净,到北京同张幼仪母子住在一起。

再次回到上海后,没了徐家的经济援助,徐志摩、陆小曼夫妻俩感受到了经济的拮据。而陆小曼自幼被富养,花钱如流水,徐志摩只能身兼数职,努力为她赚钱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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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曼、徐志摩

徐志摩在北京大学任教,可陆小曼迷恋上海的花花世界不愿与他前往,徐志摩只能在北平、上海两地来回奔波。

陆小曼在上海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以跳舞、打牌、看戏、吸鸦片打发日子,醉生梦死。

徐志摩对于妻子陆小曼的放荡不羁很是不满,疲于应对生活的他曾多次和她大吵大闹,但无甚效果,陆小曼依旧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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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陆小曼

1931年11月,林徽因准备在北平举行演讲会,或许是5年的婚姻生活将徐志摩折磨得苦不堪言,更加怀恋美好的林徽因,得知这个消息后,立马搭乘飞机前往北平,欲到场聆听。

没想到的是,飞机失事坠落,年仅35岁的徐志摩也丧生在这起事故中。

近代史中,徐志摩以他理想主义的诗篇和轰动的情感纠葛闻名于世,若说贡献,他还没有被他鄙视的张幼仪付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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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幼仪母子和公公徐申如

与徐志摩有过情感纠葛的三个女人,原配张幼仪自强不息,离婚后留学德国提升文化修养,回国后担任银行总裁、经营服装公司,抚养幼子长大,为徐志摩父母送终,还每月寄钱接济失去丈夫的陆小曼,将尊老爱幼、善良大度的美好传统美德发扬得淋漓尽致。

初恋林徽因嫁给梁启超之子梁思成,二人婚姻美满,情趣相投,一生为中国的建筑事业奋斗不息,成为了人人敬仰的一代大师鸿儒。

反而是被徐志摩捧在手心里的陆小曼,余生堕落于鸦片的荼毒,一代名媛佳人,最终落得个贫病潦倒、无人送终的惨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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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陆小曼

徐志摩此人除了文学上的一点修养,其他行径真的不敢细究:婚内爱上他人,对妻子不忠;抢夺师兄妻子,对朋友不义;未尽父亲责任,对儿子不慈;忤逆惘上,对父母不孝。

如此不忠不义、不慈不孝的徐志摩最终结局也是惨烈的,就算没有坠机意外身亡,从他与陆小曼不如意的婚姻生活中也可看出日后的惨淡。

种下什么因,结下什么果,为人一遭,我们还是规规矩矩立于世间吧,毕竟道德虽无形,可杀人头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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