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娄 康 徐刘刘 卢文骜

今年11月中旬，费城交响乐团第12次踏上中国的土地，开展一系列纪念该乐团首次访华50周年的活动。这是一次具有音乐和历史意义的回访：1973年，费城交响乐团作为新中国成立后首支到访中国的美国交响乐团，与代表中国交响乐最高水准的中央乐团（中国国家交响乐团的前身）进行艺术交流等活动，开启了中美艺术的“破冰之旅”，为两国人民加深友谊翻开新篇章。

作为首次访华之旅的费城交响乐团成员，74岁的小提琴手戴维·布斯今年是第12次随团访华，到访北京、上海和苏州等地。“我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去中国的记忆。有一年回到中国，发现完全变样了。”布斯在接受《环球时报》采访时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国家变化得如此剧烈和迅速。记得有一次我们在酒店，看着一栋建筑以惊人的速度建造起来，像是电影里的场景。”

和大多数美国人一样，年轻的布斯从书本上了解中国，直到他23岁加入费城交响乐团后才有机会亲眼见到中国。1973年，费城交响乐团访华前，因为一位成员临时生病，布斯得到了替补的机会，让他有幸见证了一个历史性的时刻。“我以前从未出过美国，当接到人事经理的电话时，我甚至没有护照。”布斯还回忆道，在美国时，有一对中国夫妻曾观看了他们在北卡罗来纳州的巡演，在北京，这对夫妻又观看了他们的演出。布斯对此很感动。

对于当时中央乐团的小提琴演奏家、今年已90岁的朱信人来说，和美国音乐家进行交流同样是一次难忘的经历。1973年9月15日，费城交响乐团指挥奥曼迪和其他美国音乐家观看了中央乐团的演出。他们对作曲组长吴祖强改编的弦乐合奏《二泉映月》中极致的中国风韵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他们问我们要乐谱，说希望能在美国演奏。”朱信人回忆说。

当时，中国指挥家李德伦还带领中央乐团演奏了贝多芬《第五交响曲》的一个乐章，然后把指挥棒交给奥曼迪，让他指挥了下一个乐章。“音乐连接了世界。”朱信人说，“奥曼迪还赞扬了我们年轻的演奏者，说我们有很强的接受能力。这是一次世界性的合作。”

成立于1900年的费城交响乐团与中国一直有着密切的关系。早在20世纪40年代，该乐团就在抗日战争中为八路军筹集资金，表达对中国人民的支持。“音乐有着连接和架桥的力量。我们很高兴纪念乐团1973年的历史性访华和我们与中国人民50年的友谊，”费城交响乐团首席执行官马蒂亚斯·塔尔诺波利斯基告诉《环球时报》。对于布斯来说，1973年的演出成功基于两国乐团对于沟通的努力。“乐团在1973年的演出，对许多人来说也是一次改变生命的事件。”布斯告诉《环球时报》。“现在我们的乐团有很多中国成员。中国已经是我们的一部分了。”

音乐见证了中国逐渐与国际接轨的步伐。如今，由音乐展开的国际友谊还在持续，中国交响乐的进步也受到国际上越来越多的关注。11月13日，世界剧院联盟大会暨世界交响乐北京论坛在北京举行，世界剧院联盟也正式揭幕。包括费城交响乐团在内，目前已有来自全球五大洲、19个国家的30家艺术机构加入。

上海歌剧院院长许忠表示，世界剧院联盟的成立，让中国歌剧、交响乐等与世界更好地接轨，促进中国与世界在艺术上的联合。“世界剧院联盟可以让世界更加关注中国交响乐的发展，乐团之间互访以及合作也能够促进中国交响乐走向世界，与世界一流乐团进行沟通合作，最终达到一个平等互换的高度。”巴西圣保罗交响乐团执行总监马塞洛·洛佩斯对《环球时报》记者表示，“音乐把人们聚在一起，让大家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以便更好地理解彼此。我们也需要通过多样性来增进彼此更多宽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