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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上厕所的时候,把手机放在包里,开着录音。

滋滋啦啦一阵过后,我听到孙鹤的声音。

“小静,我跟你说个事。你被姓徐的给骗了!他根本就没打算跟他老婆离婚。还让你等,等他妈了个B的!”

“你自己想想看,他放着那么有钱的老婆不要,要你?他要儿子,那你儿子不是有病么!你别不信,高曦现在都怀孕两个月了,是儿子。人家他俩正合计着怎么把小宝给退回去呢!依我看,徐杰根本就不可能全心全意养这个孩子的。这种病就是个无底洞,他当大夫的,自己心里没有数?也就你傻乎乎的,前两天还往里面搭进去两万块钱是不是?”

“小静,依我看,你直接去把姓徐的给告了算了。我帮你打官司!”

“不是,你别哭啊。哭有什么用!你去找他有什么用啊?我打过这么多离婚官司,你信不信,保不齐徐杰跟高曦都坦白过了!有的女人为了能稳住婚姻,什么都能忍。说不定,徐杰跟高曦保证过,只要除掉这个私生子,他俩就能不计前嫌。到时候,你能得到什么?就凭徐杰他妈一张嘴,你白白搭上去了三年的青春。最后能落到什么?唉,你爸妈要是活着,能被你气死!”

“我都不想管你了!真是!”

我听完孙鹤跟陶静打电话的这段录音,觉得晚饭都省了。

真劲爆,真有饱腹感。

我将音频保存好,留在邮箱里备份,然后一路开车去找蓝瑶。

这么好玩的事,我怎么会不懂分享呢。

坐在楼下大排档撸串,蓝瑶对我的战斗力深表佩服。

“高曦你行啊,你怎么能猜到孙鹤就是陶静的表哥?”

我说:女人在捉奸的时候,智商都是堪比福尔摩斯的。

更何况,我的智商本来就是堪比福尔摩斯的。

“那现在,陶静肯定是跟徐杰起嫌隙了。”

“对。”

我点头:“陶静那点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她巴不得快点上位,徐杰哄她说,把钱骗到手就离婚。呵,或许是真的,但陶静很明显是个没什么安全感的女人。”

她未婚先孕当小三,生了一个心脏病的儿子。

徐杰要是不管她,她什么都没有了。

我继续说:“所以今天她表哥把这些话传给她,她一定会失控。一失控,徐杰那边就乱了。”

“这么说的话,”蓝瑶分析道:“我感觉徐杰可能不一定真的喜欢陶静?至少,他没有给足那个女人安全感。保不齐是一夜情,或者什么的。没想到生了个儿子出来。又不能不管。唉……”

我冷笑:“你不会是觉得徐杰很可怜吧?”

“有点可怜,但是更觉得他活该怎么办?”

蓝瑶哈哈哈哈。

我心里微微一动,其实这种可能,我不是没想过。

徐杰会不会并不爱陶静?

他会不会只是偶尔犯了一次错?

他会不会一直在后悔,可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去做那些越来越恶心的事?

我咬了一口羊肉串,辣椒粉似乎没有拌匀。

眼泪呛出来了,心里却觉得很爽。

结果已经确定,过程和动机还重要么?

徐杰这么对我,除非我绿过他,或者一不小心挖了他家祖坟,兴许还还能有所理解。

其余的都是屁话,我没必要想那些没用的庸人自扰。

对我来说,徐杰不够爱陶静这件事能带给我唯一的欣慰,不是有多得意,而是我正是在利用这复杂的女人心,才能去布接下来的局。

确实,证据要慢慢集结,复仇要冷冷端上。

徐杰他们一家曾经对我做的那些毁三观的事,我会亲手在撕开的伪装上面,狠狠撒一把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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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蓝瑶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聊着聊着,我发现她好像有点走神儿。

拉长了话语的尾音,以及那修长白皙的脖颈,就像刚烤出来的象拔蚌似的——

“阿瑶,看什么呢?”

我循着她的目光过去,并无异常。

隐隐的侧余光里,好像有一辆车从马路边飞驰过去。

大排档一般都开在闹市街边,十点多了,路上还是热闹非凡。

蓝瑶的脸色不太对,眼神也怪。

摇摇头,她淡淡了一句:“没,可能看错了。”

我认识蓝瑶这许多年,了解她的颦笑喜怒,也知道她会为什么而精神恍惚。

“你是不是看到云凯了?”

我问。

蓝瑶用签子在桌上无聊地戳,唇边酱料一抹:“看错了。”

“说实话,他真的……从来没联系过你?”

我小心翼翼道。

这话题敏感,谈多了的话,友谊的小船儿瞬间翻。

云凯应该是在通缉中。如果联系了蓝瑶,她却没有如实告知警方,那叫包庇罪。

“你也觉得他应该联系我对吧?”

蓝瑶眯眯一笑,“其实我也觉得。不管是什么原因,一走就是五年音信全无。或许……”

她仰头灌进去小半杯啤酒,说:“死了吧。”

我挺难受的。

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正式接收爽文剧本的,因此而不忍心蓝瑶继续经营着她的苦情专一人设。

她比我看起来,更像一个冷血婊,偏偏做着让所有人都不能理解的圣母事儿?

“牛琴搬走后,没再难为你?”

“我倒是想被她难为了,现在好了人都找不到。她搬家时也没跟我说:我回头到她们村委会去问,也没打听到。”

蓝瑶苦笑:“随便了,我管她不过也只是为了自己心里安慰罢了。想想也是自私了点,可能对牛姨来说,见不到我就是最大的欣慰。”

我端啤酒杯,跟她撞了一下:“瑶,你该找个男人了。”

我先干为敬,然后随手抹了下桌子上的垃圾,一不小心,把手机一块抹进桌子下面的垃圾箱里。

我一边弯腰去捡,一边说:“等我把徐杰解决了,离完婚,咱俩一起出去找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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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注意,捡手机的时候正好有电话进来。

手指一抹,按在接听键上了。

通话界面在我眼前跳动着秒数,上面的名字——

陈总。

当时我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顺势拿起来往耳边一挂。

“喂,陈总?”

手机对面传来两声气息,沉沉的。

随后他说:“你自己去找就行了,我不需要帅哥,我取向正常。”

我:“!!!”

当时我就感觉吞下肚子的那大半杯啤酒这会儿直接顶到我天灵盖上!

刚才我跟蓝瑶开玩笑,说什么出去找男人的话,被接听电话的陈望听到了?

而且,他还误以为我是跟他说的?

“不是,陈总你误会了,我……我在外面跟朋友吃饭。”

“哦。”

陈望淡淡应了一声,“我还以为,我妈又跟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我:“……”

强行掐断这个尴尬到家的话题,我轻咳两声,问:“陈总,你找我有事?”

“没什么事。”

陈望说。

“只是下午那会儿有点忙,没跟你说太多。刚刚酒会应酬结束,回酒店了。”

所以,是真的没事?字面意义上的没事,只是单纯给我打了个电话?

“你在外面是么?”

陈望问。

我嗯了一声:“跟朋友吃宵夜。”

“那我不打扰你了,下周回来再说。”

挂了电话,我抬眼看到对面的蓝瑶也在看我。

眼神幽幽的,嘴角有笑:“你再说,你还准备离婚后找男人么?”

我用手背贴了贴脸颊,深吸一口气:“找啊,怎么不找了?”

“这位小陈总……”

蓝瑶有双很毒的眼睛,自带八卦叠加技能。

她看自己的情路看得跟八百度近视似的,看别人倒是乐此不疲。

当然这也难怪,她是颜值带货主播,也做情感树洞。

我挥挥手:“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我和陈望只是朋友关系。”

蓝瑶:“你跟别人怎么瞎编我不管,我可是亲眼看到你跟人家讨皮带的。”

我怒了:“炒CP炒CP,就你们这帮脑洞大开的人搞出来的。明明没事,也被人见天心理暗示,最后自己都搞不清是什么感觉了。”

“那只能说明你自己不坦率,还是有一些小心思的。”

我估计蓝瑶就是想把我气饱了,好把桌上仅剩下的一串鸡翅据为己有。

“优秀的单身男士,到哪里都是非常紧俏的抢手货。好感不表示有期待,成年人在期待之前,都是会衡量一下双方条件。再决定要不要期待的,懂?”

我劝蓝瑶说,别没事整天跟我扒这些没用的。帮我想几个招,把徐杰一家人越快摆脱越好。

蓝瑶表示:“我瞅你自己的战斗力就已经够强的了,我就不给你添乱了。”

主要是徐杰太恶心了,蓝瑶说,以她的性子,能忍住不去扇他耳光,憋得自己都快能烧出舍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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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

看上面的来电,是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一听,也是个陌生的男人。

“请问,您是高曦高女士么?”

我应声:“是我,您哪位。”

“高,高女士,我是夜色的经理,您现在方便过来一趟么?”

夜色?

上次陈望带我去的那个会所?

我叫了一辆出租车,立刻往那边赶。

蓝瑶怕我一个人出事,硬要跟过来。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路上光着急了。

都快到了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是不是应该给陈望打个电话。

毕竟,上次听说,这会所是他弟弟开的?

我没听说过陈望有弟弟。

之前在华西的时候,倒是有人议论过。说陈望早年丧父,母亲再嫁。他就跟着他二叔生活了一阵子,相当于是过继了。

他二叔有女儿,但没有儿子。

不过,既然陈妈妈是有四段婚姻经历的,那么陈望有几个弟弟妹妹什么的,好像也不奇怪?

不过这会儿已经太晚了,估计陈望出差累了一天,应该也睡了。

我打算先进去看看情况,实在搞不定再说。

“高女士!您过来了?”

大堂经理姓杨,他自我介绍说,让我叫他Kevin就行。

我对他有点印象,上周张三宁在这儿泼林向薇酒水的时候,就是这个Kevin出面的。

这会儿他对着我和蓝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长话短说了一番。

大概就是今晚有个客人喝多了,对来兼职的女服务员动手动脚。

这种事,不管会所正经不正经,反正只要有酒卖的地方,哪怕是沙县小吃的女服务员,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不会遇到这样犯浑的醉鬼。

遇到这种事儿呢,会所也是会有相对经验丰富的负责人进行圆场。

一般来说,都是好声好气把客人先劝住,再送个果盘什么的。

没想到今天碰上个硬茬,我那弟弟张三宁,二话不说见义勇为,论起一个酒瓶子就把客人脑袋给砸了。

我脸上挂满惊讶,但心底一点不意外。

张三宁是什么个性,我很清楚。

相信几天前才目睹过他‘守身如玉’,‘宁死不屈’的行径的Kevin应该也不会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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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连抱歉:“真对不起杨经理,我弟弟这个脾气确实让人困扰。伤者怎么样?报警了么?赔多少钱您说个数就是。他有钱,他爸也有钱,千万不用跟他客气!”

蓝瑶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真亲姐了。

Kevin说:“哎,受伤赔钱还是小事。那个客人已经去医院了,我们的人也跟着积极去处理。但问题是……今天晚上我们会所老板在巡场。这一幕正好被他看见了。七爷眼里容不得沙子,Shinning这个行为,等于说是太岁头上动土了。我知道他是高女士您的弟弟,上次跟陈总过来的时候,我也能感觉到,您和陈总应该是关系不错的朋友。所以这个事……”

蓝瑶用胳膊肘拐我一下:“你还不承认你跟陈望关系很好……”

我真后悔带她来:“你是来帮忙,还是来添堵的?”

回过头,我问Kevin:“那我弟弟人在哪?我亲自去跟你们老板道歉。”

Kevin指了指那边的电梯:“在B2。”

我心里咯噔一下:“B2不是停车场?”

Kevin摇头:“一半一半。”

一半是停车场,那另一半呢?

“狗舍。”

问多了,脑子也奔不动,我二话不再,跟着杨经理下电梯。

杨经理说,七爷是混场子的,江岸西边的老城区,基本上都是他的势力范围。大大小小的,夜色这种规模都不值一提。

他们都知道陈总跟七爷是的兄弟,但不知道具体是亲兄弟还是表兄弟,甚至有没有血缘关系都不清楚。

夜色有陈总的股份,但是他从不参与实际经营。

而且,两兄弟之间的感情好像特别奇怪。

感情好肯定是谈不上。而且每每提起陈总,七爷都好像恨得咬牙切齿,巴不能把他扔到狗舍里去。

但真遇到事情的时候,互相还是会出面照应。

所以,杨经理他们这些打工的,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遇到今天的事情,也不敢直接跟七爷说张三宁是陈总朋友的弟弟。

他想过直接去找陈总,又怕事情原本没那么大,矛盾一激,闹得更不好收,最后还是自己背锅。

好在杨经理也是个挺有心眼的角色。他翻了下张三宁前天填过的一张个人信息表,里面有他的紧急联络人,就是我。

于是,他专门把我找了过来。

没有人比我更合适出面了,毕竟张三宁是我的弟弟。

电梯下到B2,一开门出去,我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动物园饲养区的味道。

反正,不管养什么动物,都是毛屎尿屁的一股子味。

我还凑合,蓝瑶已经快吐了。

杨经理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嘴,说七爷在这边有个狗舍。

我想不通,开宠物舍的干嘛在地下?

“不能在街道边上光明正大租个门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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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经理挠挠头:“这个狗舍,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宠物店。”

我瞬间明白了——

原来是地下斗狗场。

这种生意属于法律边缘的灰色地带,违法还是不违法,要看具体怎么经营操作。

我现在没时间管这个,因为才走过三分之一的走廊,我就听到前面一个房间里传来几声犬吠。

一个有点熟悉的,辨识度挺高的东北口音——

“你小子挺带种哈?小斤不两的像个大鸡崽子,还学人家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这谁的场子,撂手就把淫(人)给揍了?你挺仗义?”

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声音!

敲了敲门,杨经理小心翼翼推进去:“七爷,Shinning他姐姐过来了。您要不,先跟他家里人谈谈?”

我跟着杨经理过去,打眼望进去。

一个穿着粉白色时尚衬衫的男人正坐在红酒色的真皮单人沙发上。

黑发,白脸,宽肩,大长腿。

正是那天我跟蓝瑶去找牛琴的时候,遇到的拆迁队‘老大’——

沈七夜。

一时间,我茅塞顿开。

难怪那天陈望也来了现场,不由分说就把这位看着就挺不好惹的爷给揍了一拳。

原来,沈七爷和陈望是有兄弟关系的?

“姐!你,你怎么来了!”

张三宁被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按在地上,按得扁扁的,跟纸片人似的。

七夜认出我和蓝瑶,一双桃花眼倏地一眯:“是你?”

我赶紧上前,恳求道:“沈先生,实在是对不住。张三宁是我弟弟。他做事冲动,得罪了沈先生。多少钱我们都赔,还请您高抬贵手。”

我说了一大堆,沈七夜压根看都没看我。

站起身,他提着大长腿迈过来,差两厘米就直接踩在张三宁的手背上了!

这个方向,冲蓝瑶来的:“瑶瑶?!你也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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